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幾天的照片。()」劉秘書將牛皮信封放在黑色的辦公桌上,退後幾步,候在一旁等待吩咐。
賀宇辰迫不急待打開,一張張翻看,照片中出現了新的人物,有個年長的女人:「這是誰?」
「這是王小鵬的母親。」
「已經見家長了?」賀宇辰的心跳加快,婚事提上日程了?
劉秘書對老大的焦急感到一絲好笑:「好像是他的母親從中阻撓,因為從後面照片上看,王小鵬失魂落魄,好像張小姐單方面提出了分手,至於兩人是否真的散了,還不得而知!」
「哦」賀宇辰心中的大石落地,他快速地翻看後面照片,果然,那個男人受到了很大打擊,雙眼無神,行屍走肉一般。
哼,這個女人真是勢利,租到合適店面,不用人家出錢了,就把人家給甩了。他把照片往桌子上一扔,懶得再看了:「沒事了,出去吧!」
劉秘書退了出來,他本來以為老大見張愛琳和那個男人分手會很高興,沒想到,還是陰著一張撲克臉。有多長時間了,他都沒有笑過。他不笑不要緊,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這個勤勤懇懇的秘書只能每天察言觀色、膽顫心驚,生怕一句話說不對,召來一頓狠k。
張愛琳啊!張愛琳,你這個毫不知情的女人,主宰著我們老大的心情,還有我們的飯碗。
下個星期一,田園麵館就要重新開張了,張愛琳手拿厚厚一疊宣傳單將麵館附近的辦公樓轉了個遍,挨家挨戶地宣傳,有的人瞅上兩眼,就放下了;有的人冷冷地接過,看也不看隨手一扔;還有的人搖搖頭,連接也不接。
張愛琳仰頭看著直入雲霄的賀氏辦公大樓,心中有些顧忌,就剩下這最後一個地方了,附近就這個樓最高人最多,進還是不進?
可是?聽說他們有員工餐廳,大部分人應該在公司吃吧?
可是?天天吃員工餐廳,也會膩吧?
張愛琳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一輛黑色的賓士車吱地一聲停在門前,張愛琳連忙閃開。車上走下來劉秘書,他快速打開後排車門,一隻黑得發亮的手工皮鞋踩在地面,緊接著另一隻,再緊接著一體魄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看到他的瞬間,壓迫感立刻潮水一樣湧來。不,她不進去他們賀氏辦公樓了,她才不要在他的地盤討生活,她掉轉身就走。
「張愛琳。」賀宇辰從車裡老遠就看見她,命令司機趕上,現在見她意欲逃走,心急之下,連忙出聲叫住。
張愛琳停頓了幾秒,然後轉過身來,他又要侮辱她嗎?他每次見面都是為了侮辱她,積壓的怒火在胸中燃燒,她昂起頭:「請問賀先生有什麼事?」
有多久沒見了,自從上次去她家樓下,就沒有再見過,他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想見她,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正在貪婪地將她盡收眼底,白淨清麗的俏臉薄面含嗔,古典美的杏眼冰冷高傲,藍色t恤下奶白色的皮膚潤澤柔膩,真想上去摸一摸,他的手心傳來一陣酥麻。
張愛琳感到不耐,這個自大的男人叫住自己又不說話,盯得人心理發毛,她才沒功夫跟他在這兒窮耗,她又一次轉身預備走掉。
「張愛琳。」威嚴的聲音再次叫住她。
張愛琳發怒了,她倏地轉過身:「請問賀先生叫我到底有什麼事?我很忙,只是溫飽中苦苦掙扎的小市民,我還有許多事做,不像閣下你有大把大把閒暇的時間!」
她發起威來,就像一頭憤怒地小獅子,實際上賀宇辰不知道叫住她,要說什麼?看見她,本能地追上來,見她要走,本能地叫住她。如此而已。他打量她手裡拿的一疊彩紙:「小廣告發到我們門口來了?」
張愛琳瞅了眼手中的宣傳單,挑釁地問道:「怎麼,你們門口不讓發嗎?」
賀宇辰挑起一根眉毛:「張小姐,沒有基本常識嗎?未經有關部門允許,擅自組織利用或者散發、張貼宣傳品都違反了城市管理法規的規定,是違法的。不知道嗎?」
張愛琳:「違法?大街上散發傳單的有的是!」
「如果經過有關部門許可,就是合法的,你申請許可了嗎?我想沒有吧?」調侃的聲音嘲諷的味道濃厚。
張愛琳知道散發傳單不對,大眾的認知是只要沒在城管眼皮子底下抓個現行就不會出什麼事:「對,我沒申請,怎麼,你想讓人抓我嗎?」
「做錯了不改,還這麼囂張,宣傳單被人隨手扔到地上,不影響市容嗎?你在大街上往人車裡強塞,不影響交通秩序嗎?」
「賀先生,我沒在大街上發,也沒往人車裡強塞,我怎麼會影響交通秩序?」這個惡劣的男人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窮。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在大街上發,但是你在我們公司門口發,我是看見了,剛才為了躲你,差點出交通事故。」
真是胡攪蠻纏,剛才明明是他的車差點撞倒她,他還好意思說。跟這麼不講理的人真是沒法交流。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不打算再理他。
「喂,犯了錯就溜,不光彩吧!」賀宇辰的聲音在後面緊追不捨。
窈窕的背影沒有回頭,憤然離去。
「哇」,也就張愛琳小姐敢這樣瀟灑地給老大一個背影,劉秘書心裡暗暗讚歎!他扭頭看老大,見老大渴望的眼神無限留戀地追隨逐漸遠去的身影。老大一定沒自己照過鏡子吧!他要是知道自己臉上流露的什麼表情,八成羞愧難當,因為他對她的感情是連他自己都瞞著的。
賀宇辰回過頭來怒斥劉秘書:「發什麼呆?還不趕緊開門?」
劉秘書趕緊跑上前去,將玻璃門打開,對老大最近的遷怒於人已經習慣了。
走進辦公室的賀宇辰雙手抱胸:「她的店什麼時候營業?」
「嗯,這個」劉秘書後悔剛才沒要張宣傳單。
「讓你盯緊她,你怎麼做的?連這個都不知道!」
拜託,老大,我不是只有盯緊張小姐一件工作,你老大想起什麼就是什麼?哪一件不是我傳達下去,哪一件事不是我代為督辦。劉秘書心裡嘀咕不滿,可是臉上還不能流露出來:「是,我馬上去做,老大。」
「什麼?」
「哦,是,賀總!」心不在焉,竟然把老大都叫出來了。
張愛琳啊!張愛琳你的魔力什麼時候消失啊。我快受不了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