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一段時間了,李文昔前兩日還能到書院報到,後面乾脆直接進了書院便拐到後門,然後同趙珩去給紫衣施針,既瞞得了文夫人等,又不惹人懷疑。
眼看紫衣的毒盅已經慢慢逼到腹部,再有十來天,差不多可以動手將毒盅給除掉了。可李文昔沒想到,自己偷溜的事情竟然會被發現。
文易不知做什麼,突然跑到李文昔的教捨找她,卻是找了一天也沒見到人,便以為李文昔不曾來書院,就在第二日直接到武安侯府找人,卻得知這幾天李文昔都有去書院。
這讓文易覺得非常奇怪,兩邊見不著人,這文昔到底幹嘛去了?!
這天文易正巧遇上李文昔給紫衣施完針回到書院,便焦急的上前問:「這幾天你幹嘛去了?不在侯府又不在書院的。」
李文昔正累著,聞言,心中一愣,面上卻不改色的道:「去書藝院和樂藝院,怎麼了?」
「是麼?這兩地兒我也找過,都說不見你。」文易奇怪了。
「我去書藝院的時候你跑到樂藝院,當然找不著我,有時候我還會去柳林,自然是給錯開了。」李文昔說道,然後又不耐煩的問:「你還沒說到底找我啥事?」
文易聞言,不疑有他,便忙道:「潘師叔說讓你有空去跟他見見,這都十幾天了,也沒你現過身,也忒沒良心了。」
「那就今天吧,等會下學了就去。」李文昔說道。
「那成,我先去教捨收拾收拾,等會兒在書院門口等你。」文易高興道。
李文昔點頭,見文易走遠,心中不由的鬆了口氣。好在她今天回來的早些,否則還指不定文易這貨能整出些啥事來,鬧到父母那裡,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你們說文昔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整天來到書院也不見人影的。要是有什麼事兒應該告訴我們一聲,我們也好幫幫忙不是,太不把我們當朋友了。」
李文昔一進教捨,便聽見江漫兒語帶疑惑的同趙紫仟和王園園說著話。大概是沒有人注意到她進來,所以這些人依然無所顧及的聊著。
「文昔既然不說,那便是不太方便告訴我們,又何必去猜疑這些個。」王園園閒閒的說道。
「是啊,漫兒你也別那麼多心思,好好上學就是了。」趙紫仟贊同的說道。
江漫兒臉一僵,訕笑道:「我只是有點兒擔心文昔,沒別的意思。」
「謝謝,不用你惦記我,我好的很。」李文昔走到江漫兒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
突然見李文昔出現,三人唬了一跳,尤其是江漫兒,臉色明顯尷尬,道:「文昔你什麼時候來的呀。」
「剛來一會兒。」李文昔說完,朝趙紫和王園園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朝自己的書案上坐去,看也不看江漫兒一眼。
趙紫仟和王園園見此,相互看了看,心下歎氣。正欲說什麼,卻見王雅清突然走到李文昔面前。
「喂,李文昔,後日書院休息,我在家辦了個菊花會,到時候你一起來。」李王雅清高傲的敲了敲李文昔的書案,說道。
李文昔瞧著王雅清鼻孔朝下的樣子,一副『我高看你』的語氣,也很不爽說:「沒興趣。」
「你……」王雅清噎了一氣,臉一崩,說:「你什麼意思?本小姐請你是看得起你,別以為封了個縣主有什麼好了不起的,哼!」
李文昔真覺得有點兒莫名奇妙,說:「王小姐,你智殘了麼?什麼時候我們熟到有參加你菊花會的必要?」
王雅清雖然有點兒不明白智殘是什麼意思,但聽著也不是什麼好話,氣得臉都發綠,瞧了一眼李欣悅後,冷笑道:「好好好!李文昔,你當真了得,咱們走著瞧。」說罷,便轉身氣呼呼的朝自己書案去。
「以後別跟我講話,我有潔癖,謝謝!」李文昔頭也不抬的回了句。
起初眾人聽著這話還沒回味過來,等過了半晌才明白,不由得暗噓,這話說得真狠。平時見這李姑娘沉默寡言的,可一但說起話來那叫一針見血,氣死人不償命,毒舌的很。
下了學,李文昔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出門時,趙紫仟和王園園來到她身邊,王園園輕聲道:「文昔,今天怎麼突然明著就削了那王雅清的面子?那人心眼小,你不怕她打擊報復啊!」
「你看我像怕麼?」李文昔認真的反問道。她還就怕她不來報復呢,瞧她那小樣兒,她哪不知道是李欣悅在背後給搗鬼!
趙紫仟聞言,嗔笑,「是,你說話這麼愁人,誰沒事找你麻煩啊。」
李文昔聳聳肩,說:「我和文易還有事兒,就先走了,明兒見。」
「去吧去吧。」趙紫仟和王園園同聲道。
「對了,以後,那個江漫兒,你們多注意些。」李文昔背好包正欲走,瞧見四周無人,江漫兒也不知去哪,想了想,輕聲的對兩人說完,便離開教捨。
留下趙紫仟和王園園在那兒一臉沉思。
……
李文昔才出了書院的大門,便見文易已經在那兒等她,見她出來,揮了揮手。兩人便也不多說,直接坐進馬車。
才進馬車的李文昔突然感覺到什麼,掀開車窗簾子,正瞥見藍衣立在對面微微笑的看著她。李文昔手一頓,放下簾子,嘴角抽了抽,現在從跟蹤到監視了!
尼瑪!這也太光明正大了!
「主子,李姑娘和一位少年共同上了一輛馬車。」藍衣回到趙珩的府上,回稟道,語氣特意加重『共同上了一輛馬車』。
趙珩抬眼看了藍衣一眼,淡淡道:「我讓你看護她的安全,直到她回府為止。」
「是,我這便去。」藍衣忙說道,不等趙珩再說話便閃身離開。看主子的八卦也要有個限度,再不走主子會惱羞成怒的。
見藍衣走了,趙珩想了想,便起身讓人備好馬車,出了門。
卻說李文昔和文易來到了他家,進門便瞧見潘文思笑得一臉蕩漾的看著她。
「見過潘師叔。」李文昔笑著行禮道。
「小丫頭沒良心的,不喊你來,你便也不想過來瞧瞧我。」潘文思笑道。
「……」李文昔尷尬的笑了笑,這,讓她說什麼呢!
不一會兒,文幻夫妻也來了,李文昔忙行禮道:「見過舅舅、舅媽!」
「一家人客氣什麼,快進屋吧,這三月天早晚還冷著。」文幻說道。
李文昔隨他們進了屋,便笑著聽潘文思講了武夷山上外祖父和外祖母以及那些師叔師兄的近況,雖然這些她都從文易口中得知,依然乖巧的聽著。
難得來文易家一趟,李文昔便在舅舅家用了晚飯才告辭。然後由文易送她回到侯府,文易想了想便同她一道進去,給文夫人夫妻見了禮才回去。
李文昔回到屋,白**雪伺候著她洗漱完,想起今早的事,白雲便道:「小姐,今日那個齊表姑親自送了這個繡包來,說是送給小姐您的。」
李文昔看了眼繡包,做工到是精緻,只是齊芝秀好好的送繡包給她幹麼?便問:「她還說了什麼?」
白雲搖頭,「沒有,放下繡包就走了。」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雨雪不屑的說。
李文昔也覺得這話在理,上次齊芝秀初見面齊芝秀就送了一個荷包,裡面包了一塊上等的象牙玉,這會兒又好端端送繡包,怎麼看都覺得不正常。
「甭管她,丟一邊兒去。」李文昔說道。
李文昔睡下不久,白**雪便退了出雲。
半晌,李文昔猛的驚醒,敏感的發現有人出現在她閨房,睜眼一瞧,赫然的瞧見趙珩不知何時進來,愣了愣,一臉黑線,「王爺,您大半夜的闖進我房間,莫不是紫衣病情有變?」
趙珩優雅的走近李文昔,半晌面不改色的說道:「有事,順道路過,問問紫衣的毒盅什麼時候可以除了。」
李文昔沒由來的鬆了口氣,心想原來是這事兒,便解釋道:「快的話,也就這月底吧。」
趙珩點點頭,算是瞭解,也不說什麼,轉身打開門便出了屋,走時順手給李文昔將門給關上。
鬧得李文昔那個蛋疼,半夜順道過來就是問她什麼時候給紫衣除毒盅?真是吃飽撐的,這種事情難道不可以明天再問?**的世界,她果然不懂!
翌日,李文昔再次見到紫衣和趙珩,便免不了多看幾眼。
青衣和藍衣在一旁見著她這神色,眉頭緊皺,這李姑娘看主子和紫衣的眼神,慘人的很!
「王爺,月底我想差不多可以動手除毒盅了,我需要一些藥材,麻煩您備齊了,讓人送到我藥屋裡去,我配些藥。」李文昔瞧了瞧紫衣的腹部,見已經青黑,中間那有一塊紅包,應該是毒盅沒錯。
見趙珩點頭,李文昔便開始動手寫藥方,然後交給青衣。傍晚時分,李文昔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書院,然後在教捨裡晃了一圈,便打道回府。剛回府上,半道上便遇到齊芝秀,看著是巧遇,但李文昔卻覺得齊芝秀似乎有意在等她。暗暗皺眉,這齊芝秀最近跟她套近乎似乎有點兒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