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琪慘白的看著李文昔,笑了笑,堅定的道:「我當你是妹妹,我跟你說實話,我不想嫁給皇子,我只想找一個普通一點的人家,沒有妻妾成群,安穩的過一輩子。我是故意生病的,我知道,不管我長得美醜,只要我是武安侯府家的姑娘,那些皇子都想娶,可我不想嫁!」
嘛,這點倒是和她的想法差不多,「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沒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像我爹娘那般,就如你爹娘那般。」李欣琪喃喃的說道。
「你又何必呢?身體是你的,命也是你的……」李文昔說到這,忽然又沒說下去,想起當初她為了離開宮中逃避侍選,不也讓自己身體故意心臟病發?!
不一會兒,小丫鬟端了藥進來,要伺候著李欣琪喝藥,李文昔便起身欲離去,頓了頓,眾袖裡拿出一個瓷瓶,遞給李欣琪道:「喝完藥吃一粒吧,可以解解嘴裡的苦味兒,甜的。」
李欣琪接過,愣愣的看著李文昔道,「謝謝。」
待李文昔走了,李換琪喝完藥,打開瓷瓶,卻見裡面只有三顆藥丸,笑了笑,倒出一粒在手心,準備吃的時候,卻被旁邊的小丫鬟阻道:「小姐,您……」
「無事,不過是粒糖豆罷了。」李欣琪卻是搖了搖頭,說罷,含了丸子進嘴裡,甜絲絲的,果然嘴裡的苦味兒卻了不少。
……
二月的時候,李文昔過了十四歲生辰,侯府從去上開春到今天開春,總算一掃那總是沉陰陰的氣息,趁著這次李文昔的生辰,熱鬧了一回。
李欣琪的病也好了,之後很快便有上門提親的,據說是一個還不錯的世家,雖說在帝都只能算中流,卻去正經的嫡妻,而且那世家只有一個嫡子,算是比較好的親世。
李欣悅就有點不對味了,尤其是進宮侍選後,李欣琪對她的疏遠,加上這回府後林老太一家越發接近文夫人,又見李文昔去看過李欣琪幾回,便明朝暗諷的說李欣琪白尾巴狼,兩面三刀。
加上李換琪又結了這麼一門好親事,更是心理不平衡,想著法子的找李欣琪的膈應,不過李欣琪藉著身體沒好全,沒出來見客,安心待在院子裡待嫁。
就算李欣悅心再有不甘,她也無濟於事,李文昔的生辰一過,李欣悅便被福親王世親迎走了,從此以後踏上那條她不願走的路,所謂重活一回也不過是撼不動歷史的軌跡。
李欣悅去了福親王府過什麼日子,李文昔沒去打聽,也沒關係,反正她沒空給自己找麻煩,福親王府裡的後院有的她受了,就她所知的那個紅煙就不是普通主兒,還有聽說很犀利在福親王世子妃。
其實李文昔也聽說過今年侍選幾乎是難得一見的,進入決賽關的女子基本上都被指了婚,不是嫁給皇子就是嫁給親王世子,讓眾人跌破眼鏡的是,一直未娶的又老大不小的珩王爺,依然沒賜婚,大家可暗暗的知道,陛下張羅著這場浩蕩的侍選,不就是為了讓他選個妃?!
不過,雖然眾人關心著珩王爺的婚事,畢竟是陛下的愛子嘛,雖說是啞巴,但架不住貌美啊,又有才,身份又高貴,想嫁他的女子多得去了,這次沒選妃,倒讓帝都一眾青蔥嫩綠趕不上侍選的世家女好一陣慶幸和希望。
同時,也因著侍選成就了許多鴛鴦,咱暫且不管這些鴛鴦是不是心心相印,反正從開年到開春一直排到了五月六月,每天都有嫁娶的,那帝都的街上,雖說不是日日有十里紅妝,但那百來台幾十台的嫁妝卻是不少的。
這就是所謂的成親年?
李欣琪也在六月如火的天氣熱熱鬧鬧的嫁了,李文昔也去送了嫁,祝她幸福,便沒多說。老爺子似乎又開始悲春傷心的,說是孫女都嫁了,如今民只得剩得李文昔一個,所以成天見沒事就找李文昔閒聊,也不怕她說話梗得慌,越梗他越找。
「唉,一個個都嫁了,也只得你了,明後年我看也留不住了,我也老羅!」老爺子坐在水榭的涼亭裡邊看李文昔釣魚邊感歎道。
李文昔抬也沒抬的回了句:「您當初嫁女兒都過來了,不過是嫁個孫女罷了。」所以沒什麼好感歎的吧?!
「……」老爺子又不想說話了。可又捨不得走,就這麼瞪著眼看著李文昔。
李文昔見他半天不說話,歎了氣,回頭看了看老爺子,認真的問道:「你也大半輩子在沙場上過來的,如今也到了正經享福,含飴弄孫的年紀,就沒想過退休?」
「退休?」老爺子顯然沒明白這個詞兒。
「呃,就是請辭。」李文昔說道。
「呵呵,早就想過了,可是眼下啊,還不到時候哦。」老爺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既使這樣,那你還有什麼好感慨的?」連還朝都早想過了,看樣子不是那麼執著的人啊,李文昔說。
老爺子卻是不說話,突然似想起什麼般,問道:「對了,聽說文琴聽了一個胖小子?」
說起這個,李文昔也來了精神,放下手中的魚桿,起身道:「嗯,上個月生的,算算日子,再有幾天就滿月了。爹娘一直嘮叨著想要去看她,可在外地,太遠了。只好等他們回帝都的時候去上官家看。」
老爺子欣慰的點點頭,「文琴是個爭氣的。不過文柏也很爭氣,在軍訓混了不到一年,便混了個軍功回來,漲我臉啊!哈哈!」
「祖父,其實你不知道吧,文柏他一直把你當偶像崇拜著。」李文昔笑道。
老爺子不明白偶像這兩個意,但知道崇拜的意思,所以聽她這麼說,來了精神,「是嗎?呵呵,我還原以為我這些子孫們都開始走文政路,沒想竟還有個接我衣缽的,不錯不錯。」語氣很是欣慰興奮。
祖孫倆在亭子裡聊著,卻見白雲匆匆趕來,上氣不接下氣兒的說:「侯爺,小姐,接……接旨。」
「什麼?」李文昔有點沒聽明白的問。
「宮裡來了人宣旨,讓侯府眾人去接,夫人和老爺正在找侯爺呢。」白雲平息了下,說道。
老爺子聞言,什麼也不說,拉著李文昔就快跳的跑,最後看李文昔實在跑得有點氣喘,便索性一把橫抱起她,飛快的到了前院口,才將人放下。
這讓李文昔一路上都囧著一張臉,半天都說不上話來。
那宣旨的宮人見老爺子來了,先是笑著恭敬的給他請了安問了好,才說了此行的目前宣陛下的聖旨。而李泰華文夫人一見女兒和老爺子過來,又見李文昔囧著一張臉,只好拉著她跟著老爺子準備接旨。
等候府眾人到了之後,那宮人才打開聖旨,念道:「聖喻,天朝歷三七九年,帝聞武安侯膝下嫡孫女行五李氏文昔知書達理,嫻靜慧雅……特賜婚於皇十子趙珩為妃!」
前面說了什麼李文昔聽不太清,她只記得最後一句話,賜婚給皇十子趙珩為妃!整個人都呆了呆,趙珩這是想幹嘛?一聲不響的,幾個月也沒見他支個聲,甚至許久都不曾露過臉,怎麼就把她賜婚給他了呢?
不對啊,她明明都沒進宮侍選,怎麼賜婚?這太有違科學太不合尋常了吧!
反正最大的應該就屬李文昔了,直到宣完旨,宮人走了,她還有些呆呆的。再看看老爺子和李泰華、文夫人三個,都是一臉平靜,似乎就早知道般。
「祖父,爹,娘,這聖旨,不會錯了吧?」李文昔不確定的問。
「胡說什麼呢,小心腦袋,這聖旨還能有錯。」老爺子不滿的說道。
「……」李文昔被他一喝,有點回過神來,只是,「我沒參加侍選,怎麼能賜婚呢?」
「誰說你沒參加侍選?你只不過是身體不好回府休養罷了。」文夫人回道,李泰華點頭。
看著面前的三人,李文昔忽然悟了,她想起前段時間趙珩夜襲她閨房被老爺子和父母抓了個當場,然後被請進書房,想來,那個時候,趙珩就跟老爺子還有爹娘說了什麼。
換種說法,搞不好從那個時候她就被老爺子和父母給賣了!趙珩,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迫使老爺子和爹娘同意的?明明他們之前還非常不同意她嫁進宮的說。
「放心,雖說是賜婚了,可你還沒笈笄呢,最少等你笈笄了才會把你嫁掉。」文夫人笑笑著拍了拍李文昔的頭。
李文昔淚,「娘,您不說是,皇宮裡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嗎,你怎麼能同意我嫁給珩王爺的?」
「這不是珩王爺是王爺嗎,他又不住皇宮。」文夫人回道。
「爹,您還說珩王爺是啞巴呢,不是說委出女兒嗎?」李文昔又淚汪汪的看向李泰華,說。
「爹想明白了,啞巴好啊,你不吃虧,他說他的時候,還不了嘴兒。」李泰華解釋道。
「可他會還手呀。」李文昔說。
「……」姑娘,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
如果李文昔知道爹娘心中的話,一定會咆哮,這叫我怎麼往好的方面想啊?他是大魔頭啊!他是有野心的人啊!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啞巴,對她能還嘴還能還手!
「爺爺!您說,珩王爺他靠譜不!」李文昔繼而轉向老爺子,十分誠懇的問,畢竟老爺子當初借了她的一本『識人之書』去看,後來還跟她討論過什麼樣的男子可靠能嫁呢。哪知老爺子點點頭,「十分靠譜。」「……」趙珩,我一定要問出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收買他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