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姑姑與雨雪在屋裡伺候著歇起的李文昔更衣洗漱,趙珩帶著不知何時來帝都的紫衣、藍衣以及青衣三人進了書房談事。
不多時,待李文昔梳洗完畢正在坐在暖房裡喝著下午茶,身邊坐著白太(趙樂)抱著烏龜小八,腳邊蹲著母狐狸白花,聽著松姑姑和雨雪稟報這兩年府中的庶務。
「夫人,您少吃些,不時便要用晚膳了,回頭您又得脹肚子不易消化!」雨雪趁著松姑姑停口歇息的空檔,不由的皺眉勸慰道。
李文昔喝著雲山白霧,吃著凝露水晶糕,極為享受的樣子,聽雨雪這般說,搖了搖頭,道:「無礙,這水晶糕入口便化,你們也償償看。」
見她們都無語的站在那裡不動,李文昔笑道:「這凝露水晶糕可是買不到的奢侈之物,讓你們償你們就償罷。」
「那老婆子我就謝謝夫人賞賜了!」松姑姑笑道,然後伸手小意的從碟中拿了塊放進嘴裡,果真如夫人所說的那般入口即化,清爽甘甜。
待吃完,松姑姑眼含喜悅的道:「果真好吃。」
雨雪見此,也只好拿了塊含進嘴裡品償,而後不由的點點頭,同樣表示好吃。
白太可憐兮兮的看著李文昔,也很想吃,不過李文昔卻無動於忠,面無表情的將最後三塊一起給吃了。
然而心中卻對白太傳音道:「別這麼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真珩特意弄給我補身體的,給你吃豈不是浪費!」
「小氣鬼!」白太心中怨念無比。
「不是我小氣,而是這凝露水晶糕太過稀少,這可是以前趙珩還在當魔教教主時,在他院子里長的一棵凝椰樹經過數十年才結了一次果,然後在經過數年長白山霜霧之水的浸泡,最後搾成汁凝結成這種透明似水晶的糕點。」李文昔感慨的說道。
唉,這講究的人啊,吃個東西都這麼麻煩……不過確實很好吃!
「你空間裡種的那些靈丹妙藥和水果,隨便拿一樣都比這東西好,你居然還捨不得!」白太從怨念轉為鄙視,畢竟,他在外面也聽過不少關於凝露丹的事情,堪比神藥!
那凝露丹只不過是有這那凝椰汁和長白山霜霧的成分而煉成的丹藥,在江湖上都很走俏,更別說這完全是由凝椰汗加上長白山霜霧製成的糕點……
李文昔聽白太說她空間裡種的東西,不由的瞥了他一眼,「那怎麼能一樣?再說了,以前我沒少給你吃這凝露糕,而且你吃這東西就跟吃水一樣,什麼都補不了,還不如那萬靈香呢。」最少白太吃了那萬靈香還能得經驗和忠誠什麼的。
其實,最重要的是,居趙珩說,這凝椰汁餘下的並不多……而那棵凝椰樹,也早就被那偽教主那貨給砍了。
想到這,李文昔不由的憤憤,當初她真該補那坑貨兩刀,不是因為她以後吃不到凝露糕,而是這凝椰樹在這世上根本就很難尋得到。
「喂喂,我現在不吃萬靈香了,我最少也得吃龍涎香了吧!」白太抗議道。
「……你吃我吧!」李文昔無語好久才憋出這麼幾個字,他大爺的,空間商城裡的龍涎香一瓶都得上百萬金幣,真當她金幣是路邊的石子可以隨便撿?
「松姑姑,你繼續,接著剛才的說。」李文昔乾脆不理白太,不再糾結關於吃的事情,直接對松姑姑說道。
「是。」松姑姑應道,然後不急不徐的繼續把這兩年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挑著重要的說了一遍。
不過由於主人不在家的原因,所以大部分都是府裡內部之事,無非是哪個房的誰誰誰手腳不乾淨偷盜物品之類的。
對於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在李文昔眼裡,最少算不得大事,而且說實話,府中除了後面半年,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她或多或少都清楚。
其實叫來松姑姑和雨雪她們來回稟,不過是形式上象徵性罷了,畢竟兩年不在家,做為主人的如果表現的一點都莫不關心,會讓人奇怪的吧。
「辛苦你們了,多虧有松姑姑你在這府裡看著,否則那些人還不得翻了天去。」聽完松姑姑的回報,李文昔笑道。
「夫人您言重了,這些都是奴婢的份內之事。而且雨雪姑娘才是最為費心的一個,如果沒有她府裡這兩年也許不會這麼和諧。」松姑姑回道。
「松姑姑您說哪裡的話,奴婢從小跟在夫人身邊,這些都是應該的。而且,還有李大娘、劉大娘、張大娘和徐大娘她們幫襯著,再由您坐鎮,府裡也亂不到哪裡去。您和德福總管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將府中打理的緊緊有條。」雨雪笑道。
頓了頓,瞥了眼李文昔的神色,笑道:「奴婢覺得呀,夫人您該好好賞賞她們才是。」
李文昔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尤其是雨雪說的話,不由的淡笑的瞥向她,點頭道:「還是雨雪你想得周到,你們也別一個個的誇別人了,我知道大家這兩年都辛苦了。這樣,回頭雨雪你去庫房裡支些銀子,按從上到下通通有賞。」
「謝夫人!」雨雪笑嘻嘻的說道。
「松姑姑,煩請你幫我叫下德福總管來下。」李文昔笑著說道。
「是。」松姑姑點頭應道,然後退了出去。
待房內沒有其他人時,李文昔對著雨雪道:「雨雪,坐下來說話。」
雨雪知道自家夫人要跟她說些體己話,行了禮便依言坐在下方的矮椅上。
看著這個陪著自己長大的人,從一個小姑娘到如今的大齡女青年,李文昔有說不出的感慨,尤其是以前,她是真心的把她和白雲當姐妹,現在她依然是。
只不過,雨雪這兩年的所做所為,讓她漸漸感到陌生,她在想,是不是所有人都得到權力後,都會忘了自己最初的本身?
「雨雪,今年你也有二十二了吧!」突然,李文昔開口道。
剛才還見李文昔一副感慨的神色,轉眼便蹦出這麼一句話,這讓心中正期望些什麼的雨雪不由的一愣,片刻才點點頭,道:「嗯。」
「這兩年可是有意中人?」李文昔問。
雨雪眼露驚詫而疑惑的看向李文昔,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問,她記得兩年前臨走時自己就已經說過,這輩子不嫁人的。
「雨雪,我當你和白雲一直是情同姐妹的家人,所以也很希望你們都過得幸福。雖然我明白你們都捨不得我,但我更希望你們能找到自己的歸宿,就像白雲和黑子那樣。不管你們是想出去闖,還是繼續跟著我幫我做事,我都很支持!」李文昔說道。
「夫人,我不想嫁人。」雨雪忙搖頭說道,生怕李文昔會突然給她指門婚事一般。
唉!李文昔內心歎了歎氣,這都兩年了,她的心思竟是一點也沒變。
「既然如此,那你便安心留在我身邊吧。」李文昔歎息的說道。
聞言,雪雨眼睛一亮。
只是很快便被李文昔後面的話給噎得一臉青白。
李文昔說:「如果三十歲以前你還沒找到意中人,我便托王爺找個可靠的人將你嫁了。」
其實李文昔也不過是嘴上這麼說說罷了,她只是想讓雨雪能收回對趙珩的心思,好好注意世界上其他的未婚男子。
良久,兩人都沒說話。
正在這時,去請德福的松姑姑在外示意進來,李文昔讓她和德福進來。
「夫人,李管事和白娘子帶著兒子來給您請安來了。」松姑姑笑著進來,說道。
李管事?白娘子?李文昔有些奇怪,自己似乎不認識這兩號人物啊!
「夫人,是黑子和白雲他們夫妻。」雨雪起身立在李文昔身後,附身過去在其耳旁輕聲說道。
聞言,李文昔立馬站了起來,說道:「快讓她們進來。」
話音落下,數息之後,便見一身玄色布衣的黑子與一身青白曲裙的白雲,兩人激動萬分而緊張的情緒使得眼圈有些紅,其中黑子牽著個一歲左右的男孩,白雲手中抱著個數月的嬰兒。
「白雲!」李文昔欣喜的喊道。
白雲紅著眼,與黑子上前立馬抱著兒子跪了下來,一家人磕頭請安道:「奴才/奴婢給夫人請安,願夫人萬福金安!」
「快起來!快起來!還說什麼奴才奴婢的,不是早就給你們消了奴籍嘛。這兩個是你們的孩子吧,將來你們孩子可是要讀書考科舉的,千萬別自稱奴才,會誤了孩子的。」李文昔忙起身,一邊將兩人拉起來一邊說道。
「謝夫人!這都是托夫人您的福!夫人您這兩年可還好?身體還受得住吧,奴婢整日裡念佛就希望夫人您身子健健康康的。」白雲有些言語無措,卻透露著濃濃的關心。
「沒事,你還不瞭解我麼,豆腐的身板鐵打的心!對了,你們也別光站著,都坐吧。」李文昔對白雲說完,又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不由的說道。眾人聞言,行禮謝了謝,便隨從一一在下面坐下。而黑子和白雲卻是沒見過李文昔身旁坐著的白太,所以不由的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個五六歲的孩童,只不過什麼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