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珩捏緊的雙拳,李文昔大概也猜到了那兩位長老的身份,想來是他外祖父留下來的老人,知道趙珩真實身份的人。
看來,那個假貨已經等不及了要隻手遮天,將教中唯二知道他是假冒身份的人都給除了!
「先回客棧,不回教中!」趙珩面無表情的說。
「是。」紅衣點頭,然後駕著馬車前往目的地。
李文昔想了想,無聲的伸出手,握住趙珩的手掌,她不知道是安慰還是鼓勵,反正,總覺得想告訴趙珩,他還有她!
趙珩見李文昔主動這般親近,順手就將她帶入懷中,兩人便這般靜靜的抱著,誰也沒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紅衣駕著馬車,帶著趙珩和李文昔來到一家很普通的客棧贊且先休息一晚,然後趙珩再作打算。
到了客棧,李文昔跟著進去,掌櫃見是紅衣,先是行禮,然後親自帶著他來來到客棧的後院,穿過後院,直接進了一座院中院。
不一會兒,便有丫鬟婆子前來打水伺候,其過程並不言語,默默的做完一切,朝趙珩和李文昔行了行禮,便收拾東西離開,全程未曾多看趙珩和李文昔一眼。
這讓李文昔很是疑惑,整得跟地下黨工作室似的,如果再來一句暗號什麼的,那就神似的。
紅衣看出了李文昔的神情,便笑著解釋道,「她們是聾啞人。」
「啊?看起來不像。」李文昔詫異道。
紅衣笑笑,不多做解釋。然後道:「主子和夫人您們先休息,我出去安排膳食,有吩咐您喊。」
趙珩點頭,紅衣便行禮告退。
「趕了這麼久的路,先歇息吧。」趙珩擁著李文昔來到床榻上,說道。
「還好。」李文昔搖頭說道。
畢竟坐在馬車內,因做了防震裝置,並不算很顛簸,而且馬車內有床,除了不怎麼下馬車走路,一路差不多除了躺就是坐,只是神精疲勞,身體倒不怎麼累。
不一會兒,紅衣過來敲門請示,說是晚膳準備好了,趙珩便帶著李文昔來到院子內的旁邊房間,是專門用餐的。
用完晚飯,趙珩送李文昔回房休息,然後帶著紅衣在屋裡的外面,兩人說著教內的一些事物,兩人說話沒有刻意避著李文昔,所以她還能聽著,並沒有睡。
「主子,屬下認為,此事不宜再等,教中的人現在幾乎都被他籠絡,並且那些知道真實事情的教眾現這些年被他不知不覺的害了許多,已經所剩無幾。」紅衣說道。
趙珩卻忽然道,「橙衣和綠衣他們三個,你可曾探過底細?」
紅衣點點頭,「屬下曾暗示過很多次,但他們似乎都不曾意識到。」頓了頓,又道:「讓屬下擔心的倒不是他們三個,他們若是認準了那人,想必既便知道那人是假的,也會追隨到底,無非是讓他們自生自滅了去。」
「你是在說那人的心法突破的了凡境?」趙珩挑眉的說道。
紅衣點頭。
「若是那人也突破的凡鏡,到時若是與主子的武功不相上下,我怕……」紅衣說到這,低頭沒再說下去,後果是什麼,大家都懂。()
趙珩蹙眉,他在想當年的安排倒底是不是正確!
「你且先回去休息,明日先進了海城再說。」趙珩對紅衣說道。
紅衣點頭,起身看了看趙珩一眼,又看了看房內李文昔的方向,似有話要說,最後還是歎了歎氣,轉身便走。
趙珩自然看出了她的擔心,想了想,說了句:「夫人你們不用擔心,她會保護自己。」
紅衣回頭,詫異的看了眼趙珩,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趙珩洗漱完,脫了衣袍,躺在床上,摟過李文昔,卻道:「怕麼?」
「……」李文昔閉著的眼皮抖了抖,良久,睜開,搖頭道:「有王爺在,我怕啥?」
趙珩勾了勾唇角,道:「方纔你也聽到了,事情不容樂觀。」
李文昔很想翻白眼,剛才她是聽到了,可是完全沒聽明白,想了想,便問:「那個假貨武功很高?跟你一樣歷害?」
不等趙珩回答,李文昔又道:「我真想不通,當初你怎麼會找一個替身?感覺有點自找麻煩,而且,居然還會找一個武功很高的人。」這更是腦子秀逗了,最後一句,李文昔心中吐槽。
「當年因著皇宮急召我回宮,一時不知以何身份脫開身,再者,皇宮一直都不知道我外公是江湖中人,只當他是個商賈,經過我在的那些年,教中已發展的頗具規模,我不想放棄這麼好的勢力。」趙珩說道。
然後看了看李文昔,怕她不明白,又道:「這世界也只有你和趙睿知道的宏圖,加之母妃大仇未報,我更不能讓宮中之人知曉我的身份。」
「所以就想了這麼個法子,找了個替身!」李文昔接道。
趙珩點點頭,緊接著又道:「當年那人只是模仿著我的言行舉止各方面都極像,為一不像的,卻是他不會武,行路之時與我稍有不同。所以,我便將自己所學的心法和武功交由他修煉,以便他模仿的完全像我。」
「你不會真的全交給他了吧?」李文昔問。
「你說呢?」趙珩反問。
「我看你沒這麼傻。」李文昔搖頭,說道。她是不怎麼相信趙珩會真的這麼傻,將自己的老底都交給別人。
「唉,什麼都瞞不過夫人。」趙珩似模似樣的歎息。
「……」只要有點智商的人都能想到好麼,這是懷疑她的智商下限嗎?!
「他的野心我一直知道,只不過近幾年皇宮的事多,我也並沒有太多抓緊他,倒讓他趁著那空檔,將我心腹都暗暗除了個乾淨。手段極高,以派任務為由支使他們去做,不是任務失敗被反殺,便是任務途中被殺,現在才知道都是他在背後捅刀。」趙珩語氣雖是平平淡淡像是敘述,可李文昔聽出了他的憤怒之意。
突然,趙珩似想起什麼,對著李文昔問:「昔兒可曾記得當年救我之時?」
李文昔點點頭,她當然記得,那次他中了斷魂香,臉黑得跟地獄修羅一樣。也是從那次,她就被他給盯上了,說起來都是滿滿的坑啊!
「我曾懷疑過那次被武林盟他們半道劫殺事有蹊蹺,現在想來,恐怕當年我的消息便也是他暗中走露的,才會引起武林盟之人的圍攻。」趙珩說道。
「呃……那說起來,我是不是還得趕謝他?若不是他搞這麼一手,也許我就遇不到你了!」李文昔說道。
趙珩瞥了她一眼,說:「你遲早會進帝都,也遲早會遇到我,有沒有那麼一出事,你都是我的。」
李文昔聞言,很想「切」一聲他,若是沒有那麼一出,她就不可能被趙珩發現自己會醫之類的,再說以她小透明無存在感的程度,趙珩這只發光發熱的大人物是不可能注意到她的。
最多,也就是她有可能會記起趙珩曾經在客棧救過她一命……不過,她不會知道,若是知道趙珩曾救了她,她會不會主動找機會跟趙珩道謝什麼的?她不知道!
「你現在是什麼打算?有什麼安排?」李文昔直言的問。
「夫人有什麼好的建議沒?若是夫人,當如何處理?」趙珩忽然問向李文昔。
李文昔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好建議,不過若是我的話,大概就是直接將人暗戳戳的給人道毀滅。」頓了頓,又道:「不過,我覺得那人既然想反你的台,那腦子應該不傻,所以他去哪裡都不可能是一個人,身邊應該是成群結隊的跟著,這樣要暗殺的話……除非我出馬,你們都做不來這事。」
趙珩為李文昔這直白的話給說得額頭滴汗,「昔兒,我知道你毒術厲害,可是我那教中毒醫厲害的大有人在,便是你師傅風堯子一生的死對頭雪姑子毒術天下無雙,她的許多毒風堯子都解不了。」
「雪姑子?毒王雪姑子?」李文昔愣了愣,這事她還是頭一次聽說。
趙珩點頭,「那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將雪姑子請進教內,雖然雪姑子她不在教中擔任何角色,只是住在教內,算半個教中人。」
「有她在的話,是比較麻煩。」李文昔沉吟道。
雪姑子這人,她聽師傅說過,唉,說起這個雪姑子和她師傅風老的恩怨,又是一大堆狗血,灑得人滿臉模糊。
風堯子與雪姑子年輕的時候,也是對恩愛鴛鴦,雖然兩人未成婚,但江湖中的人都知道,可至於為何他們兩個沒有成親,沒人知道,就連李文昔也不知道。
因為風堯子從來不跟李文昔提這事,而李文昔對於長輩的這種八卦,說實話,她當年沒什麼太多的興趣去打聽。
後為不知為何,兩人發生了矛盾,雖然不是你死我活,但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地步。
更要命的是,他們兩個人一個是神醫,一個是毒王,江湖上所稱的獨步俠侶,最後卻是不知為何事鬧翻,見面就是一個下毒,一個解毒,誰若稍慢點,無辜的路人便死。
反正,其他的李文昔沒聽到,總之各種版本江湖上都有傳,至於哪個版本,她是不關心。
不過,她是比較懷疑,兩個人都是個倔性子,誰也不服誰,這樣肯定走不到一起。「睡吧,莫多想。」趙珩突然抱著李文昔翻了個身,摟進懷裡,說道。「……」睡覺就睡覺,你別亂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