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她們,只要不讓她們進來就行了。」剛起來,以初沒有那個心思跟她們磨嘰,對於潑婦,她一向是拒之門外,以前在王府亦是如此,凌非彥在人前總是一副很寵愛她的樣子,給她很多的特權。
華妃幾人一直都看不過眼,那時還能嘲諷以初死皮賴臉地留在王府,卻一點名分也沒有,現在,她也成為貴妃,她們心裡自然就有氣了。
宮女愣了愣,忙應道:「是,娘娘。」心想,看來這主子十分得寵,自己這下算是跟了個好主子了。
以初煩躁地看了一眼及腰的長髮,說道:「找個人給我梳梳頭吧!」
「是。」小宮女快步走出房間。
以初尋思著,等那群女人走了,自己再出去好了,不是她怕她們,只是不想在她們身上浪費唇舌。
不一會兒,就有宮女來了,來人也是一身粉色,以初讓她隨便給自己梳一個髮髻,宮女話不多,馬上就動手,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在以初烏黑的髮絲中穿梭,這手活,讓以初又是一番感歎。
門外忽而傳來吵雜聲,以初隱約可以聽到華妃的聲音:「本宮倒是要看看,她楊靜語是有多大的架子!」
「就是,姐姐,她太沒有規矩了,姐姐一定要好好教訓。」這煽風點火的事,惠妃最喜歡干了,相比起華妃,以初更為討厭惠妃。
以初只是皺了皺眉,身子卻沒有一點要挪動的意思,見此,那個宮女也是十分淡定地繼續梳頭,看來是見慣了後宮的這些事,一點也不驚訝。
外面的吵鬧聲越發地大,華妃等人也離以初越發地近了。以初實在是很煩這兩個人,凌非彥的四個妻子中,只有她兩人不斷找她麻煩,蘭妃,也就是凌非彥原來的正妃胡芷蘭,頗有大家閨秀風範,平日裡對她倒是客氣,而另外一個雪妃,以初跟她交集不多,是四人當中最美的一人,不愛爭寵,跟其他人相處頗好,以前府裡的下人對她評價很高。
「華妃娘娘,惠妃娘娘,請回吧!娘娘還在休息。」以初認得那清脆的嗓音,就是那另一個穿粉色宮服的宮女。
「都什麼時辰了,她日子倒是過得舒坦!」華妃冷哼一聲。
以初在心裡腹誹,就是睡了也被她們吵醒,舒坦個鬼!
「今兒個皇上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打擾到娘娘休息,還請華妃娘娘不要為難奴婢,請回。」依舊是那清脆的聲音,以初聽著就舒服。
「你……」華妃氣得渾身發抖,「誰給你膽子這樣跟本宮說話!」
眼見華妃要發飆了,以初再不出去,外面的宮女就要遭殃。
「不知華妃有何事?」大紅的裙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那一身紅色在華妃看來,異常刺眼,以初看她嘴唇動了動準備說話,連忙搶在她面前說道:「我正要到太后出請安,華妃是否要同行?」皇帝沒有用,那就看看太后的面子如何。
不料華妃聽了,面目也不那麼猙獰,眼中更是閃過幸災樂禍,說道:「既然如此,妹妹要快些,耽誤了時辰可不好。」說著,與惠妃交換了個眼神,兩人皆是詭異的表情。
她們這些小動作自然落到了以初的眼中,可以初沒有心思去一探究竟,說了幾句以後,華妃等人便說著要一齊前往永福宮,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以初只帶了可兒及幾名宮女,可兒正是那名嗓音清脆的粉衣宮女,年紀不太,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而另一名粉衣宮女則是秋夕,夕顏宮所有宮女的頭就是她們。
太后住的永福宮,不在皇宮的中心,位置更像是個冷宮,越往永福宮,侍衛宮女就越少。
悅耳的鳥鳴清晰可聞,這真是個不錯的頤養天年的地方。
「娘娘請留步。」宮殿前的侍衛攔住了以初。
可兒連忙上前說明來意,其中的一個侍衛便進去通報,不一會,侍衛回來了,面目表情地說道:「娘娘請回,太后娘娘說不必請安。」
以初面色無異,倒是一旁的華惠二人笑了出來。
「這次彩明竟然出來,只用一個侍衛就大發了。」華妃用塗滿丹蔻的手半掩著嘴說道。
「就是,不過也難怪,要換了本宮,也不願意一個亡國當本宮的兒媳。」
可兒擔憂地看了一眼以初,剛想出口辯駁,以初眼神示意,淡淡地說道:「回宮。」似乎情緒並沒有收到很大的影響。
「妹妹,這可不是西澤那蠻夷地方,禮數是很重要的,儘管母后不想見你,你還是得等著,直到母后喝上了你的茶。」華妃不著痕跡地擋住了以初的去路。
「哦,想來華妃當日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以初漫不經心地說著,繞過華妃,優雅地向前走著。
「楊靜語!」被說中心事的華妃怒喝。一個亡國公主,在這宮中可以說是無依無靠,僅僅仗著皇上的寵愛是遠遠不夠的。
以初的步伐並沒有因為她的一聲而停下,這笑話,她們是看不成的了。
「我們走著瞧,看你能囂張多久。」華妃看著以初遠去的身影,恨恨地說道。
以初還不想馬上回宮,讓可兒帶她到宮中到處走走。
「娘娘,你……」可兒欲言又止。
以初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笑笑,說了一聲:「沒事的。」
太后要是看她不順眼,她做什麼都不討好,那她還為什麼要去折騰自己呢!再說了,看樣子,受這種待遇的不止她一個,她才沒有那麼傻帽在烈日下曝曬,她不需要增加維生素d。
既然主子都這麼說了,可兒也只好把話嚥回肚子裡了。
深紅的宮殿露出一個個金色的琉璃瓦頂,華貴而莊嚴,亭台樓閣,婉約如陽春白雪,以初緩緩地欣賞著,享受著懶洋洋的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