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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初到大理 文 / 玉玄機

    有了唐逸白在,沐思語再懶得去考慮什麼雨林,毒蟲之類的了。反正有他,什麼都能處理的妥當。只是一路不停的傻笑,瞬間從前幾日還揮斥方遒的領導者,變成了十足十的傻姑娘。

    五人中比較八卦的唐風忍不住悄悄問清風:「姑娘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我怎麼看著有點傻呼呼的啊,還像是犯了花癡一樣,死死盯著主子笑。」

    清風白了他一眼:「有主子在她就會變傻,主子不在了,嘖嘖,她可是完全不輸於主子呢。真正是個狠角色。你是不知道昨晚她和我一起殺蜘蛛,彪悍的像個男人。相處久了你們就知道,我可是真心認定了她做咱們未來的女主子呢。」

    唐風聽到清風都如此崇拜她,看來真得好好觀察一下了。

    一行八人在唐逸白的帶領下,行路速度快了很多。加上唐逸白輕功了得,遇到難行的路,都是直接抱起沐思語飛身而過。

    就連走到了沼澤的地方,唐逸白也能很明確的找準了路,慢慢引著其他人從空隙之中穿梭而過。

    那晚穿過沼澤後,幾人選了處較為乾淨的大石在上面升起了火堆。

    唐逸白回身對清風說:「去打只野物烤給姑娘吃,再不給她吃肉,只怕她要把我吃了。」說完竟回頭奸猾的看著沐思語微笑。

    沐思語白了他一眼,低聲咕噥著:「吃肉就吃肉,幹嘛說的那麼拐彎抹角,好像我真是個色女似的。」

    「難道不是?」唐逸白說完湊過身剛要親她,立刻想起了什麼,回頭冷著一張臉說:「你們都去,站在這裡幹嘛?」

    幾個本想看熱鬧的人一聽這話,立刻幾個躍身消失在了密林之中。可卻都沒跑遠。悄悄躲在一棵大樹後面,低聲討論著。

    連一直冷面不肯多語的唐雷都忍不住開了口:「主子不會是在這裡就要了姑娘吧。」

    唐風笑著答道:「我看是很有可能,嘖嘖,瞧瞧主子那急不可耐的樣子。簡直就像,就像……」

    唐風還在思索怎麼來形容,唐電就出了聲:「大野狼。」

    唐雨、唐雲對這個形容十分認可,都一了點頭。

    清風卻在後面悄悄說道:「我看未必,只怕大野狼碰上姑娘,要吃虧的。」

    其他五人不信,當即相約與清風打賭下注。

    那邊唐逸白見人都走光了,立刻把沐思語拉到面前,俯身就要親下去。卻不想沐思語抬腳狠狠踢在了唐逸白的腿骨上,只疼的他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

    沐思語輕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一邊嬌柔的撫著額發,一邊說道:「既然你覺得我是色女,從今日起,我就要洗心革面了。好好做一個閨中的良家少女。成親之前,都休想再靠近我一步。再敢對我毛手毛腳,看我不拿針扎你。」說完沐思語自顧自的坐到了遠處。

    唐逸白一臉苦笑的說道:「不要,好不容易見面了還不許親近,我受不了。」說完就要湊到沐思語跟前來。

    可他才一動身,沐思語就一個眼刀飛了過來,滿臉怒意的說:「敢過來我就不跟你一起走了。」

    唐逸白見此只得作罷,心中滿是不甘。自己幹嘛要說那欠抽的一句啊,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看來這次真是惹毛了這隻小野貓。

    清風得意萬分的看著面前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五人:「哼哼,逸風五大舵主?快給銀子吧。」說完把手伸在了五個人面前抖了抖。

    「咦,主子不是派我們去打獵嘛,哎呀,咱們快些走吧,別餓到姑娘。」唐風說完便閃身不見了蹤影。

    另外四人見此,也瞬間消失不見了。留下清風一人怒氣沖沖的說道:「我呸,真是丟逸風的臉。」說完也自顧自的去尋獵物了。

    當晚吃了各種烤肉,沐思語直吃的肚子滾圓,連連打著飽嗝。吃完後實在撐的不行,便圍著那大石不停走動消食。

    清風和其他五人都在遠處尋了地方,守護著唐逸白和沐思語。

    唐逸白看著不停在自己周圍走動的沐思語,幾次想要上前陪她一起散步,都被她狠辣的眼神嚇了回來。只得靜靜坐在地上,用眼神跟著她繞圈。

    沐思語走了幾圈後,感覺差不多了,就回到大石中間,躺在了唐逸白鋪好的毯子上,閉起了眼睛。

    臨睡前還威脅了一句:「敢靠近過來,看我怎麼整治你,小樣兒。姐姐我可是純潔的花姑娘,清白不容褻瀆。」

    唐逸白一直坐等著沐思語睡著,聽到她的呼吸逐漸深沉了,才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躺在了沐思語的身邊。順勢把她摟在了懷中。

    熟睡中的沐思語習慣性的往他懷裡又鑽了鑽,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哼,調皮的花姑娘,還是睡著了最乖。」唐逸白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第二天一早沐思語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唐逸白的懷中,當即是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狠狠在唐逸白的臉上捏了一把:「誰讓你過來睡的。」

    唐逸白一臉無辜的看著沐思語:「你啊。」

    「我?怎麼可能,我明明讓你不要靠近我的。」沐思語一臉驚恐的不相信。

    「真的是你,昨晚我都睡了,你突然瞇著眼睛喊我過來,還說沒有我抱著,你睡不著。」繼續扮無辜。

    看他說的認真,沐思語突然自己也疑惑了起來,真的嗎?難道自己夢中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了真情?不會吧。

    唐逸白看她凝眉苦想的模樣,突然在她的小嘴上親了一口:「別再扮良家少女了,我不喜歡。是我錯,原諒我嘛。你不是色女,我才色,是我天天想著要吃你嘛。」

    沐思語看此刻人又在了他的懷中,自己也覺得這氣斗的沒趣。唐逸白又如此示弱的道了歉,她便咯咯笑了起來:「好,不扮了。哎呦,假扮另一種人,還真是累呢。既然你認錯了,我就原諒你吧。過來,給我親一口。」

    說完她狠狠吻上了唐逸白的唇。兩人又是一番糾纏才起身洗面準備啟程。

    沐思語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幾人,除了清風另外幾個都像是被水煮過的螃蟹,滿面的通紅。

    唐逸白不悅的瞪了他們一眼:「以後誰再敢偷聽牆角,家法伺候。」

    唐風吐了吐舌頭,咕噥道:「這地方就這麼大,你們該小聲一點。」

    沐思語突然一躍跳到了唐風面前,輕捏著唐風的臉說:「嘖嘖,看這小臉紅的,怎麼?聽到不該聽的害羞啦?要不要我教你兩招啊,以後好討別的姑娘歡心?」

    唐風就是嘴上勁大,實際啊,就是一隻紙老虎。哪裡經得住沐思語厚顏無恥的調戲。忙忙一個勁的搖頭,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了。臉也愈加的發紅了,儼然是要紅的發紫了。

    另外幾人見此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唐逸白卻黑著臉上前拉過了沐思語的手,狠瞪了她一眼:「不許摸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我沒摸,我是捏。」沐思語道

    唐逸白堅定的說:「捏也不行!」

    沐思語笑問:「吃醋了?」

    「吃了。」唐逸白點頭道。

    「哎呀,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其他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起向前快步走去了。這兩個人也太不避諱他人了吧。當著他們的面就這樣放肆的打情罵俏。

    有了風雨雷電和清風在前面開路,又有唐逸白一早安頓好一切。他們的行程走的格外的快。

    第五日的時候,便走出了雨林,來到了大理國邊界上的小城茲貴。

    這茲貴小城雖然是個小地方,但因為這裡是最靠近北夏的城市。所以不少膽大的游商偶爾穿越雨林來到大理國,第一個到的地方便是茲貴。

    也因此茲貴城受到北夏的影響最重,就連說話的口音,也是大理腔混雜著北夏腔。茲貴城中只有一條主街,兩旁林立著吊腳小竹樓,多是出售藥材的商舖。

    那些冒險來到此地的商人們,都是帶一些大理稀缺的生活用品。常常也懶得再往裡走下去,一到了茲貴就把貨物高價出售了,再在當地收些貴重的藥材,帶回北夏。

    主街後面是一片片的山坡,不少居民家的小樓就隱在那鬱鬱蔥蔥的樹林之中。

    沐思語好奇的打量著茲貴城中的人們,倒是與自己映像中的雲南很是相似。

    男子們都用青色或白色的頭巾包了頭,上身多是無領的短袖衫,下身著藏藍色的寬口長褲。腰間都佩戴著短刀,顯得格外的精神爽利。

    女子們卻都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衫,每件衣衫都像是藝術品一般的秀滿了花紋,格外好看。更有一些已經婚嫁了的女子,頭上帶著厚重繁複的銀冠,那銀冠上綴滿了一片片的小樹葉、小花瓣,一走路叮噹作響,別有一番風情。

    這小城中的人們看到他們只當是路過的游商,也並不覺得稀奇。但是仍有不少女子被唐逸白的容貌所吸引,大著膽子盯著他看。

    更有一位膽大的姑娘,拿了一支花枝硬硬塞到了唐逸白的懷中,咯咯笑著跑開。街上的人們見此,不免一陣哄笑。

    唐逸白略有些尷尬,把花枝又塞給了沐思語。沐思語哈哈大笑著把花枝別在了頭上,惹的唐逸白看的雙眼亮晶晶的。

    這時有男子在遠處遙遙的唱起了山歌,歌聲悠遠清麗,迴盪在山間之中。

    咿哪山對山來崖對崖

    小河隔著過不尼來

    哥抬石頭妹兜土

    花橋造起走過尼來

    咿哪花橋造起走過尼來

    立刻便有不知道哪裡的姑娘,大膽的對起了歌

    咿哪山對山來崖對崖

    蜜蜂採花深山裡來

    蜜蜂本為採花生

    花兒只等蜜蜂采哎

    咿哪花兒只等蜜蜂采哎

    沐思語被這淳樸大膽的山歌所打動,心情無比的愉悅了起來。不停的四處張望,想要尋到那唱歌的姑娘。

    唐逸白緊拉著她的手,笑著往前走去:「這裡的人們甚是淳樸,男女婚嫁倒不似北夏要父母媒妁之言,而是自己看的順眼就行。」

    「這就是自由戀愛嘛,本就應該如此。像北夏那樣,直到結婚那天才看得到彼此的盲婚啞嫁,不是貽害終身。」沐思語淡淡的說道。

    「咱們也是自由戀愛。」唐逸白低笑著看著她,這丫頭嘴裡總是有好多他沒聽過的新詞兒,可是細想又覺得定位的特別準確。

    「那是,不是我真心看上的,我才不嫁。」

    「那你可是看上我了?」唐逸白明知故問。

    沐思語已經急不可耐的跑去了一家女裝的門前,還不忘回頭故意說了一句:「你猜。」

    一進那店舖,沐思語就被一套大紅色的長裙所吸引。這大理的女裝布料自然不能和北夏的絲綢精鍛相比,北夏女裝布料輕盈飄逸,重在表現女子搖曳多姿的柔情之美。

    大理的名族服飾布料卻多為厚重的棉布,重在染繡結合,色彩絢麗。那長裙上袖口領口處都拿七彩的細線密密繡滿了花樣,細細看去,竟是籐蔓與花朵糾纏在一起,纏綿難解。

    整條長裙由胸口處一直延伸到裙擺,細細的針腳繡制著一隻七彩的孔雀。胸口處正是孔雀高傲抬起的頭,那頭頂的幾根翎羽都好似會擺動一般。孔雀細長的脖子向下延伸,裙擺處正是那美麗的長尾,就連那尾部橢圓形的羽毛花斑,都繡的格外細緻,流光溢彩。

    活靈活現的孔雀似是下一秒就要從那裙擺中走下來一般。

    封腰掛在長裙旁,是一條繡滿山茶花紋的寬帶,配在長裙上正正好。

    雖不似北夏的女裝那般搖曳柔情,但大膽的配色和艷麗的花紋卻無不透露出一股辣辣的熱情。沐思語忍不住伸手細細摩挲著長裙上的花紋,心中喜歡的不得了。

    就在這時唐逸白也跟進了店舖。老闆走到沐思語的身側,用有些奇怪的腔調說道:「這位姑娘好眼力,這可是本店的鎮店之寶。是滇城有名的幾位繡娘合理繡制了半年才製成的。是一件嫁衣呢。還有配套的花鞋與首飾。」說完老闆拿出一隻托盤,那托盤上放著一對精巧的繡花鞋,也是大紅的顏色,鞋面上同樣繡制著美麗多姿的孔雀。另外還有一對銀質的手環,綴滿了鈴鐺,才一拿起就叮噹作響,清脆悅耳。

    沐思語回頭看了唐逸白一眼,開口道:「給我買。」

    唐逸白笑著掏出了一錠銀子遞給了老闆。老闆一看這麼大一錠銀子,立刻心花怒放了起來。又捧出一個銀冠髮飾想要推銷。

    沐思語見此忙搖了搖頭:「這個不要了,太重了。再說我已經有了到時要戴的髮飾。」

    清風進來接過老闆包裹好的長裙,一行人便出了門。跟著唐逸白進了不遠處的一家客棧,名為彩雲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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