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白不再說話,把沐思語的身體斜靠在洞壁上,仔細的查看起她的傷口。()看清狀況後,竟一俯身趴在了沐思語的肩頭,涼薄的嘴唇貼上了傷口,用力一吸。
刺骨的疼痛與肌膚相觸的酥麻,讓沐思語輕顫了一下。她完全沒有想到唐逸白會這樣幫他處理傷口。立刻便伸手要推開他。
唐逸白似是早就料到她會如此,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緊緊的握在手中。順勢還用一條腿死死壓住了她的腿。完全把她的身體固定住了,不讓她亂動。
兩人這姿勢真是……無比的曖昧啊。
唐逸白抬起頭往旁邊的地上吐出一口血水,又俯下身貼了上去。往復了三四次後,那傷口上再滲出的已是鮮紅的血絲,這才停了下來。
又從自己的褻衣上扯下一條來,幫沐思語包紮好了傷口。這才放開了沐思語的手腳。又把她摟在了懷中。惡狠狠的說:「你再這樣不好好照顧自己,看我怎麼收拾你。」
沐思語自知這次給唐逸白帶來了麻煩,也不敢頂嘴。微笑了下岔開話題:「那些黑衣人是夜王的人嗎?」
「不是,是血隱門,他們的目標是我。」
「啊,還有別的人要追殺我們啊,血隱門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追殺你呢?清風他們呢?那我們怎麼出去啊。」十萬個為什麼又登場了……
唐逸白拉緊了裹著沐思語的衣衫:「你先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事有我。」
說完自己也閉起了眼睛,貌似睡著了一般。看來他是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了,於是沐思語也乖乖閉眼睡覺了。
人沒睡踏實,沐思語就感覺身下一股熱流嘩的一下流了出來,突然跳了起來。唐逸白被她嚇了一跳,趕忙四下打探,想要知道是什麼驚到她。
不想沐思語卻推著唐逸白往洞外走:「你先出去一下,躲在洞口。不要往裡面看哦。快去快去。」
唐逸白不瞭解情況,死站著不出去,一雙眼滿是不解。
沐思語聲音放大了些:「快出去,快出去,等下再告訴你。」
看她倒也沒有什麼不妥,唐逸白才滿心疑惑的走到了洞口,背對著沐思語靜靜的站在那裡。
清冷的月光灑在唐逸白的身上,沐思語恍惚間竟有了一絲落寞。這個人的背後究竟是有怎樣的故事,讓他有這樣孤寂的感覺,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人一般。
沐思語看了看唐逸白,回身往洞內走了幾步,找了一處有幾塊石頭遮擋的地方,這才蹲了下去。
過了一會,沐思語才幽幽的說:「好了,你進來吧。」
唐逸白快步走到她的身邊,滿眼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麼了?」
沐思語背貼著洞壁站著,一臉的不高興:「今天出門肯定沒看黃歷,晦氣死了。傷口復發又被人追殺,他媽的大姨媽也來搗亂。」
「大姨媽?你的大姨媽來了?她在何處?我怎麼沒看到?」唐逸白被她一說,更是一頭霧水。
「額……大姨媽……這……它不是個人,它……額……其實……是……你們應該是叫葵水,對,是葵水。」磕磕巴巴的說了半天這才說了個明白。
唐逸白一聽「葵水」兩個字,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上一下就紅了起來。他雖從小就被教導過這男女之事,可真實遇到還是頭一遭,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沐思語看他不知所措的樣子,立刻安慰起他:「沒事,沒事,我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我沒什麼大礙,就是肚子有點痛。這個是正常的。」
「痛還正常?」
「哎呀,這個你不懂啦,女人痛經是再正常不過的。我平時是不會的,不過今天有點受涼,加上又一路奔波有點累,沒事沒事,我休息一會就好。要是有個暖水袋捂在肚子上就好了。」
唐逸白一聽,伸手便要拉沐思語。不想沐思語卻死死的貼著牆壁站著不肯挪步。像是整個人都粘在了牆上一般。
「過來,我為你暖身。」唐逸白柔聲的說著。
沐思語扭動著身體,與牆壁貼的更近了一些:「不用,不用,你去休息吧。額,我站著就行。」
唐逸白見她不肯聽話,背後像藏了什麼似的。用力一把把沐思語扯了過來。
沐思語被他這一扯,嚇的雙手緊緊摀住了自己的屁股。不讓他看。
唐逸白把她的小手往前一拉,探身看了過去。這才發現雪白的長衫後面,一抹嫣紅的血跡。
沐思語被他看了個正著,窘迫的臉都紅了起來,尷尬的想要掙脫他的束縛:「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都說了讓你去休息了。」
唐逸白被她這個樣子逗的笑了起來,也不管那麼多,坐在了地上,又把沐思語拉到了懷中,讓沐思語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隔開了地面的涼氣。
「你這樣我很沒面子哎。」沐思語嬌嗔道。
「已經是這種環境了,你還顧慮什麼。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怕什麼。」說著唐逸白的手掌輕撫上了沐思語的小腹。
沐思語本想回嘴問他什麼叫早晚都是他的女人,卻突然感到小腹處傳來陣陣暖意,那隱隱的疼痛也消散了不少,立刻舒服了很多。雙眼圓睜看著唐逸白:「這是傳說中的內力嗎?」
唐逸白點了點頭:「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沒想到內力還有這功效,還能治療痛經啊。唐逸白你以後要是沒工作了,可以專門給女人治痛經啊。」沐思語身體舒服了很多,精神頭也來了。
唐逸白瞪了她一眼,無比認真的說:「我只給你一人治。」說完另一隻手把沐思語的小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再睡一會吧,我守著你。」
此情此景也的確不適合再調笑,沐思語乖乖的靠在唐逸白的肩上閉起了眼睛。原本就受傷加月經,確實是覺得非常疲倦。
雖然身處破敗幽冷的山洞中,可窩在唐逸白懷中的沐思語卻覺得無比的安全舒適,人也完全放鬆了下來,沒一會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陽光已經透過洞口的大樹,在洞內灑下了斑駁的光影。沐思語揉了揉眼睛,看著一直抱著自己的唐逸白一臉的疲倦。心中突然有一絲暖流緩緩的融入心田。
她和他相識的時間並不久,可是自相識以來,一直都是他在救她,幫她,照顧她,保護她。任是多麼強硬的冰山,也會被融化吧。更何況她的心還不是一座冰山,只是那愛情的一角被冰凍了而已。
突然想起了以前自己大姨媽來訪的時候,王偉臣硬著頭皮為她買衛生棉的場景。怎麼會想起他,那個該死的臭男人。
唐逸白突然側耳聽著洞外的聲音,嘴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清風他們來了。」
唐逸白抱著沐思語站起了身,把蓋在她身上的自己的外衫,給她穿好。又拉她轉身看了下背後,確認那抹嫣紅被遮擋了起來,這才摟過她,走出了山洞。
這山洞洞口本就不大,更是神奇的在洞口長了一棵巨大的樹木,基本就把這洞口擋了個嚴實。在懸崖上的人,是怎麼看都不會想到這大樹的後面會有一個山洞。
「哇,這麼隱秘的山洞你都找的到?」
「我小的時候師傅曾帶我來此修煉過一陣子,也是無意間發現的。沒想到這一次卻救了我們。」
解答完沐思語的問題,唐逸白摟著她,輕輕一躍,便躍到了那大樹的樹冠上。腳尖又在樹冠上一點,藉著力便飛身上了那懸崖。
清風帶著人正在尋找時,突然看到崖下飛上來一道白影,正要拔劍才發現是自己的主子和沐思語兩人。
唐逸白此時只著一身褻衣褲,衣角處還被撕掉了一大條,緊實的小腹隱約可見。但即便是這樣,唐逸白仍散發著絕塵飄逸的氣質,像是對於他這種人來說,穿什麼都無法影響到他似的。
再看那沐思語,一頭烏黑的長髮胡亂的糾纏在一起,活像頂了一個鳥巢在頭頂。身上穿著唐逸白的外衫,寬大的不像話,長袖垂在身側,延伸到了大腿的位置,完全看不到雙手。長衫拖在了地上,連腳也完全被遮掩了。
沒有四肢的沐思語看上去滑稽可笑,與旁邊的唐逸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唐逸白見清風隨行而來的還有馬車,於是二話不說抱起沐思語就上了車。安頓她坐好後,才對車外說道:「都處理完了?」
之後傳來清風的聲音:「屬下招來了逸風的人,已將此次前來的血隱門全部剿殺。」
「好,快回吧。姑娘身上還帶著傷。」
一行人快馬加鞭的回了揚州,沐思語又被唐逸白禁足在小院中養傷補身。
沐思語身體恢復後,唐逸塵來思慕閣找過一次她。
沐思語一見唐逸塵臉上的兩道淺淺的貓爪子印,就趕快狗腿的,熱熱鬧鬧的道歉,那唐逸塵也嘿嘿一笑說自己不該和個女娃鬥氣打架。
其實沐思語心裡明白,當天唐逸塵基本就沒還過手,只是阻擋她的攻擊而已。
唐逸白平日也不怎麼搭理這個弟弟,所以唐逸塵基本都是自己找事玩,這也才成就了他揚州小霸王的性子。
男孩子沒事做,精力旺盛就只得去搗亂唄。
而沐思語這性子無拘無束的,跟個男人也沒兩樣,閒了就渾身癢癢。
所以兩個無所事事精力旺盛的人,就找到了共鳴。
只要不是跟著唐逸白練字的時間,她基本都跟唐逸塵在院子裡玩。
要說這唐府,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以前沐思語都是在自己的小院和逸風院之間穿梭,現在有了唐逸塵的帶領,滿院子的撒野。才知道這唐府中像思慕閣那樣的院子有十幾座之多。
唐逸白的逸風院是最大的一個,另外一個大的就是唐逸塵的塵寧園。其他院子基本都零零散散的建在這兩座院子的周圍。
府裡還有一個荷花池外加一個大花園。
再往後還有一片山,也是屬於他們唐府的地界。
雖然就兩個主人,可各院子都有人打理收拾著。就連後山也都有人守著。
那日唐逸塵帶著沐思語準備騎馬去後山,說帶她去個好地方。
騎馬這樣歡樂的事,沐思語早就想做了。只是在現代的時候,一直沒機會嘗試。
所以一聽說要去騎馬,沐思語就把答應去唐逸白那裡練字的事忘了個乾淨。
唐逸塵給沐思語選了一匹小白馬,又口述了一番騎馬之道。沐思語就興高采烈的上了馬。
誰知一上去,那小白馬發了瘋的亂跑,還不時的抬起前蹄想要把沐思語從自己身上甩下去。沐思語死死抱住馬脖子堅持了好一會,終於還是一個不穩從那小白馬的身上飛了出去。
不過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唐逸塵接到了懷裡。
看著驚恐萬分的沐思語,唐逸塵白眼說道:「真是夠笨的,馬也不會騎。算了算了,回頭再教你。我帶你騎吧。」
說完不由分說的把沐思語扔上了自己的馬,又一個躍身也上了馬,坐在沐思語身後,兩人同騎。
唐逸塵雙腿一夾那馬肚子,馬兒就得了令,飛一般的奔了出去。
跑了快半個時辰,沐思語臉都要吹歪了。這沒有擋風玻璃的快速行駛,還真不好受呢。更別說屁股底下的感受了,那馬鞍本來就硬,又一路顛簸,沐思語感覺自己的屁股都要麻木的不是自己的了。
好在唐逸塵終於在山腳下停了下來,一翻身下了馬,又把沐思語連拖帶拽的拉了下來。
沐思語雙腿發抖的站在地上,是誰說騎馬很好玩的,誰啊,給我站出來。
顫顫巍巍的走了幾步。
唐逸塵嫌棄的看著沐思語:「我說你怎麼那麼沒用啊,騎個馬而已,連路都走不成了?」
沐思語眉毛一擰:「你爺爺的,老子第一次騎馬不行啊,給點時間適應適應不行啊。大男人家唧唧歪歪的,你能憐香惜玉一點嗎?」
說完自顧自的用手捶打著酸麻的雙腿,還在自己的屁股上狠揉了兩把。真不好受啊。
唐逸塵撇了撇嘴:「你奶奶的,憐香惜玉是對著女人的,你是女人嗎?」
沐思語一聽,一臉冷汗,這死孩子怎麼說話越來越像她了。
站直身體,胸部往前一挺,屁股努力翹高,擺出一個最能表現s型身材的姿勢:「老娘哪裡不是女人了?」
「反正我就沒見過女人像你這樣的。一會老子,一會老娘的,我也分不出你是公是母了,快走吧,再走幾步就到了。」說完,唐逸塵也不等她就自己往山上走去。
我靠,什麼分不出公母,那叫男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