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昔聽到趙珩的保證,這才起身更衣,然後叫白**雪打水進來洗漱更換被褥等物。
「小姐,方才青衣大哥帶了一個男子過來要求見您,說是您吩咐的事辦好了。」白雲進來回稟道。
「那應該是藍衣,等我洗漱完就去見他。」李文昔笑道。
「夫人您還是用了早膳再去吧,那位藍衣公子正和青衣大哥在一起,不急這一時。」雨雪說道。
李文昔想了想,也是,就算她不吃,趙珩也要吃吧。
出了門,雨雪拉過白雲,輕聲道:「你下次莫喊錯了讓人笑話,一定要叫小姐為夫人。方纔你喊小姐的時候,王爺那冷眸子涼嗖嗖的瞟了你一眼。」
「啊!嗚嗚,瞧我這嘴,一時還沒緩過來,該打,千萬不要連累了小姐才好。」白雲哭喪著臉道。
「應該沒事,下次注意就行。」雨雪說道。
白雲猛點頭。
李文昔和趙珩用完早膳,正打算派人去喊藍衣來,卻見藍衣來到廳堂,青衣也在後面。
「正打算去請你來的,你便到了。」李主昔微笑道。
藍衣點點頭,也不廢話,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遞給李文昔道:「這些人都是各牙行挑過來的,身世清白,且多為孤身,大多數都不記得家在哪,夫人你先過目,隨後我這裡叫人把她們帶過來。」
李文昔接過冊子道:「辛苦了,謝謝。」說罷,便翻看冊子看了起來。
冊子寫得很詳細,上面從名字,到哪個牙行出來的,年紀大的連過往的經歷一一都寫在其中,甚至還有簡單的綜合評語。
而且這裡有男有女,年齡小的只有十歲,大的有五十歲,一看倒像是精挑細選的,總共加起來有六十來號人。
「王爺您看看。」李文昔大概的翻了兩頁,便遞給趙珩。
「你作主就行。」屋裡沒有其他人,趙珩開口說道。
「那行,這些人都要了吧。」李文昔說道,然後看向青衣說道:「藍衣,這些人就先麻煩你暫時幫忙安排下,等明天我會召集大家再見一面的。」
藍衣看了看趙珩,見他沒說什麼,便點點頭出去了,青衣也退了出去。
李文昔見此,心中歎氣,不是自己的人她使喚起來都不好意思啊!
再說,趙珩那幾個青衣藍衣什麼的在江湖上個個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如今跑到王府來替她跑腿確實委曲了。
只是,「王爺,讓青衣和紫衣他們這麼出入王府,應該沒關係吧。」李文昔問。
畢竟青衣他們在魔教上有身份,她比較擔心,萬一被有人心發現,趙珩會很危險的吧。
「無礙,七護法在教內都帶面具。」趙珩說道。
頓了頓,怕李文昔不明白,又解釋道:「青衣常年跟在我身邊,除了在宮內的身份是我隨侍之外,教內其他人並不知道他身份,紫衣他的身份,教中無人知道,就是水姑娘這身份,另外藍衣和紅衣,也甚少在教中,而橙衣、綠衣以及白衣,他們三人並不知道我是王爺的身份,與青衣、藍衣、紅衣和紫衣甚少接觸。」
這是李文昔接觸趙珩以來,第一次聽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而且還是跟她解釋,竟然有些愣住。
好半晌,反應過來,有些嚅囁的窘,「我就是隨便問問。」她沒別的意思啊!
「昔兒若想知道,我都會講,只要你問。」趙珩說。
「呵呵。」李文昔說笑笑不語,心裡卻吐槽道,有句話是怎麼說來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麼!
趙珩見她如此,顯然知道她心中的所想,冷冷的斜了李文昔一眼,那眼神相當不悅。
「王爺要不您先去忙,我去找白雲她們商量府裡的章程去。」李文昔尷尬的訕笑說。
「過來。」趙珩吐出兩個字。
李文昔只好走近,等著他說。
「這是我名下的幾處產業,過幾日抽空帶你去見見那些管事,這幾日你先看看賬冊。」趙珩指著手邊幾本賬冊說道。
李文昔聞言,覷了覷趙珩一眼,說:「王爺,您說過男主外女主內的。」
他什麼時候說過?明明是你自己說的,趙珩心道。
面上,他卻面不改色的說:「你見哪個當家夫人不管庶務不管產業的?」
「可是我不會做生意。」李文昔實話實話,忙交待。
「本王只是讓你看看賬冊,不用你去拋頭露面。」趙珩氣道。
「那可不可以緩一緩?我這府裡的事情還沒理順!」李文昔退而求次。
「你想何時?」趙珩好脾氣的問。
「這還不到兩個月就過年了,加上府上都是亂亂的還沒安排,我想等年後吧。」李文昔思量了下,說。
趙珩點頭,算是答應了。
李文昔暗暗鬆了口氣,其實這過早的接觸趙珩的產業,弊大於利。
下午,趙珩打了個招呼說有事便出去了,李文昔微微笑的恭送他離開後,自己又拿起之前藍衣給她的冊子重新且仔細的看了看那幾十號人的人生簡歷。
其中有幾個人的經歷讓她比較關注,一個是叫德福的中年男人,四十二來歲,他那一頁滿滿的寫了從小到大的事情。
例如,小時時候因家裡窮割了器官送到宮裡做宮侍,後來花了些銀子打點進了宮中,不到兩年因為做錯了事,當時宮侍的總管只將他打了一頓便攆出宮,倒也算是他命大。
不過,有意思的是,藍衣在後面批注,此人因為人忠厚老實被人陷害背了黑鍋。
值得注意的是,既使後來這德福已經知道自己當年是被人陷害的,性格卻沒有偏激,依然保持本性,回到家中侍奉雙親,直到父親雙亡,便留下自己十幾年贊下的錢給他同樣老實的哥哥娶了房媳婦,他自己則走南闖北的到處闖蕩,也做了些生意,倒也學會了為人處事與圓滑精明。
後來因生意場上的仇家妒忌將他唯一的親人哥哥給殺害,只餘下回娘家探親的嫂子和侄女,後來他趕回去時,那仇家卻還是先行他一步,繼而將他嫂子綁架,他嫂子不甚受辱自盡而亡,最後生還的只餘下不到兩歲的侄女。
經過如此他便受不了,買了凶雇了人將仇家全家都殺死,自己報了官自首,到是遇到個清官,查清案件,知道他是報仇,但終歸是殺了人,便沒判死刑,只是流放,且入了奴籍,成了官奴。
幾年帶著小侄女在鹽場和礦場都幹過苦活,存了幾年的錢,走了關係便從那苦地方將小侄女帶出來,想到好一點的人家做奴才,這就正好被藍衣買了來。
這個德福的人生經歷堪比話本子還要苦逼悲慘!
不過,讓李文昔這麼注意他的是這個人的心性,既使再受人誣陷和殺全家之仇,也沒有失本性,看得出此人並不是大惡之人,尤其是現在他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的侄女,應該行事都會想到他那侄女,否則就不會花大精力從苦役之處打點出來。
此人,夠堅定夠很辣卻又不失本性,而且閱歷足夠,經歷的事情也夠多,若是表現好,倒是可以重用。
又翻到另外一個讓李文昔讓她比較注意的人,一個三十五歲名叫松花的婦女。
她的介紹很簡單,只有寥寥幾句,小時候作為良家女入宮侍選,後來落選,先是在司衣局做粗使宮女,後來調到一個良人身邊做宮女,沒多久便升為一個小小的掌事。
可惜好景不長,因為做錯事惹怒了良人,便又被打發到司衣局做粗使宮女,又在那裡熬了五年,便被家裡人想著法子找關係接了出來,家裡也因此傾家蕩產,因年紀大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對象。
父親在她回去沒多久就死了,母親後來因沒錢治病,她便自己賣身為奴,便為藍衣買了來,只不過買回來沒兩天,她母親也死了,藍衣便拿了銀子給她安葬了其母親。
只是,在宮裡的那一段,藍衣批注道,頭腦聰明機智,處事沉穩,只可惜沒跟對主子,那良人為爭寵意圖將頗有姿色的她送與一個太監玩弄,只為讓太監將她的牌子放在上面。
這宮女自然是不肯的,良人便命人將她打了一頓找了個錯處便發配到司衣局,後來的日子可想而知。
不過,李文昔想,那宮裡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覺得比較好的兩個人都是宮裡出來的,而且多少都是受冤枉出來的。
這個松花在宮裡待過,且能在得罪了宮裡良人和宮侍後還能安然的活著出宮,想來是有點智慧的。
李文昔想了想,便叫來白太,這傢伙自從來到王府後整天不見身影,撒歡似的亂闖亂跑,她現在想見一面都難。
「來了。」白太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進了空間,然後又通過空間傳喚到李文昔這邊來。
它不同於李文昔從哪裡進空間,出來的時候還是在哪裡,它可以從任何一個地方進,再從其他任何一個地方出來,所以說,它和系統才是嫡親的關係啊!
「你幫我去注意下這兩個人,看看表情如何,順便再去注意下另外幾個人。」李文昔說罷,然後將那幾個的名字和外貌特徵告訴白太。
而後,李文昔便又找來白**雪,商量著王府的規矩和章程。畢竟之前王府人不多,趙珩對他們也只有一個要求,不召喚不准亂跑!現在畢竟是一個府,她的家,總要像點樣,別到時候來個客人連個端茶倒水應門的都沒有,那得多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