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咬唇,似是下定了決心,說道:「是靜妃娘娘指使奴婢做的,奴婢,奴婢不敢不從,求娘娘開恩!求娘娘開恩!」
「果然是你!楊靜語!」華妃氣得渾身發抖,要是她的眼裡能發出x光,以初早就變成篩子了。
「妹妹,你有何解釋?」相對來說,蘭妃就淡定多了。
「皇嫂!」顧沁跺了跺腳,很是焦急。
以初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上前說道:「可不可以讓我和香凝說幾句?」
蘭妃微微一愣,「當然可以。」
以初蹲下身子,與香凝平視,這一看,以初卻是怔了怔,因為華妃的掌摑,她髮髻凌亂,嘴角也溢出了血絲,但奇怪的是,她的臉,竟然沒有紅!
一個念頭在以初的腦海中閃過,心中波濤翻滾,臉上依舊一片平靜,「香凝,你如果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妨跟本宮說。」
香凝抽泣著,「娘娘,奴婢對不起你,你交託給我的事沒有做好,連累了你,但奴婢真的不想死。」
她說得很乾脆,眸中一點悔恨之色也沒有,看來並不是別人逼迫她的。以初皺了皺眉,低聲說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香凝一怔,眸中的恨意一閃而過,快得幾乎看不見,但以初說要跟香凝幾句話,本來就是想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些什麼,因而,她看的很仔細,自然沒有錯過。
既然不是別人的逼迫,要麼是為了財,要麼就是恨她,以初自問沒有虧待過她們,哪個宮女要是有什麼事需要錢,以初也是二話不說就把錢給她們的,這整個夕顏宮都是知道的,錢財的可能性不大。
只是,以初就不明白了,香凝為什麼會恨她,那她到底是自己一個人做的,還是有人指使的呢?
「娘娘,香凝對你感激不已,如果上次不是因為娘娘,香凝早就被打死了。」香凝哽咽道,「香凝可以為你去死,但,但奴婢沒有心想到會連累到家人,所以,奴婢只能……奴婢對不起你!」
以初冷笑,說得倒是冠冕堂皇,但錯漏也不少,一個宮女,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事會株連九族?
「蘭妃娘娘,我問完了。」以初緩緩地站起身。
蘭妃沉吟須臾,問道:「妹妹,你可有解釋?」
「沒有,但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以初搖搖頭,這樣的事,也找不出什麼人證,香凝一口咬定了她,她還能說些什麼?
此時,久未出聲的惠妃卻是一聲冷哼,「靜妃,你以為你一句就能撇清關係了嗎?」
以初也是冷冷地說道:「現在也是她一面之詞,為何惠妃相信她,卻相信不得本宮?」
「這……」惠妃一時語塞,她說得沒錯,確實也只有香凝一個人在說,別人的人證物證都沒有。
蘭妃凝眉,沉聲說道:「香凝,你把事情詳細地說來。」
香凝帶著濃重的鼻音,一句句地說著,說靜妃怎樣怎樣吩咐她,她本來也不想做這事,但想起那次在華寧宮,靜妃拚死相救,這份恩情,她是一定要還的,原本,靜妃承諾了事後一定會保住她的性命,卻不想事情敗露後,靜妃卻沒有絲毫要保住她的意思。
宮女每月有一次外出採購的日用品的機會,香凝正是趁著那機會,買了墮胎的藥物。
香凝說得聲色俱下,合情合理,要不是以初是當事人,恐怕也相信了。
香凝說完後,大殿裡一片沉默,只有香凝的抽咽聲。
顧沁快步走到香凝面前,捏住了香凝的下巴,仔細地觀察著,眾人不想顧沁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就連一旁的侍衛都沒來得及反應。
以初卻是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她把香凝的古怪告訴了顧沁。
香凝驚慌地看著顧沁,顧沁皺了皺眉,用力一扯。
眾人目瞪口呆,自此,以初才是真正地鬆了一口氣,果然猜得沒錯,她擔心這易容術有什麼巧妙之處,不是用手就能撕開的,所以才告訴顧沁,畢竟她是學武的,可能對易容也有所聞。
不過,原來還真的只是一塊面具而已,早知道自己剛才就去撕了。
「你到底是誰?」蘭妃警惕地問道。
周圍的侍衛按著刀柄,隨時候著。
以初也好奇,這人到底是誰,微微一側身,這麼一看,卻是整個人呆住了。
「怎麼,怎麼會是你?」良久,以初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樣一個情景下再遇到她。
「皇嫂,你認識她?」顧沁早已放開了香凝,疑惑地問道。
以初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姐姐。」這一聲姐姐,打破了殿內的鴉雀無聲。
「姐姐?!」惠妃一聲驚叫。
沒錯,眼前這人,正是她本尊的妹妹,楊靜晴。
「你怎麼會在這裡?」
「姐姐,你還要裝嗎?」楊靜晴不知道吃了什麼藥,聲音也變了,不然,以初怎麼會認不出呢?
「你什麼意思?」以初緊盯著楊靜晴,她與這個妹妹之間,從來就不存在什麼姐妹情深,但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姐姐,我不怪你讓我裝作宮女的樣子在你身邊,但,但事情已經敗露了,我們也不要再裝下去了。」
以初思緒不禁有些混亂。
「好啊!你們兩姐妹合謀害了我的皇兒,楊靜語,你還想怎樣狡辯?」華妃氣勢洶洶地走到以初跟前,揚起了手。
啪的一聲,響徹大殿。
以初柳眉緊鎖,看著擋在她身前的楊靜晴。
楊靜晴撲通一聲跪下,「請華妃娘娘原諒姐姐,姐姐也不過是一時想錯的。」
說著,又扯著以初的褲腿,說道:「姐姐,你不要再錯下去了,姐姐。」
楊靜晴本來就是天香國色,如今這樣子更是我見猶憐。
以初冷笑,現在又要來上演妹妹勸阻狼心狗肺的姐姐回頭是岸的戲碼嗎?真tm狗血!以初就不知道,到底是她做錯了什麼,惹的這個親生妹妹要如此費盡心思來陷害她。
以初後退,甩來了她的觸碰,冷冷地說道:「剛才不是還想推我進火坑的麼,這下怎麼又想起維護我這個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