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力量懸殊,她從來都是知道的,想起今日的種種,她忽然覺得他們現在很是可笑。
終是停止了掙扎,她很清楚,如果他想要,她,無處可逃。
「即使是不喜歡的人,你也可與她做這樣的事嗎?」她的聲音微喘,因剛才的較量。
凌非彥動作一頓,卻是沒有說話,整個身體的重量突然就讓以初全部承受了,一百來斤的東西,突然就這樣砸自己身上了,以初有些喘不過氣來。
正欲出口,又聽得他帶著沙啞低聲耳語:「你是朕的女人!」
以初渾身一顫,這話不是他第一次說了,那次的挨打,她哭著責問他時,他也是回的這句。
「就因為你奪了我的清白?」以初冷笑,這個理由是多麼的可笑,那他的女人何其多,後面的話,她卻是沒有說出。
凌非彥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是靜靜地伏在她身上,手下也再無動作,一切,又歸與平靜。
「可你不是我的良人。」以初心裡這樣想著,卻是喃喃說出。
凌非彥何其敏銳,黑暗中,他扳過她的臉,眸中閃爍不明的焰火,以初沒有看見。
「你怎知朕不是你的良人?」
以初才意識到自己竟是說出了心中所想,當下有些慌張。
儘管看不見凌非彥此時的模樣,以初還是感覺到他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冰冷的目光,他,正凌厲地看著,不,是盯著自己。
周圍的溫度彷彿瞬間下降,瞧她這說的什麼,這麼說,不是明白著自己想要給皇帝戴上綠帽子嗎?
以初還在慶幸著,他的著重點在他不是她的良人這一塊,下一刻,以初卻又心涼了半截,只因他又捏上了她的下頜,惡狠狠地問道:「那誰才是你的良人?」
「我……困了。」以初知道這借口有多麼地蹩腳,只怪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可這下她要怎麼說?
「說,還是做些什麼,愛妃你自己決定吧!」他的語調狀似慵懶,可以初還是聽出了那平靜下的暗湧,他剛才還在厲聲責問,這下又彷彿雲淡清風,以初知道,那就是所謂的暴風雨前夕的寧靜。
大手如同洛鐵,在她的身上遊走起來,做那檔子事,除了因為**,也可能是因為怒火,而她與他,以初苦笑。
大手上的繭子不輕不重地摩擦著她的肌膚,皮膚上泛起了細小的疙瘩,以初知道,今天要是不給他個交代,怕是逃不開了。
好不容易才冷卻下來,眼看兩人的體溫又要急升了,以初微歎一聲,終是屈服,輕聲說道:「即使良人不是皇上,也不可能是其他人。」
她說不出,他是她的良人,哪怕是說謊,她怕,自己若是說出,那將會成為自己心底隱隱的期盼,她不想。
身上的那人沉吟良久,以初覺得自己被他壓得血液循環不暢順,身子隱隱有了些麻意。
忽而身子一鬆,以初也是鬆了口氣,精神處於緊繃狀態,如今放鬆下來,睡意是沒有幾分,可眼皮卻越發地沉重,她很累。
總算是得了個輕鬆,以初打算安穩地睡一覺,那人手臂一橫,強蠻地把她撈進了懷裡,是的,撈,那動作,以初想起以前用網把魚兒撈上來,那末,她也被撈住了嗎?
炙熱地氣息噴在她的脖子上,癢癢的,更多的卻是熱,從脖子蔓延至全身,以初暗罵老說凌自己,老說凌非彥是色胚,沒想,原來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如此想著以初臉又是一紅,既羞又怒。
胡思亂想中,以初也就陷入了昏迷狀態,事實上,她也是嗜睡的人,好在平日裡她盛寵名聲在外,也不用早午晚地到些什麼貴妃裡請安,倒也省心。
天還沒亮,凌非彥就睜開了眼,習慣了早醒,就是讓他睡,也睡不到那麼久,想來早朝的時間也快到。
凌非彥輕手輕腳地起來,此時房內除了他與以初,並無其他人,一來,以初不喜宮女在她房間裡,便是守夜的宮女,也只是在門外,二來,他也不喜事事要忍侍奉,特別是穿衣這事,再者,他有別於那些王孫貴族,還是王爺的時候,也是常年在外征戰,條件可是艱苦多了,哪來的婢女伺候。
凌非彥揉揉了腦門,有些發疼,掀開蓋住夜明珠的布帛,柔和的白光瞬間驅走黑暗,有了這夜明珠,也不需宮女太監掌燈了。
凌非彥看著那夜明珠,微微出神,賞賜什麼物品,一般都是交由夏宇全權負責的,這夜明珠,還是他突然想起,讓夏宇加上的。
她曾向自己抱怨過,又是早起了,伸手不見五指,用她的話來說,即烏漆抹黑的,免不了磕磕碰碰,有一次,膝蓋上還青黑了一塊,那時,她還嘀咕了許多,凌非彥猛地發現,這些,他都記得。
莫名地,有些煩心。
凌非彥走至床前,他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擺放在傍邊,夏宇知道他的習慣,所以必定會預先在他下榻處放好明日要穿的衣裳。
那抹明黃的龍袍,在夜明珠的拂照下,帶了幽幽的淺白,拿起袍子,哪個妃子不是與他一同醒來,甚至更早,伺候他穿衣的。
回頭一看,以初不知何時滾到了原本屬於他的位置上,睡得香甜,唇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彷彿很是高興奪回了自己的領土。
凌非彥這下心裡可有些不高興了,昨夜裡,自己為了她憋得那麼辛苦,甚至是一夜無好眠,如今,頭還突突地疼著,她倒好,自己一個吧嗒吧嗒地睡得香。
凌非彥越想越不甘心,走上前,本想略微粗魯地把她喊醒,伸出手的那一刻,看到她因枕頭的擠壓,略顯肥胖的小臉,又改變了主意,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嗯,手感不錯。
以初不滿地揮開了他的手,嘴裡彷彿咕咕了兩聲,翻了個身,繼續睡,昨夜她也晚睡,這刻正是好眠時,哪能這麼容易讓凌非彥弄醒。
凌非彥這下倒有些小孩子心性,非把她弄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