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回到麒麟東殿時,劉太醫已為李文昔施完針,而松姑姑在一旁細心的伺候著,還有殿內的其他宮女,如今算是都到齊全了。
松姑姑見雨雪回來,忙上前問:「怎麼樣了?」說罷,還不忘向後瞧了瞧,卻沒看到意想中的人影,不等雨雪說什麼,臉色一沉,問:「王爺他沒來?」
「我沒見到王爺,我去西殿綺羅院的時候,王爺已經走了,聽說陛下突然發病,王爺想來是被叫走了。」雨雪苦笑道。
松姑姑聞言,臉色非但沒有緩和,而是更加陰沉,不由的道:「眼下看來王爺那邊也有得忙,可王妃這……」說到這,又看向劉太醫,哀求道:「劉太醫,您看能用什麼法子先幫王妃治治?您也聽到了,王爺正在陛下那處,一時半會兒肯定趕不來。」
劉太醫歎氣,無奈道:「姑姑,若還能有兩全的法子,老朽何必等到此時,今晚施針已是傷及娘身,保住胎兒的辦法,但這法子也只能用一次,否則娘體必然承受不住。」
「……」松姑姑和雨雪立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旁邊的其他宮人做著手上的活兒不敢喘大氣兒。
「青芽哪兒去了?」雨雪進來後便沒見著她,不由的問。
在她看來,青芽前去太醫院拿藥應該早就回來了,此刻不見她,只當她是做別的事兒去了。
「她去太醫院拿藥,還未回來。」松姑姑說道,心中也很焦急。
兩人的話音剛落,前往太醫院領藥的青芽小跑的進來,手中還抱著一堆藥,急切切的模樣兒。
「你個死丫頭,怎麼去了這麼久?」松姑姑問。
青芽邊將藥放在桌上,見劉太醫上前仔細的查看,一邊回道:「對不起!對不起!姑姑,我來晚了。我到太醫院的時候,那裡正人仰馬翻,我找人打聽,據說陛下突然發病昏厥,太醫院的御醫都去了,還聽說把所有皇子都叫過去了,有份位妃子和皇后太后都去了,奴婢連找個拿藥的人都沒有,最後還是個撿藥的小藥童幫我撿齊了藥。」神情一臉的焦急與慶幸。
「我剛聽雨雪說過這事了。」松姑姑點頭,表示瞭解,然後又看向劉太醫道:「劉太醫,您看這些藥可對?」
劉太醫看完醫,又重新包好,點頭道:「可以拿過去煎藥了,切記,我手上的這兩包先用大火熬一刻鐘,三碗水既可,然後改為小火,將桌上的那兩包每隔一柱香時間加一包進去,待兩包都加進去後,等上半刻鐘,待藥汁熬成一碗後,便端來餵給王妃喝。」
青芽點頭,記住後便拿著藥親自去熬。
「今晚到底是怎麼了?!」雨雪看著躺在床上漸無血色的李文昔,喃喃的說道。
「姑姑,老朽先到偏殿候著,若王妃有任何不妥及時喚我。」劉太醫說罷,便提起藥箱準備在偏殿等候,畢竟他一男人總在王妃的寢房也不是那麼回事。
「有勞劉太醫了。」松姑姑典腿行禮說道,親自引著他到偏殿,並說道:「說起來還真是萬幸,若晚一刻鐘發現王妃的情況,恐怕去太醫院都找不到醫師。」
畢竟陛下突然發病,太醫院連小醫正都去了,她們去哪兒找人來給王妃看病?!
「王妃娘娘是個有福氣的,定然會沒事。至於眼下,還是待王妃喝了藥後再看情況吧。」劉太醫說道。
松姑姑點頭,讓小丫鬟給劉太醫上了茶和點心後便也不再招呼,同雨雪坐在床邊一直注意著李文昔的情況。
其間不停的替其擦頭上的冷汁,並不時的聽到李文昔嘴裡斷斷續續的喊著一些人名,有聽過的有沒聽過的,喊得最多的卻是趙珩的名字以及「寶寶」,讓兩人心疼眼酸的流淚。
直到青芽終於熬好藥,並將藥端過來餵著李文昔喝完後,喊了劉太醫進來查看,待其把完脈查看一翻後,劉太醫的臉色總算沒有那麼緊張,稍鬆了口氣道:「還好,王妃此刻草藥齊全,喝下藥後,過兩個時辰老朽再來看看情況。」
松姑姑和雨雪、青芽三人聞言,也知道此刻沒什麼好辦法,只能聽劉太醫的。
劉太醫又細細交待完一些事後,便先行回太醫院換身衣裳,折騰了一宿,身上味道極重,而且陛下那邊也不知什麼情況,作為御醫總歸是要去看看的。
送走劉太醫,松姑姑和雨雪青芽三人圍在床邊寸步不離的按劉太醫交待的事項照顧看著,不停的用熬藥剩下的藥渣趁著燙熱用娟紗包起來在李文昔的心口以及各關節處輕敷滾動,但要細心的避免腹部。
白太在空間內看著一行人這般做,雖然不知道那個劉太醫能不能治好,但看著倒是挺專業的,可看著空間內靈識體狀態完全不怎麼好的李文昔,一顆心依舊懸著。
他倒是想把空間裡李文昔弄的那些瓶瓶罐罐的藥全都拿出去問問那劉太醫哪些對李文昔有用的,可想起李文昔以前勒令他禁止讓空間裡的任何東西傳到外面去,否則會引起相當大的麻煩,甚至引火**。
看著外面天色漸漸青白,白太想了想,也不敢在空間多待,只能將李文昔的靈識體安頓好,給其蓋好絲被便退出空間來到自己的屋子。
醒來後,也不多作停留,讓人打了水隨便洗漱完便穿了衣服奔向李文昔的寢房。
現在他無比佩服當初李文昔沒有給他安排過多的奴僕,否則他日常行動肯定沒這麼方便。
……
李文昔覺得此刻渾身發冷,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周圍白濛濛的一片,連腳下踩的都是雲層,讓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掛了,來到天堂。
不對,就算掛了,她也應該是在渡黃泉過奈何橋喝孟婆湯,信耶穌的死了才去天堂呢!
想了想又環顧四周,依舊白茫茫,冷嗖嗖,讓人有些壓抑的……想抓狂。
「趙珩!白太!你們在哪?」李文昔朝四周喊道。
然而,帶給她的除了寂靜,卻是連絲回音都沒有,雖冷卻無風,靜得可怕。
「咳咳,你怎麼來了?」一道年輕的男嗓音響起,但卻未曾見到人影,且分辨不出聲音在何方向。
李文昔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大駭,驚呼:「誰?誰在那裡?」
「你不認識我?」那聲音有些奇怪的問,後又想起什麼,瞭然的又道:「不好意思,差點兒忘了你如今的身份,呃……現在的你確實不知道我。」
李文昔很想翻個白眼以示自己的無語以及想吐槽一下的心情,不過,眼下情況並不適合,只能沉默以對,將那人說的話當作是胡言亂語。
至於那人是不是對她不利,這個,說實話,以她的感知,似乎那人對自己並沒有惡意。
再者,自己都已經這樣了,再害也慘不到哪裡去!「這裡是崑崙鏡。」那聲音又響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