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昔,你,你想幹什麼?」歐陽綺羅驚恐的看著面前的三個又醜又肥的壯漢,驚叫道。
「你說呢?」李文昔面不改色的瞥了眼歐陽綺羅,說。
不等歐陽綺羅再說什麼,那三個壯漢已收到李文昔的示意,慢慢靠向歐陽綺羅,眼神露出猥瑣和貪婪。
歐陽綺羅嚇得一直往後退,一邊退一邊搖頭道:「李文昔,你若敢讓他們動我一分試試,王爺不會放過你的!」
原本已走到門口的李文昔聞言,頓住腳部,回首饒有興趣的道:「是麼?你是說哪個王爺?」語氣滿是譏諷。
歐陽綺羅一愣,見李文昔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卻假鎮靜道:「自然是珩王爺,你以為還有哪個王爺?哼,我知道他現在的子情盅已經不受身體控制,此刻想來已經深深愛上我了。你若是聰明,最好是放我離開,將來在珩王爺面前,我還能容你在他身邊,否則,無論今後我變得怎麼樣,他只會越來越愛我。」
李文昔抱著肚子一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歐陽綺羅見她如此,以為李文昔被她嚇到,或者是聽了剛才的話有所顧慮,不由的心中一鬆,繼續好言輕歎道:「我知道你愛珩王爺,若你心中對他還有愛,便不要讓他更加痛苦才是。」
「我說歐陽綺羅,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聰明特漂亮特有自信啊?」李文昔說。
然而,不等歐陽綺羅再說什麼,又道:「你以為自己和三皇子的事誰都不知道嗎?你是不是覺得趙珩特別好騙特別好控制,或者說我特別蠢?」
李文昔的話音一落,歐陽綺羅便不可思議的瞪著雙眼。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三皇子是什麼時候互通私情的,但我知道趙浦和不是珩王爺的孩子!另外不妨告訴你,其實王爺他也知道,只不過一直沒揭穿你而已。你認為,你自己還有活著出這個莊子的可能嗎?」李文昔聲音淡淡的,盯著歐陽綺羅說。
「不,不可能,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歐陽綺羅驚恐的搖頭,一臉不相信。
李文昔聳肩,「我昏睡醒來不久後就知道。至於王爺,恐怕很早就知曉。」
「那你們為什麼不殺我?呵呵,看來子情盅還是發作了,不然你們也不會留我到現在。」歐陽綺羅說。
「王爺殺不殺你,那我不知道,不過在我殺你之前,肯定是要討點利息的,你就好好享受吧。」李文昔說罷,抬腳便出了房門。
到了門口,對那三個壯漢丟下一句「隨你們高興玩,只要別弄死她。」
「不,你們給我滾開,三皇子知道後會殺了你們的!不不不,別動我!啊啊啊……李文昔,你會遭報應的!你……」歐陽綺羅驚懼的叫聲從雜物屋裡傳出來,不過很快便被人用口布塞住房嘴巴,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看到躺在床上的趙珩,李文昔輕輕撫摸著那張妖孽般的俊臉,心中爽快的同時,又喃喃的自語道:「夫君,你受的苦,我會一一替你討回來。」
過了半晌,青芽進來,輕聲道:「夫人,該用午飯了。」自從到了莊子,李文昔吩咐大家直接改口喊她夫人。
「樂殿下呢?」李文昔問,今天一大早便沒見白太,用傳音也不回,不免有些擔心。
「奴婢不曾見過。」青芽有些愧疚自責的說。
李文昔搖頭表示沒事,畢竟白太的性子他瞭解,在其他人眼神那是神出鬼沒般的存在,一向很少與人打交道,青芽不清楚也實屬正常。
「你先下去吧,到時候將午飯端到旁的飯廳,把風老和雪姑子叫來一起。」李文昔吩咐道,見青芽領命而去,又用傳音開始叫白太的名字,卻始終無人回應。
不多時,白太的聲音便到李文昔耳裡,「小昔,你剛才找我嗎?我在山下的秋吾學院玩,過會兒就回去,不用等我吃飯。」
「你跑那兒去玩幹嗎?」李文昔好奇。
「嘿嘿,來你當初上學的地方瞧瞧,聽說今天好像是三大書院藝比的日子,我來瞧熱鬧。」白太笑道。
聞言,李文昔一愣,時光倒流,不由的想起曾經年少時那場肆意飛揚的日子,似那麼遠,又那麼近,彷彿還能聽見趙珩那裝作若無其事卻又偷偷的關心和注意。
「別玩太晚,早些回來。」李文昔叮囑。
「放心吧,我也不是純粹過來玩的,其實我也是有另一個目的,聽說九皇子今日會出現在藝比現場,青衣有收到消息說有人會刺殺九皇子,我覺得這事不管真假,到時我偷偷跟在九皇子身邊,免得遭人暗害。」白太說。
「好,你自己也小心。」李文昔聽到這,點頭道。
不多過,風老和雪姑子都來到飯廳一起用膳,李文昔便順道將方纔從白太那兒得到的消息說與二人聽,風老倒會與她說幾句,至於雪姑子,從來到莊子,除了吃飯幾乎很少出現在李文昔面前,一般不是在藥屋就是在寢屋。
「唉,這幾年朝堂越發的亂,有三大候府把把權,又有太師和兩位親王爭利,皇帝又幾乎不上朝,從大皇子死了之後,皇權爭權便失去平衡,鬥爭越發厲害。」風老說道。
「自古以來爭權奪利便沒少過,不死一些人,不滅幾個家族,都不好意思說那是在爭皇權。」李文昔搖頭歎息的道。
「不管他們怎麼爭來爭去,只要不來傷害我們平民百姓,死些貪官污吏也沒什麼不好。」風堯子說。頓了頓,又奇怪的問:「你那撿來的小子呢?」
「出去玩了,在這莊子裡也憋了一段時間,他怕是無聊壞了。」李文昔說。
風堯子皺眉,「那你就放心他一個人出去?」
「沒事,有人跟著。」李文昔說。
「這幾天趙珩情況怎麼樣?」風堯子想了想,又問。
「老樣子。」
「唉,你也別操太多心,注意身子,我回頭給你開些保胎的方子。」風堯子說道。
一直沒說話的雪姑子突然開口面無表情的道:「是藥三分毒,孕婦沒事還是別吃藥的好,多用食補辦法,注意休息,放鬆心情。」
呃,這是在對她說嗎?李文昔不由的一愣,這麼多天雪姑子還是第一次跟她講話。不過想到雪姑子的話,她不由的點頭贊同道:「不錯,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最近我都有寫了不少藥膳方子給廚子,讓他們按著那食譜上每天換著花樣給我做。」
見他如此說,風堯子便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歎息道:「你如今越發穩重了,萬事都能自己操辦好,為師都沒什麼好幫你了的。」他覺得有些憂傷,醫藥方面的知識他早就教不了了,甚至有在煉藥方面比他這個師傅還更勝一籌。
用完午飯,李文昔便躺在趙珩身旁邊休息。
直到傍晚,白太一邊傳音一邊興奮的對她說:「小昔,果然有刺客來刺殺九皇子,不過好像不太需要我幫忙的樣子。」
「他帶了人?」李文昔問。
「嗯,看樣子似乎他早就知道。」白太說,不等李文昔說什麼,下一秒又驚叫道:「哇哇哇,我看見趙珩身邊的人了,他居然刺殺九皇了,怎麼回事?他以不是趙珩手下的嗎?叛變?」
白太覺得自己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也許是最近背叛的事情太多,以他獸類的直線腦袋是想不通這些人類的陰謀算計的。
「誰?」李文昔問,心中卻有些答案。
「好像是那個叫紫衣的,你之前還給他解過毒盅的。」白太皺眉道。
紫衣?
似想到什麼,李文昔緊皺的眉頭不由的鬆散,並對白太道:「我知道了,你在一旁靜觀奇變,只要九皇子不是生死之際,你別出手。呃,如果九皇子受了些傷,不用理會。」
「為什麼?」白太問。
「紫衣應該是趙珩派去三皇子身邊的暗線,想來三皇子對紫衣有所懷疑,所以才會派他刺殺睿表哥。我想,睿表哥估計也心知肚明,恐怕這次會受些傷。所以,只要不是性命攸關的時候,你可以在一旁看戲。」李文昔說。
「好。」白太樂見其成。
而在離秋吾書院不遠處的偏僻小巷內,正在激戰的兩方人馬似乎並不知道在遠處的高樓窗前立著一位錦衣華服的公子,打鬥看起來相當慘烈。
「主子,看來景藝並不是奸細,您看他招招攻擊九皇子的要害之處,毫不留情。」華服公子身後的白衣男子輕搖紙扇的笑道。
若是李文昔見到,定然又不得吐槽一番,春天陰雨季節拿把扇子純屬是裝逼,會遭雷辟的!
「嗯,看似如此,不過,卻也不能太掉以輕心,他雖辦事不錯,也處處能為本殿解決不少煩惱,可畢竟跟著我們的時間還太短。」三皇子輕聲道。
「屬下曾經派人調查過他,殿下您不是也知道麼,他的家世清白,並無可疑之處。」白衣搖紙扇男子說道。
「就是因為他的信息太完美,才引人懷疑。」三皇子說,若不是從小一起跟隨的人,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是,我會繼續讓人盯著他。」白衣紙扇男子點頭道。
「不過,說起來若不是景藝的計謀,恐怕我們一時還弄不死大皇子,這點,本殿倒是極為欣賞,有勇有謀,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希望他不是我所想的那般,若一心忠於本殿,日後倒可以重用。」三皇子道。
白衣紙扇男子贊同的點點頭。
正如李文昔所料那般,九皇子趙睿遇刺一事,最終以趙睿手臂受傷而結束,至於紫衣有沒有解除三皇子對他的懷疑,李文昔並不是很關心。
白太玩到很晚才回莊子,李文昔已經睡下。
第二日,李文昔用了早飯,趁著清晨空氣好在莊子裡到處走了走,算是運動一翻,而帶著白太到雜院看了眼歐陽綺羅。
聽見開門的聲音,歐陽綺羅蒼白無神的臉在見到李文昔那一刻,猛然的變得猙獰起來,眼睛滿是恨意,若不是被綁著,恨不得上前撕了李文昔,吼道:「李文昔,你不得好死!你會遭報應的!」
李文昔並不為所動,嗤笑一聲,「我不得好死之前,也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至於報應,呵,怎麼看都像是你在遭報應。」
「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歐陽綺羅忽然平靜下來,只用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看向李文昔道。
李文昔不為所動,從袖裡掏出個瓷瓶遞給白太道:「去,倒一粒到她嘴裡,讓她償償中毒的痛苦。」
白太接過,一臉陰笑的朝歐陽綺羅走去,倒出一粒到掌心,喂到歐陽綺羅的嘴裡。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歐陽綺羅一邊仇恨的盯著李文昔,一邊努力想咬舌將吃進去的藥丸企圖嘔吐出來。
李文昔聞言,無視歐陽綺羅的仇恨,笑瞇瞇的道:「沒什麼,只不過是一種,呃,屬性丸,吃下手身上奇癢無比,如萬蟻咬身。不過你放心,這種藥效也不會持續很久,只不過十天。十天之後呢,我會讓人送另一種藥,別的我不多,藥嘛,我還是有些的。」
歐陽綺羅有一瞬的絕望了,癱坐在那,道:「你殺了我吧。」
「殺你?不會,我怎麼會殺你?我要你活著等我夫君醒來。」李文昔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拉著白太就離開屋子,臨走時,對門外的守著的三個壯漢道:「你們三個悠著點,不管你們怎麼玩,別弄死她就成。」
「李文昔,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歐陽綺羅絕望的的吼道,只不過聲音漸漸泯滅在更加淒苦的慘叫聲中。
白太忍不住打了個寒磣,道:「小昔,想不到你狠起來比我這獸還要獸心。」
「嗯?所以,你想試試我更加獸心的麼?」李文昔問。
「不不不,你這麼善良,虎毒不食子這樣的高尚品格才是你的風格氣質嘛。」白太忙搖搖頭道。
李文昔笑了笑,道:「不說了,我最近沒時間來管歐陽綺羅,你若閒著無聊,便每隔十天去換一種毒藥給她吃,只要不折磨死她就行。」
「那你幹嘛?」白太問。
李文昔伸手輕敲了他的頭,道:「自然是努力研究藥師這個職業,為明年解趙珩的盅做準備,還有,我是孕婦啊,不宜過多的過那麼慘烈的場面,萬一嚇到我寶寶怎麼辦?」
「我還是你兒子呢,你怎麼就不怕嚇到我?」白太道。
李文昔聞言,斜了他一眼,道:「我以為你會很興奮的接這個任務。」
白太一哂,收斂眼神中的興奮,道:「哪有。」
李文昔打算不再跟爭執這毫無意義的問題,抬腳就走。
……
春去秋來,轉眼三月過去,李文昔這幾個月除了睡覺吃飯,便是養胎刷屬性練技能,偶爾也會陪風老討論藥方病症,不過討論的內容基本上是為趙珩的病。
李文昔將自己的想法說給風老聽,包括雪姑子和白太在內齊齊說李文昔瘋狂,拿身體開刀這種醫治方法並不是沒有前例,但是極為少數,而且都是類似於割雞眼或者是腳瘤之類的。
但李文昔卻想對著人的胸口心房處開刀,這簡直就是跟殺人沒什麼區別。
「除了這個方法,難道沒其他辦法?」風堯子還是忍不住問。
李文昔搖頭。
「我雪姑子一生自認為狠毒沒人比得過我,卻不想你比我更狠更毒更瘋狂。」雪姑子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
「……」李文昔有些汗顏,對雪姑子一邊三個「更」字,說得她好像是什麼絕世毒婦一樣,無比惆悵啊。
白太倒還好,畢竟知道李文昔是從另一個世界轉胎而來,自然知道開刀手術在那個世界的普通,不過令他覺得李文昔瘋狂的並不是開刀,而是在這完全沒有醫療條件的情況下給人動心臟手術,還是讓他忍不住問:「你確定要這樣做麼?有幾成把握?」
「不到七成,不過這是唯一的方法,我不是早就跟你們說過麼。」李文昔說。
說是說過,不過我們只當你說的玩的啊。三人心中同時想。
「其實,在我看來,無論是什麼毒,都是通過病原體來傳播,子情盅雖是盅,但只要隔絕病原體的傳播,便能控制毒素。而心臟是為人體供血產血之地,毒盅能順著血液傳播到全身,然後控制人的神經。如果我們只是解除血液中的病毒,那並沒有用,因為吸附在心臟內的子情盅會源源不斷的產生新的病毒體。」李文昔解釋道。
見三人一臉驚愣的樣子,繼續解釋道:「我的解毒原理就是,先將心臟內的子情盅取出,然後再慢慢的解除身體血液內的病毒體。」
「原來是這樣,聽你這麼一說,倒可以試試。」風堯子驚歎的道。
李文昔笑了笑,心中卻歎氣,其實並不止她說的這麼簡單,可有些東西她不能說得再超越這個世界的常識,否則就會變得玄幻。「好了,眼看就到晚上了,我們先回去用膳吧。」李文昔起身,說道。眼看肚子一天一天長大,她非常注意養生和營養,吃飯時間非常規律,然後加大運動,她無比清楚,女人生孩子在這個古代婦科缺乏的情況下,她必須做到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