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飯,葉爍便回了自己家,而李文昔等人回到侯府,李文柏和李文琴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麼,不過見到似乎趙珩並沒有回來的樣子,只好作罷。
而李文昔卻拉著趙紫仟進了自己的小屋,遣退了眾人,拉著趙紫仟坐在榻上便問:「怎麼樣?談清楚了嗎?」
趙紫仟聞言,臉色微紅,點點頭,垂首道:「說了。」
李文昔聞言,急了,「就這樣?那你有沒有問他喜不喜你?有沒有跟他說,你父皇想把你指婚給世家公子?」
「說了,他說,他會想辦法。」趙紫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他還有沒有說點別的?」李文昔又問,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問得多露骨。
趙紫仟:「說讓我在宮中安心等……」
「那就好。」李文昔真心的笑道。
一時間,兩人無話。
半晌,趙紫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歎氣。
李文昔見此,心中知曉,只好道:「你想說什麼便說,若是想問王爺的事,我也不知道。」
「其實,我就是想說,十哥今日他救那歐陽綺羅的舉動,不過是看在是你府上的親戚罷了。」趙紫仟語帶勸解的說道,可心中確多少沒什麼底氣。
她與李文昔都瞭解,趙珩並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莫說只是李文昔一個從未見過面的表妹,既便是趙珩的親表妹,若非他願意,也不會多看一眼,更別說救人。
「怎嘛,你怕我吃醋?」李文昔好笑的說道。
不等趙紫仟說什麼,制止道:「放心吧,我與他是夫妻,他的性子我比你們都瞭解,而且你看我像是那種會因為連什麼事情都沒搞清楚就多想亂吃醋的嗎?」
趙紫仟聞言,笑道:「那就好,是我多心了。」
「你呀,快回去休息吧,晚飯的時候我叫人喊你。」李文昔說道。
趙紫仟點了點頭,便起身離開。
待人都走時,李文昔保持微笑的臉突然跨了下來,毫無形象的倒在床榻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說實話,若說她今日看到趙珩救下歐陽綺羅的那一刻沒有想法那是騙人的,尤其是趙珩既然回到帝都,而且到了畫舫,卻沒找她。
很顯然,趙珩並不知道她在這裡,那也就說明並不是找她,而是另有他事。
至於是什麼事……李文昔很想認為與歐陽綺羅無關。
可是,心中另一個聲間不斷的分析不斷的說明,以趙珩的性格,無關緊要的人哪怕死在她面前都不會眨下眼睛。
而對於他來說無關緊要的人,那便是他毫不關心的人!
反之,則是他上了心的人!
「呼,想多了!」李文昔使勁搖搖頭,讓自己不再多想,隨後冷靜下來,自嘲的笑笑,與其這般胡思亂想猜測,乾脆等趙珩來了把問清楚便是。
一直到了晚飯,趙珩都沒有出現,而歐陽綺羅也未回府。
文夫人和李泰華看著像是並不知道此事,想來幾人並沒有同他們說,所以用飯的時候沒有多問。
而李文柏、李文琴、趙紫仟和白太卻是知道這事的,可看眾人的神情,只好埋頭吃飯,也不多問。
用完飯,三兄妹送趙紫仟回屋,趁此機會,李文柏問:「你還沒王爺的消息?」
李文昔面色平靜,表情溫和的搖頭道:「沒有,他有事。」
「奇怪,晚飯前我還去打聽了下,歐陽綺羅也沒回來,倒是那個丫鬟回來了,不過並未透露歐陽綺羅去了哪。」李文琴皺眉道。
「你們別亂猜了,王爺他有他的事,我們不用管太多。」李文昔有些無語的看著他們,說。
「我們這還不是擔心你嘛。」李文琴歎氣,說。
李文昔聞言,面不改色的道:「有什麼好擔心的?等王爺回來了,一切不都清楚了?」
「……」幾人聽到她這般說,也不在說話。
送了趙紫仟回屋休息,李文昔便與李文柏、李文琴回到自己的小院內,各自道了晚安便回到自己小樓,只不過是臨進門前,李文柏皺眉深深的看了看李文昔進屋的背影,眼含擔憂。
洗了澡,李文昔讓松姑姑、雨雪和青芽都去休息,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許久不曾睡著,乾脆靈識進入空間。
此時空間內同樣是夜晚,只不過天空中的星辰比現實世界明亮許多,也漂亮許多。
空間雖有四季之分,但四季的天氣溫度並不如外面那般強烈,既便如今空間是冬天,卻也感覺不到多冷,躺在屋內的軟床上,打開窗看著星星,李文昔心裡出奇的平靜。
正在這時,白太走了進來,在李文昔身邊躺下,兩人無聲的看著天空的星辰。
「我覺得吧,趙珩是不是看上那個美女了?」半晌,白太若有所思的說道。
「……」
「那叫歐陽綺羅的長得那樣漂亮,就算是天上的仙子也不過是如此之姿,趙珩看上她,其實很正常吧。加上,趙珩原本就沒什麼一夫一妻的概念,在他看來,只要真心愛的是你,身邊多個美妾沒什麼。」白太自認為很有道理的條條分析。
「你能不能說點有建設性的話?」李文昔望了望天,鄙視的說。
「我覺得我分析的很對啊。」白太認真的回道。
「對個毛。」李文昔很不爽的斜了他一眼,粗魯的說道。
白太見她這般說,很不屑的道:「那你在這裡膩歪個毛?瞧你這悲涼的臉,活像是趙珩已經把你拋棄了一樣。」
「誰在這悲涼了?我只是在這裡修煉,懂不懂。」李文昔嘴硬道。
其實,她心裡快難過死了。
「行行行,那你繼續修煉,當我剛才說的全都是放屁。」白太說。
李文昔卻沒再說話,閉著眼睛,就在白太以為她睡著了,只見她輕聲歎息道:「白太,你說懷孕的女人是不是都喜歡胡思亂想?」
她把自己的心情都歸到了孕婦的體質上,白太也懶得說,回道:「大概是吧。」頓了頓,又道:「你趕緊睡吧,別想那麼多,對身體不好。」
李文昔揮揮手,示意白太可以走了。
……
翌日,李文昔一大早起來,洗漱完穿戴整齊便去給文夫人和李泰華請安,用完早飯,與父母、李文柏、李文琴一家人聊了幾句,又帶著白太去給老爺子請安。
隨後又與趙紫仟在府裡轉悠,到了小時候常去釣魚的荷花塘,李文昔心血來潮,吩咐雨雪去拿來漁具,乾脆坐在湖廳中心釣起魚來。
「大冷天的,王妃您就別釣了,寒了身子可是受罪。」松姑姑勸道。
不等李文昔說什麼,一旁的雨雪笑道:「松姑姑,您還不知道吧,王妃她從小就愛冬天釣魚,不僅如此,小時候還釣過龍蝦呢。」
最近幾日都在侯府陪著伺候的白雲也接嘴笑道:「可不是,奴婢至今還記得王妃八歲那年釣龍蝦的事兒。」
「我就這麼點糗事都被你倆給抖了出來。」李文昔笑著搖頭說。
既然如此,松姑姑也不再勸什麼,只吩咐青芽陪著府裡的立春管事要了一盆子炭火,而雨雪和便雲拿漁具,白雲親自做了些糕點來。
好在天氣雖冷,但也有暖陽,李文昔同趙紫仟坐在這裡釣魚也不泛有些樂趣,連李文柏和李文琴都湊熱鬧的趕過來,四人一時間倒也頗為開心。
臨近午時,府裡的小丫鬟引領著趙珩突然出現在荷花塘的亭閣,依舊是那身黑袍紫裘衣,看著李文昔與眾人在此垂釣,神情雖無變化,依舊是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可眼神卻是柔和。
李文昔三兄妹與趙紫仟等眾奴僕忙起身行禮道:「王爺,您來了。」大庭廣眾之下的,李文昔自然不好問趙珩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趙珩點了點頭,說:「冬天的魚較鮮,清燉了對身子好,你有身孕,若想吃魚,我讓人給你去河邊捕撈。」意思是,這池塘裡的魚沒河裡的好吃。
「誰說我釣魚是要吃的?我們只是釣著玩兒的。」李文昔溫和的笑著回道,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一旁的李文柏和李文琴、趙紫仟、白太等人都不敢接話,松姑姑和白**雪、青芽幾人更是將頭低著不敢抬頭。
「……」趙珩認真的看了看李文昔,無語凝噎,半晌,上前緊了緊李文昔的斗蓬,道:「這兒冷,回屋吧。」
「好。」李文昔點頭應道。
有些事,是要回屋說。
李文昔與趙珩回到小院,李文柏和李文琴以及趙紫仟自然不好跟著,只不過三人跟在後面眼神交換,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靜觀其變』的意思。
待回到小樓的寢屋內,揮退其他人,屋裡只有夫妻兩面對面的坐在榻上,李文昔親自給趙珩湛茶,神情溫和,道:「這幾日辛苦了,事情可還順利?」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並不妨礙她關心的問一下。
趙珩點頭,說:「明日回宮吧。」
「好。」李文昔表情不變的回應,靜靜的看著趙珩,等他開口。趙珩抿了口茶,似在斟酌什麼,半晌,看著李文昔,認真道:「夫人,大皇子一直在私下培養軍隊,私造兵器,窩點便設在江南,此事老九跟蹤查探了近五年,並暗中埋了棵棋子。」李文昔面不改色的看著趙珩,等待他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