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初細細地打量著手中的香囊,尋思,還是打開了香囊一開,裡面只有一束用紅繩綁住的頭髮,紅繩結髮……
香囊裡,還繡著細小的兩個字——素言。
這名字,對於以初來說,並不陌生,只是沒想到今天居然還親自撿了她的東西,不,應該是她送給凌非彥的吧!
此前,並沒見過凌非彥佩帶過什麼香囊,想必是她送與他的生辰之禮。
勾出一抹苦笑,以初把香囊收好,今晚上還給他吧!
然而,想到自己的香囊也極有可能落在了他的手中,以初不由得冷汗涔涔,要是他一時好奇,把香囊中的藥物交給太醫院的人察看,那……
她倒是不怕凌非彥會對她怎樣,只怕這事會牽扯到蘇凝曦。本來,她向蘇凝曦要來這香囊也不過是以防萬一。
要知道,凌非彥也娶妻多年了,但一直也沒有子嗣,不排除是他自己不想要子嗣。兩人也有過幾次的親密,可凌非彥一點措施也沒有採取,甚至連那事後的湯藥也沒有。
以初不想連累了蘇凝曦,歎了口氣,應當往好處想才是,女子佩戴香囊,這是再平常不過了,他應該不會去管這樣的小事吧!
就算事情敗露了,要保住蘇凝曦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蘇凝曦身份特殊,再者,自己現在在他跟前,應該也能說上話的吧!
如此想著,以初淡定了不少,最壞,應該也傷及不到性命。
接近晌午十分,夏宇派人來說,皇上要在夕顏宮與靜妃一同用膳,夕顏宮又是好一陣的興奮與忙碌。
與此同時,以初留宿承天宮的事,在宮中迅速流傳開來,靜妃盛寵,已是釘在砧板上的事情了。
也罷,既然這樣,就在午膳的時候把香囊還給她吧!
夕顏宮外殿
菜式依舊稀少,當然這是相對而言的,以初無奈,跟他一起用膳,比自己一人用膳還要淒慘,這午飯,比她在冷宮的時候還要寒磣,以初不由得感歎,這皇帝……
午膳過後,以初到院子裡,捧上一杯花茶,懶洋洋地曬太陽,這是她的習慣,凌非彥並不是十分愛喝她的花茶,因而,秋夕泡了那御用的茶給他。
以初掏出了香囊,因為不知道他知道香囊在她手中會有什麼反應,所以以初覺得飯後才解決這事,省得自己午飯吃不好。
凌非彥看了一眼香囊,異常淡定地接過,一點也不驚訝香囊會在她手中,也是,承天宮裡,宮女就是撿到了,也是不敢自己藏起來,大概早就交上去了。
以初猜,可能是凌非彥穿衣的時候不小心拿錯了,畢竟他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夜明珠雖然能發光,但它不是白熾燈,做不到亮如白晝,兩個香囊的顏色非常相像,拿錯了也是不奇怪的。
「我的香囊呢?」以初輕輕地呷了一口茶,面色如常,心下卻是有些慌,他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他可能是不想以初生下她的孩子,但如果,換了以初不想的話……男人的自尊心,特別是一個帝皇的自尊心。
凌非彥從懷裡取出以初的香囊,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安神的香囊,是從蘇醫女處要來的吧!」
以初一驚,一時猜不出他是不是在試探,只得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凌非彥眸中閃過一絲複雜,卻是輕輕地以初擁入懷中,說道:「都過去了,你也別多想,是藥三分毒,這香囊雖然能安神,但長久帶在身上也不好。」
以初半垂著眼眸,安神?他果然讓人查過了,不過,可能又被隱藏過去了,他以為她的情緒不穩,蘇醫女才給她的,他,可是愧疚了?
既然他給她找了理由,她當然也就順著說下去了,「你這樣說,可不能讓我安心。誰知道你下次還會不會做些什麼。」
凌非彥勾唇一笑,鳳眸微瞇,道:「那你倒是說說,想怎樣?」
心頭的失落一閃而過,他並不是首先應允斷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而是不著痕跡地避過了,以初抬眸,與他相識,笑笑,「給我一塊免死金牌或者給我一個願望。」
「你胃口倒是不小。」語帶戲謔,卻是沒有生氣的跡象,也沒有直接拒絕。
以初眼睛一亮,看來是有希望了,不由得催促道:「快些說啊!」
在肩上的大手滑落腰間,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以初看不過眼,在他腰間狠狠地捏了一把。
凌非彥吃痛,「你這小潑婦!」
「我以為你昨晚就知道。」昨天,明明是凌非彥喝醉了酒,但撒潑的卻是以初,那真的是毫無形象可言。
「好,朕就給你一塊免死金牌。」說著,凌非彥從腰間把玉珮取下。
那玉珮,光澤亮麗,上刻有龍紋,中間還有雕有一凌字,明顯就是身份的象徵。
以初並不接過,瞪了他一眼,那樣貴重的東西,她斷不會收。
「不要?」凌非彥挑眉,「那就算了,朕可是給你了,是你不要。」作勢就要收回。
以初一咬牙,橫手一奪,卻是沒話多大力氣就搶過來了,再看凌非彥那似笑非笑的眸光,以初就知道他在玩她。
也罷,總比什麼也沒有好,以初把玉珮收好,她自然是不敢像凌非彥那樣戴在腰間的,本來名氣就已經夠大的了,她可不想再招搖下去。
兩人又隨意地說了幾句,凌非彥就要走了,畢竟他是日理萬機的皇帝,總不能跟她一樣悠閒。
凌非彥走後,她才拿出了香囊,話說,她也一直沒有看過香囊裡到底裝的什麼,經過凌非彥這麼一出,她倒是很好奇了。
拿出一看,香囊中有十多種藥材,她大多認得,各種的功效,卻是記不太清了,其中還有那紫艾草,當日,為了它,整個夕顏宮的人都挨打了,以初就是想忘記也不行。
裡面大多的藥都是起安神作用的,她所知道的醫學知識到底是不多,十多種藥材合起來,到底能不能避孕,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