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初在院子裡找了一上午,卻始終不見那瓶子的蹤影,暗暗怪責自己,怎麼就不看好呢!怎麼就這樣丟了?
「娘娘,你在找什麼?讓秋夕幫你可好?」秋夕看以初已經貓著腰找了好長一段時間,偏生她又不讓她們幫她尋找。
以初擺擺手,「不用了,我自己找就好。」
「皇嫂!」
以初一怔,身後轉出了一個人。
「今天你皇嫂忙著呢!自個兒玩去!」以初沒好氣地打發著。
她眼珠碌碌,黠笑道:「皇嫂,真的要趕我走嗎?你東西,找不著了吧?」
她這話以初,以初大吃一驚,失聲道:「瓶子在你那?」
顧沁嘿嘿一笑,變魔法似的從衣袖間取出一瓶子,果然是她的瓶子沒錯!
以初一急,伸手就要搶過來。
顧沁可是懂武功的,怎會讓以初如此輕易得手,晃了晃手中的玉瓶,「皇嫂,這裡面的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麼?」
其實,看以初這焦急的神色,就知這瓶子對她來說意義不凡,她倒沒有究根到底的意思,不過是想逗逗以初而已。
「我的姑奶奶啊!你把東西還我好不?」
顧沁眨眨眼,「那你得拿東西跟我換!」
這死丫頭!以初心中暗罵,直想把這死丫頭掐死,口中卻是連聲說好:「好好,我跟你換,你換什麼?」
「唔,讓我想想。」顧沁做思考狀。
「快點啊!」以初跺跺腳。
顧沁撲哧一笑,「好吧!你把三哥給我吧!」
以初滿頭黑線,凌非彥又不是她的,能說給就給麼?
「拿去拿去,把瓶子給我!」以初長臂一伸,終究是敵不過顧沁。
看著她笑意盈盈,以初的拳頭緊了又緊,心道,等我要回了瓶子,要你好看!
「哇哇,皇嫂你太不厚道了,三哥竟然還沒有這破瓶子重要。」
以初正打算蹦一蹦自己的小短腿,看能不能搶過來,卻聽得秋夕等人惶恐下跪,「奴婢叩見皇上。」
以初略微僵硬地回頭,凌非彥正冷冷地看著她,以初只覺身後一陣寒涼。
顧沁揚了揚手中的瓶子,吹了口哨,模樣頗是輕佻地說道:「皇嫂,要是你沒缺胳膊斷腿的,再來找我要吧!」
說著,一蹦一跳地跑了。
以初一急,就要衝出去,尾隨著她,大喊道:「臭丫頭,給老娘……」
話到一半,以初嚥了回去,差點沒被自己的唾液咽到。
「想去哪?愛妃?」愛妃二字,以初總覺得他喊得咬牙切齒的。
以初看了眼橫在身前的長臂,頭皮發麻,竟然被他識穿了自己逃跑的意圖,只好硬著頭皮退了回來。
看著一臉不善的凌非彥,以初只有訕笑的份兒。
周圍的人誠惶誠恐,保持著下跪的姿勢,以初頓覺不妙。
蓮步方移,手卻被一大爪子狠狠地抓住。
「去哪啊?」凌非彥陰森森地問道。
以初又是訕訕一笑,搜刮了腦袋一遍,卻是沒有找到任何可說的話,心中早已把顧沁罵了千百遍。
他把她拖到了內殿。
看她不吱聲,以初也陪著他乾站著,並不打算先開口。
凌非彥突然道:「什麼東西這麼重要?」頓了頓,語氣加重了,道,「重要得要拿朕去換。」
以初垂眸,心中忐忑,剛想開口說話,卻又教他打斷,「可是想好什麼謊話了?」
以初一凜,隨即苦笑,道:「我沒有打算告訴你是什麼。」
臉色微變,沒有料到她會這麼說,語中著嵌微微的怒氣,「倒是仗著朕寵你,你越發不懂規矩了?」
以初垂眸不語,話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他面若冰霜,難道真的是他最近寵著她,真讓她忘形了,忘了,他是皇帝,而她,只是一個妃子。
明黃鑲銀的鞋子漸漸移近,一步一步,那麼慢,像走在心尖上,怪不得凌遲是一種酷刑了。
楊靜語,你曾說,你喜歡朕。
朕以為,你真心原諒朕了,看得到朕的心,原來不是,只是你想出宮擺了。
沁兒說要與你交換,你說得那般……毫不猶豫。
下頜一緊,以初被迫抬起頭,望進那冷凝的眸子中。
「你,有多喜歡朕?」
他眸中的怒意、輕蔑,她看得一清二楚,那抹輕蔑,刺痛了她的眼。
她的喜歡,在他看來就是那麼不值一文?
兩人不過寸步,他高她矮,以初彷彿覺得她被他壓得透不過氣來。
不知哪來的力氣,以初一把推開了他,一字一頓地問道:「那你又有多喜歡我?」
那人薄唇緊抿,眸陰沉似潭。
出乎意料,他冷冷一笑,「朕以為,你是喜歡朕的,不想,朕在你心中,還比不得一個玉瓶!」
以初渾身一震,目光怔怔落在他的高大挺拔的身上,原來他眸中的輕蔑,是因為這樣麼?
說不清心裡想著什麼,以初已經提步走至他跟前。
「你剛才不是要離朕遠點麼?走過來作甚?」他冷冷地說道。
以初逃了口氣,猛地衝上前,狠狠地抱住了他。
鼻端很痛,腦袋也撞地有些發暈,以初想,大概她的頭腦還有點發熱,腦子燒壞了。
他的身體有些僵硬,隨即甩了甩,似是要摔開她。
以初咬咬牙,抱得更緊了。
他停下來了,久久沒有出聲。
以初忐忑不安,氣應該消了吧?想著,以初有了動作。
手剛動,凌非彥又伸手狠狠地抱住了她,不,應該是說把她狠狠地壓向他的胸膛,硬硬的,實在是不太好受。
「你……」
才說出一字,便被打斷。
「既然抱住了,就不要放開。」
以初一驚,抬眸,炙熱的氣息像風暴一般席捲而來,將她吞沒。
他的吻,狂野而粗暴,全然是掠奪,沒有絲毫的溫柔,兩隻手緊壓在她的脊樑上,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以初雙腿一軟,全身幾乎使不上勁來,只得雙手緊緊地攥住了他胸前的衣衫,靠著他,不至於讓自己滑落於地。
耳畔是他略重的呼吸。
「小初,朕不會放你走了。」她聽得他如此說。
淡淡的,輕得如從遠方飄進耳際。
良久,他的雙手才離了她。
以初木訥地看著他,耳際儘是他那句輕得如同夢幻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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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碼完了,蟲去昏迷了,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