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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雷霆管家 文 / 雍容典雅

    李文柏和李文琴的成年之禮熱熱鬧鬧的結束了,倒給帝都添上不少談資。

    而應著李文昔答應著趙紫仟要去宮裡,可想到趙珩那日的眼神,最後還是做了回烏龜,用身體不適為由,沒去。

    不過,為了安慰趙紫仟,李文昔答應她,在立冬的時候,陪她去莊子泡溫泉。這才讓趙紫仟鬱悶的心情稍稍恢復。

    而文夫人在辦完雙胞胎的成年禮之後,並沒有閒下來,而是緊接著給李文琴籌備婚禮。

    因著上官家與這邊商議,想要在過年時完婚,挑了個好日子,定於十二月二十八,如今也不過才剩四個月不到,雖說有些趕,但也不是不能安排。

    加上文夫人很早就開始為兩女一兒存嫁妝攢聘禮,倒也不用擔心時間太急而禮數不周全之類的。

    只不過,她信心十足,安排周到,卻硬是有人給她找茬。那弱冠笈笄禮才辦完,府裡的人終於開始坐不住了。

    「夫人,原本你當家,有些事我們做奴才的不該過問。但有些事老奴若是不提醒夫人,又怕夫人責怪老奴不忠心。」李婆子這日同文夫人回稟事項時,躊躇的說道。

    「李媽媽請講。」文夫人笑道。

    「昨日四少爺和二小姐的成年禮,依著府上的規矩,都超了定例,往前其他幾個公子小姐可沒這麼多。這一來,回頭老身不好跟大爺他們交待,二來,這未笈笄和弱冠的少爺公子也還有,以後府上再辦這成年禮,又該以什麼樣的定例?」李婆子說道。

    聞言,文夫子笑了笑,看著李婆子卻不說話。

    李婆子被她看得有點毛骨悚然,背脊冒汗,可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應對。齊老太因著這事昨天已經發了她好大一通火,暗怪她之前沒阻止文氏,其實她哪裡不知道,齊老太是嫉恨的心思?

    只不過自己早已選擇跟隨了齊老太,這輩子唯有望齊老太這邊當家作主爭了那個位置,自己才能依舊如此風光。若是,文夫人這邊得道,那她的後果,可想而知……

    「那李媽媽的意思是?」文夫人輕輕的端起茶碗,抿了口,又放下,抬眸,問道。

    哼,怎麼之前倒不敢提,事後來提出這定例的事?打的什麼主意,當她不知道?!

    「夫人如此,老奴不敢賣老,不過都是忠心為侯府,便厚著臉皮說道兩句,多出來的定例銀兩……夫人您補齊了如何?」李婆子說道。

    文夫人聞言,笑了,「呵呵,李媽媽,這話,是齊老太讓您帶的?還是張氏說的?」

    「老奴恐慌,這事與老夫人和大夫人無關,只是老奴掌管著司房和庫房多年,按經驗來說道罷了。」李婆子嘴上說著恐慌,語氣卻沒這個意思。

    「行了,李媽媽的意思我明白。」文夫人說道,緊接著話峰一轉,「不過,府裡的定例是有,我知道。只不過,那時候的定例都是按來客計算的,接待什麼樣的客人,用什麼樣的席面等,都有不同的規矩,這個沒錯吧。」

    李婆子半晌,點頭,「是。」

    「那你去回稟了齊老太,順便把昨日來客的名單抄送一份過去,你們倆再算算定例有沒有超!」文夫人突然冷聲道。

    「夫人!」李婆子一驚,慌忙下跪道。

    「李媽媽這是作什麼?還不快些起來,傳到了齊老太那裡,又要說我刻薄了她曾經的得管事,回頭又來找我喝茶說道一通。」文夫人淡淡的說道。

    不等李婆子說話,緊接著又道:「李媽媽年紀大了,忘了誰在當家,這沒關係。我也知道你心裡惦記著齊老太的仁慈,這樣吧,今日我便給你個恩准,以後就安心回到齊老太身邊伺候,這府裡各司的事,便交由章媽媽打理吧。()」文夫人說。

    「夫人,這萬不萬不可,老奴不服啊!老奴問心自認為沒做什麼違了規矩的事,萬事都聽夫人您的,為何說御就御了老奴的差事?!」李婆子跪在地上,一臉正氣的說道。

    文夫人斜了眼她,嘴角一勾,說:「我就說李媽媽你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你現在已經勝任不了這個差事了。我可不知道,原來李婆媽媽在齊老太手下當差時,無論大小事,事事都要回稟了她才做事的。」

    「連廚房今日買了幾隻雞,針線房用了幾團線,制了幾身衣,庫房登記出入的東西,各院今日要吃什麼菜等等事項都要一一匯報?這也就算了,前些日子我只不過讓你自己拿捏著事項,分清大小事再來報,你倒好,更房走水這等大事卻又不來報……李媽媽,我不想懷疑你的忠心,念在你為侯府做了這麼多看的份上,我允你回到齊老太身邊繼續伺侯著。」文夫人一口舉了數十几案例。

    「請夫人明鑒啊,老奴這都是對夫人的忠心,才會事事都回稟,就怕夫人不相信我啊。」李婆子一臉冤枉道。然後不等文夫人說,接著又反問:「夫人您這是故意為難老奴不成?老奴事事向您回稟,您怪老奴囉嗦沒主見。老奴自己拿主意不同夫人您回稟,您又責怪老奴有私心,這,老奴何其冤?!」

    「行了,念你一大把年級,本夫人不同你計較。既然你分不清什麼事該回稟我,什麼事又該自己拿主意,那本夫人找個能分得清得來。否則,本夫人養你們這群管事要何用?既然無法為本夫人分憂,那本夫人只好找個能分憂的來。」文夫人說完,揮了揮手,不欲多說。

    李婆子還想說什麼,卻見立春立夏兩個丫頭已經走到她面前,一幅請她走的架式。知道這兩個丫頭是有武的,李婆子也不敢在這裡鬧開,心裡轉了一圈,便離開,朝齊老太院裡去。

    哼,不是誰想免了她的差事就能免的!

    文夫人現在是懶得跟這群人多廢話,現在她手上的證據掌握的差不多,這等於掐了那些的脖子在手上,想怎麼整就怎麼整。

    有時候,越強勢,越能將對手打得措手不及。

    ……

    且不說李婆子是如何去向齊老太告狀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翻,張氏在一旁更是煽風點火,林老太和羅老太各自立兩邊,兩耳不聞穿外事,站在屋簷看熱鬧。

    文夫這邊倒是帶著文琴在身邊學習管家,同時雷厲風行的制定了她的規矩,一系列的動作頒布下去。定崗輪崗,責任到人,各院一應需求領用都有定例不說,還要提前十天跟管事說,這樣避免奢侈浪費。

    一通整治下來,這侯府的奴僕竟多出一半數人無差事閒著吃飯混日子的。文夫人又是挑減一翻,將忠心幹活又老實的留下,其他的,也甭管之前什麼管事,家生子全都打發到莊子幹農活,其他的賣身奴有能力自己贖身回去的便放了人,刁尖之人便發賣了去。

    自此,侯府奴僕不再成群,卻井然有序,分工明確,責任到人,不再是吃大鍋飯。各項用度以及物品領用等規矩制度,又間接的控制了各院的成本管理,有效的逼免浪費。

    如果各院想要吃好點用好點,多點奴僕伺候,好沒問題,自己花錢享受去,候府是有定例的!他們不總喜歡把規矩定例掛在嘴邊麼?她現在就把規矩定便條條框框規定的死死的,嫡庶有別,各項用度定例自然是不一樣的。

    當然,這一翻措失下來,侯府自然是怨聲載道,其中以齊老太那一夥子人和她曾經的奴僕管事。也有一些奴僕抓住時機,努力表現力爭上游,這以曾經被那些齊老太的爪牙打壓得毫無翻身之地的奴僕等人。

    文夫人趁此將齊老太那批人給清理個乾淨,又提拔了曾經那些不受重視的人,還調來一些自己培訓的管事和婆子,事情倒慢慢上了正軌。

    至於齊老太和張氏等人,也不是沒來找過她,不過,文夫人要麼忙沒空見,要麼就當面頂了回去,一句話「我這都是為侯府省銀子!」

    文夫人也不怕別人將她在侯府的行動傳了出去,一來,她這家當得名正言順,整治下人也因為有根有據,自然不怕說。二來,她之前刻意將自己的形象在外建立出端正溫婉有規矩之人,就算有人去傳去說,怕是那些世家夫人也不會相信。

    而文夫人自己也沒想到的是,在不久以後的日子,各世家夫人見她如此有條有理有規矩的管家,紛紛效仿,這大家宅院的庶務哪家又少過?奴僕成群,各應一應用度雖有定例,領用卻沒個規矩。

    但按文夫人的方法,管家輕鬆許多不說,還能節省一大筆用在奴僕身上的銀子,加上對各院的有限成本控制,同時又牽制住人,還能平衡關係,真正是一舉數得。

    後來,更是越發的愛和文夫人打交道,交流交流管家的經驗!

    再說這邊齊老太幾次找文夫人說道不成,又見侯府裡她的心腹已經去了大半,只有身邊的幾個還在,氣得急血攻心,昏了過去,醒來就病倒了。

    李泰豪得知,立即找文夫人理論,卻被李泰華輕輕的頂了回去:「你一大老爺們,怎好意思插手後奼女人們管事的庶務?安心為政才是要緊。」

    文夫人知道後,心想,沒把她氣死還是輕的。齊老太等人無法,卻只能讓步,背地裡,卻不知寫了多少封書信給邊陲的侯老爺子,心中卻想,就讓文氏先得意一陣,文氏越猖狂,老爺子回來後,李泰華死得越快!但他們卻不知道,齊老太他們寄出去的任何一封書信,還未飛出帝都,就被人截住,回到了文夫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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