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聲勢浩大的迎接宴席便在趙珩納側妃風波中詭異的結束,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憂。
當然,歡喜看戲的佔多數,只有個別幾個憂愁的……
說實話,李文昔其實早就做好了趙珩會有妾室的打算,這種感覺從回帝都後一直都很強烈,所以在皇帝給趙珩賜了個側妃時,除了感歎無語這麼快,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大概,是自信於趙珩目前還很喜歡她吧,至於等到趙珩對她新鮮度過後,那她就不敢保證了,畢竟,這可是一個男人三四妻妾再正常不過的朝代!
「怎麼,很難過?」趙珩見李文昔一路無話的來到麒麟殿,然後呆呆的坐在榻上也不知在想什麼。
「啊?難過?」李文昔搖了搖頭,平靜道:「這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理所當然吧。」
趙珩聞言,挑眉,以自己對她的瞭解,可不像是這麼能忍受的人,不見過她既沒說,也不多追問。
想了想,趙珩還是說道:「我不喜歡別的女人,髒!」
呃……他這話說的,有點毒啊。
李文昔笑了笑,抬頭深深的看著趙珩,說:「別人愛不愛你不關我的事,我只在乎你愛不愛我!」
「只要你信我,這世上我也只對你一人敞開心扉!」趙珩說。
李文昔笑顏如花,點了點頭,說:「我信你。」
趙珩聞言,心中一熱,伸手便緊緊摟住李文昔,情動意動。
「咱們快些生個孩子,免得那些人唧唧歪歪。」趙珩邊動手邊道。
李文昔笑而不語的看著趙珩,任他為所欲為。
……
翌日一大早起來,趙珩便拉著李文昔出宮,然後讓青衣架著馬車直接離宮而去,待發現是朝武安侯府時,她才反應過來。
「我們這樣直接出宮合適嗎?」李文昔問。
畢竟,昨天皇帝才賜了側妃給他,今天不管怎麼說,按禮都要去謝恩的吧,再說,太后她老人家還等著他們夫妻倆個去請安呢。
趙珩卻冷笑道:「有何不合適。」
見他如此說,李文昔便也不再說什麼,如果再勸說說什麼,就顯得特別虛偽了。
所以此刻,便滿心歡喜的等會兒要回娘家而開心,忽然想到這麼久不曾回去,空著手也不合適,便道:「等下去城中轉一圈吧,帶點禮物回去。」
趙珩正閉目養神,見她說起,只是瞥了她一眼,道:「我都安排了。」
呃?什麼時候安排的,不過想到她堂堂王爺,手下有的是人做事,倒也不再過問。
沒多久便到了武安侯府,因為並沒有提前通知,所以大門是緊閉的,看起來有些清冷。
青衣上前敲了敲大門上的銅環,不一會兒便有應門子的人前來開門,顯然這人不認識青衣,便不由的問道:「這位大哥有何事?」
「我們家主子是珩王爺,帶著夫人過來了。」青衣說道。
那應門子的人一聽,立馬恭敬的笑道:「不知王爺和夫人大駕,快快請進。」
此時趙珩已下了馬車,此刻正牽著李文昔下來。
而那門人已婚揚聲通傳,不一會兒侯府便來了不少下人,上前請安,青衣拿來了些碎銀子打賞了眾人。
趙珩和李文昔隨著引領的管事來到府中,朝迎客堂走去,還未到,便見李泰華和文夫人夫妻兩個帶著一眾奴僕走了過來,先是向趙珩客氣的行禮,然後才憐愛的看著李文昔。
到了客堂,因著趙珩在,李泰華和文夫人也不好對李文昔噓寒問暖,有許多話忍著沒問,倒是跟趙珩客氣寒暄起來。
這時候,老爺子聽到消息,也還著柳夫人和林氏、羅氏前來,身後跟著一眾小輩,見到趙珩和李文昔又是一眾問安。
見人多了起來,文夫人便打發一眾婦人到旁邊的廳堂,留下一眾大老爺們在那裡聊。
「王爺您今日前來,倒是讓老夫吃驚不少,您有心了。」老爺子說道,雖面上無笑,但語氣聽出了滿意。
「昔兒離帝都兩面年未曾回家看望,甚是想念,本王今日得空,便帶她回來瞧瞧。」趙珩說道。
他這話一出,李泰華和老爺子心中甚為滿意,簡直說到了心坎裡去。
只短短一句話,便讓二人明白,趙珩對他們的閨女是上心的。
當然,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表示,他們武安侯也只能與趙珩站在一條船上。
老爺子和李泰華都是從政之人,對於趙珩這個時期恢復口疾可謂值得深思,尤其是近年來陛下身體日漸病弱,幾個皇子日漸爭權厲害。
為何說恢復,而不是治好,老爺和李泰華私下都覺得,趙珩的口疾好的有點蹊蹺啊……
這邊趙珩與老爺子和李泰華他們聊著時下政治,雖所涉不多,但也各中關係倒能分析透徹。
而李文昔與文夫人等眾婦人聊著,其中當然以昨日陛下賜側妃給趙珩之事為主題,文夫人倒不說什麼,畢竟知女莫若母,既便心中多有憐惜,可在當眾卻也不能說些什麼大逆的話來。
柳夫人倒還好,近幾年吃齋念佛讓她顯得列慈祥,一看就像是那種世外高人一樣,李文昔在其面前都感覺變得虔誠許多。
而林氏與羅氏近兩年來被文夫人治得服服貼貼,即便是老爺子的妾氏也不敢在文夫人這小輩面前拿來大,只不過還是管不住那張嘴。
林氏便道:「這可如何是好,文昔好不容易嫁了個王爺,當年可羨煞多少旁人,可眼下再過不久那香香郡主便要為側妃,日後文昔可要怎麼辦啊?」
「可不是,我聽說那香香郡主可是在太后娘娘身邊養大的,極受太后的寵愛,在宮裡和陛下面前可非常一般,不比那些皇子公主差,這雖是側妃,可不管是身份還是對宮裡人來說,這跟正妃有什麼區別。文昔,你可別犯了糊塗,千萬要拿出正妻的牌頭來,別被她壓下去。」羅氏裝作一臉憂愁的說道。
「唉,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文昔的肚子不爭氣,婆家看不過罷了。就像我,若肚子爭氣能為瑞凡生個兒子,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抬些妾氏進來。」王雅鳳不知是譏諷自己,還是在嘲笑李文昔,語氣很不屑的說道。
文夫人最不愛別人拿來自己女兒的肚子說事,一聽王雅鳳這樣說,臉色頓時不好看,冷著臉道:「你是你,昔兒是昔兒。你當王爺那等人物是你們家瑞凡能比的?皇家的皇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是王爺?」
李文昔卻是抬眼瞥了王雅鳳一眼,淡淡的說:「你這話莫讓王爺知曉,否則讓他知道有人在被後亂嚼舌根說他生育之事……後果,怕是武安侯府也佑護不了你們。」
她話音一落,王雅鳳的臉色便白了幾分,忙道:「我可沒這意思!」
李文昔聞言,語氣一冷,「你不是這意思,那是哪般意思?難道是說我不能生育?」
不要說是王雅鳳,既是在場的所有人,也不免一凜,哪有人這樣將生育問題抬到大庭廣眾之下說的?就算大家心中有這想法,可也不能像她這樣當面問了去!
王雅鳳噎得渾身發抖,可又不能應,只是不停的搖頭解釋道:「文昔說笑了,我不是這意思。」就算是,也不能說啊,誰讓人家是王妃?
想當年自己在家也是世家候門的小姐,偏生嫁到這裡後,越發的小心謹慎,想到這兩年被文夫人壓制的快要抓狂,越發恨起了自家那個沒用的男人,還有那早已不知死哪去的公婆。
如果她再不夾著尾巴做人,恐怕連武安侯的少奶奶這頭頭銜都保不住……雖然,這武安侯沒幾個人把她當正經的少奶奶,但在外面有武安侯這旗號在,至少在以前的姐妹面前有些臉面。
想到這,王雅鳳便又解釋道:「文昔,你別誤會,我只是在拿來我自己的經驗告訴你道理,這女人啊,得有孩子才能保住地位。」
李文昔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又瞥了林氏和羅氏及那些同輩的媳婦子們,才冷聲道:「王爺是什麼身份?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難道你們想讓我換上嫉婦的罪名?」
頓了頓,又道:「今日王爺是念在我跟隨他在外兩年不曾見父母親自帶我來看望爹娘的……想必你們陪在這裡也怪無趣的,我就不留你們了,各自回去忙吧。」
她這相當於直接叫人滾蛋了,原本礙著她們的面子,之前也算好臉色聽她們廢話,可這群見不得別人好的女人,盡說些煽風點火的話,巴不得看戲是麼?怎會如了她們的願!
眾人聞言,臉色很不好看,可看了看文夫人,見她無動於忠,只好青著臉陸續離開。
文夫人見人都走了,這才歎氣,上前摟著李文昔,道:「你何必跟那些人一般見識,她們一慣如此,見風是雨的看戲,別把她們的話放心上。」「我自然不會將她們的話放心上,只不過懶得聽她們廢話罷了。再說,有她在在身旁,我怎麼跟娘您說些體己話?」李文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