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世界沒有戰爭,沒有利益糾紛,唯獨安靜,美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人們過這最樸實的生活,個個臉上都洋溢著幸福。
驀地,一場黑風席捲了那片美麗的地方,鮮紅的血雨,人們立刻成了那堆成山的屍體,黑壓壓的天空不泛一絲光亮。
而她,站在這其中,靜靜地望著這一切,血雨打在她的頭上,臉上,黏黏糊糊,血腥味讓人連連坐嘔。
景致面無表情,她不是沒有同情心,只是這些讓她很是麻木,這要比冥界不知道輕了多少倍。
突然一股強烈的冷氣席捲著她,整個身體好像處於冰窖中似的。
她有些不適應的動了動,但好像有股力量緊緊將她身子扣住,慢慢地收緊,可是這股寒冷更是強烈,透過皮膚,穿過骨頭。
沒有心,景致並不疼,但她卻能感到那份比千年寒冰還冷的氣流。
景致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一人的懷抱中窩著,頭貼著他冰冷的胸膛,手被緊緊攥住。那人垂下的幾屢白髮,在她的眼前晃晃悠悠。
她一個激靈想要跳了起來,卻沒固在冷冰冰、硬幫幫的懷中動彈不得。
「醒了?」聲音如人,冰冷無比。
那人垂下頭來,雖說這裡黑暗無比,可是那人亮晶晶的藍色眸子,在黑暗中格外閃亮,也讓人看的有些發顫。
看著羅蘭的眸子,景致不由的發抖,她並不冷,可那攝人心魄的幽藍水眸,讓她不由自主打顫。
從何時起,她這麼怕他了?第一眼?還是將她投進地獄寒林的那一刻?
景致閉上眼,不去看他,冷聲道:「放開我!」
「是麼?可是你很冷。」男人並沒有放開她,或許從來沒有碰過女人的緣故,不知道如何去呵護,只是以為讓她躲在自己的懷中,就可以為她抵禦嚴寒,卻不曾想他自己的懷抱是多麼冷,多麼冰,絲毫溫度都沒有。
臂彎越收越緊,硬幫幫的胸膛硌著她,這也正好又一次傷了她。
「咳咳……」景致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後,再也抑制不住喉口的腥甜,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血濺在羅蘭黑衣上,雖說很慶幸,不會看出什麼,但此時液體未干,血腥味濃重,羅蘭不由的蹙起劍眉。
景致也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傑作」,深怕那人一生氣,再將她丟到什麼危險的地方,那她的身體可支撐不起來了。
「你受傷了?」羅蘭本是清冷的藍眸中,突然映出一些別樣的情愫來。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景致重重的「嗯」了一聲,一雙明亮的眼裡透露著無一絲苦楚,「喂,你再不放開,我真的就要死了,被你捏死的!」
這下到沒有收緊臂彎,反而抓緊她的手,冷冷說了一句,「羅蘭。」
景致望望黑壓壓的天空,無語。
「羅蘭!」她突如其來扔出來一句。
男人無聲笑了,景致沒有看到。羅蘭這才慢悠悠放開她。
景立刻從他懷裡逃了出來,可剛沒又兩步,眼前一晃,差點栽倒。
羅蘭冰冷的聲音傳來,「你不必急著逃跑,這裡我都找過,前方有三條岔路洞穴,我走了第一條,是死路。」
這男人再對她如何,可是不會騙她,她只能回到原地,離他有一米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你也是來參加試煉的?」景致問。
男人嗯了一聲,「有陷阱,我掉了下來,然後就走到這裡。」
景致瞭然,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夜明珠,正好可以用來照亮。
想著便從戒指裡拿了出來,這地縫裡瞬間亮如白晝,「我們現在就走吧。」
她起身,衣服早就在剛剛的戰鬥中髒成一片,但她絲毫不在意,起身徑直向前方走去。
羅蘭看了她一眼,也跟了上去。
借助著夜明珠的燈光,可以看到這裡是地縫的極深處。不過地下之前也是個地洞,但剛剛三場爆炸,所以被炸開,地洞也就自然而然顯露出來。
眼下已經到了這三個地洞前,第一條羅蘭走過,不用多說,是死路,就剩下第二條第三條了。
既然是試煉,自然處處都會設陷阱設關卡,那麼這裡也不會例外。
景致看了又看,最終決定,走第三個洞穴。
兩人進到裡面,發現越走越豁然開朗,看樣子是沒錯的,說不定再走幾步,或許就能出去了。
突然,一點輕微的響聲鑽進景致的耳朵裡,她立刻貼緊牆壁,將夜明珠收了起來,示意羅蘭也朝邊靠。
這個洞很長,所以遠處稍稍的響動,他們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是腳步聲,那步伐輕快矯健,聲音越來越大,看樣子是裡兩人越來越近了。
此時跟著有微弱的火光透來,那人一步一步向這邊靠近。
羅蘭突然身形一閃,立刻到了那人面前,景致只聽到東西落地的聲音,再看那處,本是微弱的火光,瞬間消失,整個地洞又陷入黑暗之中。
打鬥聲突如其來,聽聲音兩人不分上下,景致連忙拿
出夜明珠,緩緩向前移步而去。
夜明珠的光芒將地洞照亮,她又拿起地上一個石塊,有必要她可以去襲擊敵人。
「哪出來這麼個鬼?」一清亮聲音傳來,景致略怔,加快腳步走去。
景致轉了一個彎後,只見一黑一紅兩抹身影相交相織,如影隨形。兩人不分上下,都直擊對方要命部位。
突如其來的光並未打斷兩人,他們依舊忽閃忽現,羅蘭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又專心打了起來。
但那人卻不同了,不羈的黑眸向這邊一瞥,雙眼驟亮,躲過羅蘭的所有攻擊向景致過來。
到羅蘭怎麼可能讓他襲擊景致,於是又加大了攻擊力度。那人一時走不開,心裡又比較著急,斗的也是雜亂無章。
景致帶著較好興趣挑了一塊大石頭坐下,手上的石頭也扔了,高手比武,那必須要欣賞。
一人只是守,一人只是攻,他不想傷他,他卻一步步都想要他的命。
但他們都不能將對方給打敗,戰鬥中卻也有了心心相惜之意。
過了幾百招之後,雙方同時停下。
「喂,我都不想打了你為何還要步步致我與險境,真是無趣。」那人幽怨的說了一句,立馬轉換了嬉笑的臉色,快步向景致走來,「小景景,我好想你啊。」
可景致還未起身躲避,直接被人攬到懷抱中,那懷抱炙熱如火。
「咳咳……司空炎,你放開我!」景致咳嗽了幾聲,抬手要推來他的胸口,沒想到卻又更緊了,司空炎的腦袋還不滿地向她頸窩裡蹭了蹭。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冰塊,我為了你來參加這個試煉,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代價,又是掏金幣又是走後門的,這不為了在這破樹林裡找你,還掉進了陷阱裡……」司空炎不斷抱怨著,完全無視身後人發出的冷氣與危險之氣。
「咳咳,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景致對他的熱情完全消化不了,本能在抗拒著。
司空炎這才聽到了懷中那塊小冰塊的咳嗽,立刻放開了她,捏住她的肩,語氣有些緊張,「小景景,你受傷了?傷哪兒了?有沒有怎樣?」
景致瞪了他一眼,打開他的雙手,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沒事!就算有事也是你害的。」
她撫了撫胸口,強壓住要噴出來的鮮血,看樣子必須要弄些藥了。
司空炎對她的冷淡毫不在意,只是緊張她的傷,「你傷哪兒了?我這裡有藥,你要不要吃點?」
說著他從儲物戒中拿出了十幾種藥擺在地上。
景致訝異,他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魔藥師?竟然能弄到這麼多藥。
她也不客氣,從中挑了一瓶藥,倒在手心,直接餵入口中,立刻一股清涼的感覺從頭到尾灌輸了一邊,本還有些疲憊的她立刻神清氣爽。
羅蘭幽藍的眸子有些晦暗,瞇著眼看著兩人,那神色讓人猜不出是喜是憂還是愁。
見景致氣色好了許多,司空炎的心也就落了下來,他將要收起來,「小景景,你也是從掉進陷阱裡了麼?」
「算是。」景致回答道。
「哦,我從剛進林子裡就掉了進來,然後就走啊走,到了一個三岔洞口,我就向最右邊走了,但進了這個洞後,走了好長時間,大約有一天了,可還是沒到達盡頭,而且走了一段路就又返回了我做記號的地方,沒辦法我又折了回來。沒想到……」
司空炎回頭看了那藍眼睛白頭髮人一眼,「沒想到這個怪物就衝了上來,我還以為是什麼呢?」
「第二個洞口!」景致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高聲道,「我們現在就返回第二個洞口。」
「嗯……」羅蘭應了一聲,晦澀難辨。
「第二個嗎?第一個我們還沒試過。」司空炎道。
景致起身,淡淡說道,「第一個是死路,呃……羅蘭去過,所以是第二條。」
「哦……」司空炎拉長聲音,意味深長地看了羅蘭一眼,轉眼伸出長臂緊緊摟住景致,低頭對她笑道:「小景景我們走吧。」
景致無語,懶的理他,從他臂彎裡逃了出來,走在了前方。
司空炎眉峰上揚,又看了羅蘭一眼,跟了上去。
羅蘭沒有說話,淡淡看著兩人,一同跟去。
他們走進這個洞口時間並不長,很快又回到了三岔洞口的起始處。
天已經大亮,這才看到那場戰鬥造成的影響到底有多大。裂口如同一個小丑,正咧大嘴巴對著三人笑,邊緣處有些樹被攔腰截斷,有的因為裂縫,被迫劈成兩半,雜亂無章的樹根暴露在外。
「喲呵!怪不得昨天那麼大的聲響,這洞穴都被劈成露天的了。」司空炎嘖嘖道。
看著高高的地面,景致瞇著眼,好姐姐,這會兒你得嘗所願了?
羅蘭看了景致一眼,清冷道了一句,「我們走吧。」他帶頭進了第二個洞內。
「小景景我們也走吧。」司空炎對她擠著眼睛,想讓她笑一下,可是人家當做沒看到似的,緊接向裡走去。
司空炎失笑,看那冰冷的模樣,他怎麼看怎麼可愛。
夜明珠又亮起,這次的路並沒有多深多長,夜明珠照亮的範圍就能
看到,前方是一道石門,好像是硬生生被放下來一般,沒有什麼機關,或者是鑰匙孔。
「嘿,得來全不費工夫。」司空炎疾步上前,撫摸著石壁,「小景景,這門太挫,沒有上次金門那麼好。」
「金門你摳下來了?」
司空炎嘻嘻一笑,「若我摳了下來,給你當嫁妝吧,然後嫁給我。」
景致秀眉一擰,瞪了他一眼,「能摳下來再說!」
「哈哈,你就等著吧。」司空炎笑了笑,又開始研究這塊石門。
景致也大致瞧了一眼,根本沒有什麼機關,若按遠路返回到陷阱,或者就那個漏天的裂口,但太高,可沒有工具,該如何上去?
「洞頂,地下各有一圓柱形小孔。」羅蘭忽然說了一句。
兩人立刻抬頭又低頭,果然上下各有一圓柱形小孔,而且還是對稱的。
「這是鑰匙。」景致肯定,可是鑰匙在哪裡?
司空炎眼前一亮,興奮叫道:「原來是這個東西的鑰匙。」
景致羅蘭兩人齊齊看向他,只見他從戒指中拿出三個圓柱形的東西,一個竟是景致的魔法杖。
她拿過全能之杖,愛惜地撫摸著失而復得的東西,她原以為插進那魔王的身體後,會被爆成碎片,可沒想到它竟然在司空炎身上。
司空炎見她眼神略略柔和,問道:「你的東西?這魔法杖和這兩把鑰匙一同飛到我身邊的。」
景致點點頭,「原來它在你這兒。」
羅蘭看著兩人,「我們快點開始吧。」
三人沒有多耽誤一分鐘時間,立刻動手開始。
可是這小孔的孔徑與兩把鑰匙都不相符,這讓三人有些犯難。
「難道不是?」司空炎疑惑。
景致斂起細眉,又仔仔細細觀察一番,可除了這兩個小孔,再沒有其他可以用到鑰匙的地方,到底該如何做才能破解機關呢?
「先試試地上這個。」司空炎拿出其中一個圓柱形鑰匙,試著用力插進去,他欣喜,孔徑不同竟然可以!
但剛剛進去一點兒,石塊與石塊的摩擦聲響起,但並不是那石門的聲音。
「司空炎!」景致羅蘭齊齊叫出聲。
就在摩擦音發出時,她不安地抬頭向上一看,頭頂竟然有一塊石頭輕微的下落,若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
司空炎自然聽景致的話,馬上抽出,可惜已經遲了……
長方體的十塊並不大,堵不住石門,可剛剛好就在司空炎所蹲的位置。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就要砸在他身上,一個利落的翻滾,在石塊落下前躲開了去。
「呼……」司空炎起身拍拍衣服,心有餘悸地看著這石塊,「小景景你再晚叫一步,你可就成了寡婦了。」
景致狠狠剜了他一眼,臉色陰沉,冷冽道:「沒命了還敢貧嘴。」
羅蘭淡淡撩了他們一眼,繼續觀察著這裡的情況。
可他聳聳肩,「怎麼辦?鑰匙還在孔卻被堵住了。」
景致抬頭看著上放的孔,「那就再試試上面的?」
「我來。」羅蘭緊著眉,看著上方,司空炎將鑰匙遞給他。
他在手中把玩了一陣,突然出手,準確無誤插了進去,驀地,門突然幾聲響,緩慢的上移。
等完全上去後,司空炎繞過石柱,向裡走去。
「咦?怎麼會是這樣?」他訝異地叫了一聲。
景致羅蘭兩兩對視一眼,同樣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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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可能一直要五千,本灼還要考試複習噠,求原諒,等所有事都完了之後,會給大家萬更。
話說天天坐在一處碼幾個小時的字真的好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