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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九章 誰人設局 文 / 雍容典雅

    李文昔進宮侍選已有一月有餘,也未見著文夫人交待說是自己人的那個姓察的宮人,無法,只能先待著,每天跟個小透明似的學習宮規禮儀。

    而武安侯府,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休養,李泰豪早已醒過來,只是性情忽然爆燥,整天陰沉著一張臉,摔盤子丟碗無人敢進去伺候。

    這日,小丫鬟端著煎好的藥進去給他,如往前一樣又那碗藥摔到丫鬟身上,燙得丫鬟眼中流淚,卻是不敢吱聲,心中祈禱著大爺快快恢復以往那個溫潤平和的性子。

    「給我滾!」李泰豪粗聲暴喝道。

    「是,是!」小丫鬟哆嗦的收拾著藥碗馬上滾了!

    「這是怎麼了?」這時,齊老太帶著媳婦張氏進來,後面立有婆子跟著進來將屋子收拾乾淨。

    齊老太心疼的看著兒子,蒼白的臉彷彿老了好幾歲,見到兒子這般模樣,她恨不得立刻將二房的那對賤人給剮了!

    「你們怎麼來了?不和勸我,我不想喝藥,都成廢人了,再喝也無用。」李泰豪看了看自己母親和妻子,瞥過頭去,說道。

    「泰豪,不喝藥怎能好?你身上還有傷,聽為娘的話,把藥喝了。」齊老太上前,眼圈發紅的勸慰道。

    卻見李泰豪聞言,忽然跟發了瘋似的,對著兩人咆哮,「你們走啊!都給我滾!滾啊!」

    「我兒!泰豪,不要這樣,娘知道你心裡的苦,莫要這樣自己折磨自己。」齊老太慌得忙上前抱住李泰豪,摟著他的肩哭泣溫聲道。

    「母親,嗚嗚嗚,我什麼都沒有了!兒子什麼都沒有了!」李泰豪趴在齊老太的肩上,像個孩音般哭喊著,張氏在一旁看著偷偷摸淚。

    齊老太的心都酸了,心疼的拍著他的背,哽咽道:「不會,不會,你還有母親,還有家人。泰豪你放心,娘不會讓你什麼都失去的,這個侯府是你的,聽到沒,一定是你的!聽娘的話,好好喝藥養傷,有娘在,誰也不敢把你如何!」

    齊老太說罷,又對站在那裡摸淚的張氏說道。「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去端藥來?」

    張氏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只好應聲出去,不一會兒,重新端了碗藥來,齊老太親自服侍著李泰豪喝下去。

    待李泰豪平靜下來休息後,齊老太帶著張氏出去,到了外間,齊老太坐到榻上,看著張氏道:「說吧,什麼事?」

    張氏上前,親自給齊老太湛滿茶,欲言又止的說道:「母親,是米行鋪子那邊出事了。」

    米行鋪子是李泰豪的私有財產,或者說是暗中的財產,這些時日由張氏打理。

    「出什麼事了?」齊老太瞪著雙眼問。米行鋪子可是她們賺錢的第一大產業,決不容易出任何一點差錯,否則她們還有什麼退路可言?!

    「糧倉……走水了!」張氏顫抖的說道,聲音帶著哭腔,就差沒哭出來。

    「什麼?!」齊老太一個激動,拍著榻上的几子立了起來控制不住聲量的大聲質問,似不敢置信般。

    張氏哆嗦一下,卻還是點頭,心中卻苦澀不已,這米行鋪子才交到她手上,糧倉便出了這等大事,她甚至能想像到齊老太和丈夫李泰豪的怒火。

    「說清楚點,損失多少?」齊老太冷靜下來,問道。

    「全,全沒了。」張氏說罷,便止不住的哭起來,「方纔米行的管事來報,昨天夜裡燒了一天一夜,全沒了,糧食全沒了!」

    齊老太聞言,晃悠的倒坐在榻上,神情死灰,好半晌才想起什麼,問道:「那守糧的看守呢?值夜的人呢?都死了不成?」

    「都不見了,管事說怕被責罰全逃了。只得值夜的一個人留了下來,說火是從幾處著了起來的,他們根本來不急救火,等報官來人後火勢已經大的無法撲滅了。」張氏嗚嗚的說道。

    「混賬!混賬!」齊老太氣得拍著几子,也不知是罵張氏還是氣得,仰天長歎。

    「母親,如今,我們要怎麼辦?」張氏問道。

    「還能怎麼辦?讓管事先來見我。」齊老太說道。

    張氏應聲,抹了抹眼淚,正準備出去喊管事,卻見李泰豪扶著枴杖慢慢的挪了出來,神情卻已是恢復平靜。

    「泰豪,你怎麼起來了,快,快回屋躺著。」齊老太一眼看著李泰豪,立馬起身去前。

    「老爺,您怎麼出來了。」張氏也立志上前扶著他,說道。

    李泰豪卻是不理會她們,逕直走到榻上,坐下後,才對著張氏道:「去把米行的管事叫來。」

    兩人見此,心知他已聽到方纔她們在外間說的話了,事已至此,想瞞也瞞不住。張氏朝齊老太看了看,見她點頭,只好前去。

    不多時,米行的管事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看男人,進來後便慌忙的跪拜行禮。

    「起來吧,將昨日走水的情況說說。」李泰豪說道。

    那管事卻是不起,磕了幾個響頭後這才敘述著昨日的情況,大抵與張氏說的差不離,而後又將預估的損失細細報上來。

    「米行的供糧可否足?」李泰豪問道,這是他最為關心的。

    「回老爺的話,米行賣糧一切正常,只是……」管事的說到這,頓了頓,看了張氏一眼。

    「只是什麼?還不快說!」李泰豪喝道。

    「老爺,都是我不好,前些日子有幾個外地的商人前來收夠米糧,我見他們出的糧價高,便允諾賣些糧食給他們……」張氏說到這,不敢看李泰豪一眼。

    「什麼?」李泰豪怒瞪向她,深吸了幾口氣,問:「允諾賣的是多少?」

    「兩,兩萬石!」張氏幾乎是顫抖的聲音說了出來。

    「混賬!」李泰豪聞言,怒的拍著桌子,氣得胸口大大起伏,看著張氏,吼道:「你這豬腦子,一下子收購兩萬石的糧食你都不會想想有問題嗎?啊!朝延規定最大限制不得超過一萬石,你倒是膽大竟敢賣兩萬石?你怎麼不去死!」

    「不是的,老爺,不是的,我沒一下賣兩萬石,也不是一個人收夠的,就這個月有十來個人,最多的也不過收購六千石!嗚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糧倉會走水的,明日就交貨的,他們定金走付了。」張氏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你……張氏,你腦子進水了不成?這麼大的事,怎麼今日才說啊!」齊老太捶胸頓足的指著張氏罵道,氣得臉都發綠。

    「對不起!母親,老爺,我不知道事情會這樣的!」張氏哭哭啼啼的說道。

    她一心想在婆母和丈夫面前表現,做點事情,讓他們不要總覺得自己沒腦子不夠聰明,這次原本想藉著外地商人收購糧食她好狠狠的賺一筆,誰竟然知道糧他會走水。

    李泰豪深吸一口氣,如今他身體已是殘廢,朝延有規定身殘之人不能入仕進官,不能在職官場,他這輩子的官途上算是完了。所以,在商道這途,定然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你去各糧行米鋪去將剩下的糧食都收齊了,看看有多少,先將那批糧交給收購商,我看剩下還有多少,到時候再想辦法。」李泰豪說道。

    「老爺,小的已經算好了,將我們米行的糧食,以及小的向其他糧行借的糧食最多只能交清一萬三千石。」管事的忙匯報道。

    李泰豪聞言,好半晌,才道:「也就是說,只有那個最大收購商的六千石我們拿不出來了?」

    管事的點點頭。

    「替我安排,明日我要見那個外地的米商。」李泰豪說道,眼下為今之際,只能讓對方先緩緩交貨的日子,否則那巨額的違約金,他這多年打拼的身家要賠進一半。

    想到這,恨恨的瞪著張氏,怒道:「成事不足壞事有餘的賤人!以後給我好好在屋裡反醒,沒我的吩咐不許出來。」

    張氏哭泣著點點頭,不等李泰豪吩咐,馬上起身回去,她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不該那麼貪心,那麼急功近利,造成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

    等張氏走了,齊老太看著李泰豪,說道:「泰豪,這事你怎麼看?」

    「母親,這次,怕是有心人故意陷害!」李泰豪歎道。

    他不用想都知道,世上哪有這麼巧拿的事?他剛受傷回來,才把商舖交給張氏,便有外地商人來大量收購米糧,這帝都的米行也不少,為何偏偏看上他的米行?

    而且,為何又那麼巧,他米行的糧倉在交貨之前走水!所以,這是一場陰謀!

    「你說是不是二房?」齊老太問。

    「兒子會讓人去查,他們也脫不了嫌疑。」李泰豪說道。只是他納悶,二房又是如何知道他的米行?這麼多看來,連老爺子的人都沒發現,難道另有其人?聞言,齊老太歎氣,「泰豪你也別傷心,錢財乃身外物,沒了咱們還可以再賺,你要保重身子才是最要緊的。」「母親放心吧,兒子先前讓您擔心了。兒子方才也想通了,不能把這一攤子事都丟給您,兒子會振作起來的,兒子還沒有輸!」李泰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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