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宇辰感到很不耐煩:「嘉怡,這個世界上沒有誰也過得下去,我已經做了決定不會更改,我不會和你結婚,現在你聽起來殘忍,但是這才是對你負責任的態度!」
林嘉怡突然恨恨地說道:「全是因為張愛琳吧!要不是因為她,我們早結了婚!」
「要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向你求婚!」
林嘉怡停止了抽泣:「什麼意思!」
「我是因為氣她跟你哥在一起,才向你求婚的!」
「賀宇辰!」林嘉怡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羞辱:「你是個大混蛋!」
「所以你不能再犯錯,嫁給一個混蛋!」
「啪」地一聲,林嘉怡狠狠甩了賀宇辰一個巴掌:「你應該下地獄,你們倆個都應該下地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個巴掌是賀宇辰應該得的,他陰沉著臉看著她,沒有回手,但是聲音裡已是壓抑的克制:「嘉怡,適可而止,我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要遷怒別人!」
林嘉怡紅著眼睛又氣憤又傷心:「你怕我會傷害她是吧!我偏要傷害她,她讓我痛苦,我也讓她嘗嘗痛苦的滋味!」
「林嘉怡,你理智點!」
「賀宇辰,你無情地拋棄我,你還要我理智點,你有沒有良心,!」林嘉怡已完全不顧形象,大吵大嚷,臉上的妝容早已讓淚水浸花,睫毛膏,眼影,粉底液混在一起,一塌糊塗。
賀宇辰看她「猙獰」的樣子,非常反感,他打開車門下了車:「我看還是讓司機送你回家吧!和我在一起,你不會冷靜!」
林嘉怡也跳下車,大力甩上車門:「你以為我稀罕你送,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她大力甩上車門:「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她憤怒地踩著高跟鞋像個復仇女魔一般咆哮。
賀宇辰感歎:女人真是隱藏的很深,以前覺得她很有名媛風範,現在一看全是面上功夫,幸虧是解除了婚約,不然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真是恐怖。
他重新上了車,漫無目的在燈紅酒綠的城市穿梭,父母的家有他的臥室,自己的公寓也是相當不錯的房子,還有以前專門和女人約會用的小公館,都可以住宿,而且住得相當舒服,但是他卻有無家可歸的感覺,在他的心裡,有張愛琳的地方才讓他有家的感覺,他以為他找到了歸屬,但是她的「背叛」再次讓他動搖了信心,讓他重新開始漂泊。
這種感覺相當不好,茫然無依,無處可去,以前沒和張愛琳在一起時也不覺得缺少什麼?過得也很充實,現在得到再失去,就像心裡有個大洞,做什麼也不能將它填滿。
看看高樓大廈裡萬家燈火,想起平常這個時候跟張愛琳窩在沙發裡看個電影,或是下盤棋,喝喝茶,聊聊天,有多愜意,多溫馨,他感到懷裡一陣空虛,迫切想要把她擁在懷裡,可是這個女人卻一點也不想他誒,他走後,一次也沒找他,連個電話也沒有,這是犯錯女人應有的態度嗎?
他很氣憤,她竟然不設法求得他的諒解,當然也不是她來求他,他就會諒解,但是她總要有個做錯事的姿態吧!他越想越生氣,這麼些天也不知道她都在幹什麼?他將車開到樓下,坐在車內,腦子在做激烈的鬥爭,要不要上去。
他的大部分衣物都在家裡,還有一些文件,還有他的筆記本電腦存著許多資料,沒有它,工作起來很不方便,他得去拿,必須去拿,如果他去拿,張愛琳會說什麼呢?她見到他會是什麼反映,他要跟她說什麼?
呆在車裡十來分鐘,他發現自己一直在給自己找借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猶猶豫豫的了,他生自己的氣,那也是他的家,他有權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
他一鼓作氣,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推開車門,走進大樓,電梯很快停在他的家門前,他掏出鑰匙開門,他心跳得很快,他想著如果她問他,他就說:「他只是回來拿東西!」
房間裡很黑,他打開燈,客廳霎時亮了,沙發上空空如也,柔軟的靠墊整齊地擺在沙發上,茶几上纖塵不染,擦得晶亮,花架子上的鬱金香依然綻放,紅色的花朵開得很寂寞。
他看看表,已經十點了,也許她在臥室睡覺,他在客廳叮叮咚咚弄出許多聲響,想把她引出來,但是佳人沒有任何動靜,他走進書房,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又帶上了資料文件一起裝進公文包,還是沒聽見她出來。
他關上書房門,故意很用力,發出「砰」地一聲,她還是沒出來,他很生氣,在客廳站了一會兒,我還得去臥室拿一些衣物,他又給自己找借口。
他扭開臥室門,他發現自己屏住了呼吸,房門開了,從客廳照進來的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帝王號的床上空無一人,他的心像掉進黑暗中,深不見底,他不相信地打開燈,四處逡巡一遍,連窗簾後面都沒放過,但是連張愛琳半個影子都沒看見。
他返回來,打開客臥,打開衛生間,打開廚房,每個角落都看了,哪裡有張愛琳,他氣壞了,將手中的公文包往沙發上重重一摔,太過份了,不在家裡乖乖等著,去哪兒鬼混了。
枉費他這麼惦記她,找各種借口回來見他,結果她竟敢不在,他掏出手機,想給她打個電話狠狠罵她一頓,但是調出號碼,又放下了,從頭到尾都是自己沉不住氣,這怎麼行,他倒要看看他不在的時候她去哪兒了,她幾點回來,慢著,她不會再帶個男人回來吧!
他越想越氣,為了分散注意力,他打開了電視,但是腦殘的電視劇讓他看著想罵人,不一會兒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張愛琳身上,他把他們倆人之間事情又細想了一遍,尤其是最後一次見面的情形,她哭著求他相信他,每一次吵架,每一次她哭,好像都是因為「信任」的問題。
他長歎了口氣,也許他應該不依靠眼睛,不依靠耳朵,只聽從內心,也許他該相信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