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發現趙珩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趙紫仟忙打著哈哈道:「那個,我,我們先走了,就不留在這裡觀禮,改日再來看你啊文昔。」
說完,拉著王園園一溜的跑了,好像後面有什麼惡鬼在追一般。
李文昔見此,不由的歎氣,道:「嚇她們做什麼?瞧你這臉黑的,也就她們當我是姐妹過來安慰我,不像宮裡其他人,正等著看我好戲呢。」
「你在乎?」趙珩斜問。
李文昔有些搞不懂趙珩這話什麼意思,想了想說:「如果是問我在不在乎你納側妃麼,我自然是在乎的,哪個女人願意真正的做到與人共侍一夫?不過是為了賢名強裝罷了!如果是問我在不在乎宮裡其他人麼,那我就沒必要在乎了,日子是過自己的,只要她們不找我麻煩。」
頓了頓,李文昔接著道:「當然,我不會給她們找我麻煩的機會,實在是避免不了,誰讓我不好過,我就讓誰不好過!」
趙珩滿意的點頭:「如此,甚好。可要記住今天的話,以後便按照今天所說的做。」
「呃?你是指哪一條?」李文昔問。
「不管哪條。」趙珩別有深意的看著李文昔,說。
李文昔認真的看著趙珩,想從他表情裡看出點什麼,最後堅定的點點頭,說:「行。」
夫妻兩正聊著,不一會兒,松姑姑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稟報王妃,香香郡主到了。」
李文昔聞言,看了看趙珩,見他坐在那裡沒什麼表示,只好道:「讓她們在廳殿等一會兒,我們這就來。」說完,轉身對趙珩道:「王爺,走吧,人都抬進來了,總得見個面不是,免得日後太后和陛下嘮叨,平添麻煩。」
「人抬進來,你安排到西殿去便去。」趙珩說道,壓根就不願意去見吳琴香。
「話雖這麼說,可畢竟是陛下賜的,您總得給陛下臉面吧。再說了,太后她老人家還在看著呢。」李文昔勸道,趙珩可以大爺脾氣的愛去不去,可萬一被陛下和太后知道,肯定只會說她,到時候這些人還是不找她麻煩。
趙珩大概也想到什麼,面無表情的起來,道:「走吧。」
李文昔跟在身後,微笑的小聲道:「在自己還沒能力達到隨心所欲時,便只能這般不落人把柄。」
走在前面的趙珩身形頓了頓,卻沒回頭,抬腳繼續朝前走去。
……
趙珩到了廳殿,只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便自顧自的坐在上首。
雨雪輕扶著李文昔在趙珩旁邊坐下,便退在其身後。
「妾身叩見王爺、王妃娘娘!」吳琴香穿著大紅喜袍,頭帶兩尾鳳冠玉珠,盈盈拜道。
「香香郡主……哦,瞧我這嘴,現在該改口叫吳側妃了,一直知道你長得美,今日這一打扮,差點認不出人來了,是吧,王爺。」李文昔微笑道,態度即談不上可親,但也談不上可惡,就像在聊別人家的小妾似的。
吳琴香聞言,嬌羞的瞧了眼趙珩,正好與看過來趙珩四目對接,心裡頓時緊張又歡喜的撲通跳。
「娘娘,該敬茶了。」跪在吳琴香後面的司姑姑小聲的提醒,然後又看了看喜娘,示意她端茶,畢竟這喜娘可是太后派過來的。
李文昔聽到司姑姑喊吳琴香為娘娘,心中好笑的沒支聲,連她這個正妃一般都不讓人喊自己娘娘,她一側妃按規矩只能喊吳氏或是直喊側妃……不過,算了,誰讓人家是太后的親侄女呢。
反正她是讓下面的人不要喊自己娘娘的,聽著感覺為像是在喊皇帝的女人……磣的慌。
「新人敬禮茶!」喜婆很有眼色的去喊了丫鬟端茶來,然後一臉笑嘻嘻且恭敬的上前對趙珩和李文昔道。
吳琴香從喜婆端著的托盤裡捧著一碗茶遞到趙珩面前,溫柔道:「王爺請用茶。()」
趙珩斜了她一眼,一手接過茶,說道:「日後好好伺候王妃。」
「諾。」吳琴香低頭應道。
隨後,又從托盤裡端起另一碗茶,遞到李文昔面前,道:「王妃請用茶。」
李文昔接過,淡淡道:「我身體向來不好,需要好好休息調養,日後的請安立規矩就免了,無事不用來東殿,有事便派個宮人過來回稟就是。既然進了這麒麟殿的門,日後就是這裡的人,這裡有些規矩今日我就不細說,稍後我差人寫成紙冊子讓鄧大娘送去你西殿,到時不清楚的可以直接問鄧大娘。」
「諾。」吳琴香心中雖然怨氣沖天,可也知道她新進門不能太過張揚,只能忍氣吞聲的應道。
「這是見面禮,雖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但也算是我和王爺的一點心意。」說罷,李文昔從袖子裡拿出一對牡丹花彫鑲的白玉放在那托盤上。
「謝王爺王妃。」吳琴香嘴裡說著,心中卻有些不甘心,雖明知是王爺也一起送的,但由李文昔的手拿出,總感覺被李文昔譏諷的意思在裡頭。
如果李文昔知道吳琴香心中的想法,恐怕會好心的告訴她,趙大爺壓根就沒想過要送見面禮……
「行了,我也泛了,身子骨弱,今個兒便到這兒吧,我先回寢宮了。」李文昔說罷,便起身帶著雨雪、青芽和松姑姑離開。
知道的都清楚她這只不過是找個借口故意離開,把空間讓給趙珩和吳琴香。
可有些人就不明白了,就像司姑姑和吳琴香這樣的,她們心中罵道,現在才知道走,暗怪李文昔沒眼力介兒呢。
「王妃,您為何不讓吳氏給您立規矩?」松姑姑有些疑惑的問。
通常每日早上立規矩可是正房最喜歡的事,這不僅可以體現自己的身份地位,更顯示著自己有著可以欺壓妾氏的權力,總之每天立規矩的妾氏都跟過單橋似的小心謹慎,就怕正房一個不高興找個由頭責難。
就像這宮裡,也有不少皇子妃喜歡如此,更別說宮裡的皇宮了,她曾經也見過幾回,除了四妃,哪個嬪妃不是正襟危坐的聽訓?!
不等李文昔說話,雨雪聽到松姑姑的話便笑道:「姑姑您呀,還是不太瞭解王妃呢;她呀,每日早上還閒時辰不夠睡,哪有功夫聽別人立規矩呀!」
松姑姑先是詫異了會兒,而後瞭然的點點頭。
雖然她在王府時間不短,可跟李文昔接觸的時間並不算太長,畢竟李文昔從成親後不到半年便隨趙珩離開,直到兩年後才回來,所以對她的一些習性瞭解的還不夠透徹。
李文昔聽到雨雪的話,卻是一本正經的道:「瞎說什麼呢,我這不是考慮到側妃新人進門,加上又是太后的寶貝,我怎能讓她立規矩呢?再說,側妃是太后的寶貝,心氣兒高,定然是不樂意與我立規矩的,大早上的看她臉色,還不如各過各的,互不打擾的好。」
「呃……」雨雪呆了呆,想不到李文昔把愛睡懶睡的原因居然找出這麼個正經的理由,一時間有些無語凝噎。
「還有,以後你們別在外亂講這些,被有心人聽到還顯得我不給太后的面子,到時候不是我的錯也成我的錯了。另外,你們也別什麼叫她吳氏,沒規矩的,以後得叫側妃,莫讓人因著這事找了由頭給你們掌嘴,到時候我可護不了你們。」李文昔嚴厲的教育道。
「奴婢們謹記。」松姑姑和雨雪、青芽很少見李文昔這麼嚴肅,一時間有些惶恐的應著。
除了雨雪,松姑姑和青芽一直以為李文昔是那種風輕雲淡,很少言語的人,這會兒見到李文昔這樣板起臉來,頓時有些緊張,就連雨雪都有點不適應。
「這是在宮裡,日後行事說話切記注意,少說多看,不該說的不說,該說的也得少說。」李文昔回頭看了她們一眼,說道。
「諾。」三人應道。
李文昔剛回到寢宮,便見白太一邊趴著白花一邊爬著小八坐在榻上沒什麼形象的吃著乾果,見她進來,只抬眼瞧了瞧,繼續吃他的東西。
李文昔也有些莫名的鬱悶,走上前一把搶過白太前面的果仁,端起來就吃。
「你想吃叫她們拿啊,你搶我的幹嘛?」白太被搶了東西沒好氣的說。
「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連人都是我的,什麼是你的?」李文昔哼哼道。
「……」白太見她這一頓擠兌,大概也猜到了李文昔心情鬱悶,便無聲的歎了歎氣,半晌小聲嘀咕:「真是的,明明在意的要死還要當作沒事兒似的,你們人類就是活受罪。」
白太這話別人沒聽見,可坐在對面耳力極佳的李文昔聽得清清楚楚,頓時臉一呆,然後沒好氣的把果仁往他面前用力一推,說:「不就是吃了點果仁麼,至於這麼打擊報復。」
「嘿……我這冤枉的。」白太撫額,說。
李文昔不理會他,對松姑姑道:「讓人擺飯,我餓了。」
「這離午飯還一個時辰呢。」白太說道。
李文昔斜了他一眼,意思滿滿的寫著:老娘我樂意,要你管?
正在這時,趙珩卻進來,還未出聲,便聽到李文昔這中氣十足的讓人喊午飯,先是愣了愣,而後不由的勾嘴笑了笑,進門道:「可巧,本王也餓了。」
「呃……王爺,您來了?」不是去西殿了麼!後面的話,李文昔沒好意思問出口。
「嗯,你前腳走,我後腳就出來了,正琢磨著你有什麼中走那麼快,追都追不上!感情夫人是餓了。」趙珩眼帶笑意的看著李文昔。
「那側妃?」李文昔問。
「讓人送回西殿了,怎麼?夫人想留她用午飯?」趙珩問。
「別,我這兒沒做好怕飯。」李文昔忙搖頭,要吳琴香到她這來吃飯,那她還不得吐啊。
趙珩聞言,面無表情的臉有絲笑意,正瞥到了白太還杵在那裡,便道:「你也餓了?」語氣滿是威脅。「沒沒,我剛吃飽,你們吃吧,我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