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合的窗簾,昏黃的燈光,深海藍的床單皺成一團。
黝黑的男體緊纏著身下的粉嫩嬌軀,輕柔的吻慵懶地落在細緻的眉毛,緊閉的長睫。
「愛琳」低沉沙啞的聲音吹拂在她的耳畔,熱熱癢癢的氣息引起一陣酥麻。
女人輕咬貝齒抑制住顫抖,她古典美的杏眼閉得更緊了。不,她才不要被喚起,這個惡魔以折磨她為樂,她不能讓他得懲。
男人深邃的眼眸蕩漾一抹笑意,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整個夜晚都是他的,他喜歡看她從抗拒到迎合的掙扎。
他的手插入她豐厚柔軟的秀髮,捲起一綹纏在指間,然後以吻膜拜,緊接著鼻子嗅著探著一路來到柔嫩的面頰、微翹的紅唇,親暱的與之摩挲,靈活地舌尖輕輕地舔弄、撩撥起微弱的火苗。
女人緊閉的長睫微微顫抖,她寧願他像第一次一樣粗暴的直接佔有,也不要他這樣溫柔的誘哄。她明白他的心思,他想征服她,馭駕她,讓她像其他女人一樣傾慕他、渴求他,變成他愛情王國裡的奴隸。
不,她偏不,他利用手中的權力與金錢肆意地恐嚇她、威脅她、欺壓她、霸佔她,他就是個無惡不作的魔鬼,她怎麼能為他動心。
可是該死的,他比她更瞭解她的身體。
他的吻從輕淺變得炙熱而需索,滾燙的嘴唇含住小巧圓厚的耳垂,濃重的氣息甜蜜的呼喚:「愛琳」。
女人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身體竄過一陣輕顫,他呼喚她名字的方式,彷彿她是世界上最稀有的珍寶。但是她知道,那只限於床上,只要離開這張床,他就從最熱烈的情人變成最傲慢的陌生人。
男人沒放過她身體的每一絲變化,大掌撫過她玲瓏有致的嬌軀,火熱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她細緻柔嫩的臉頰漸漸潮紅,飽滿白淨的額頭冒出細汗,他繼續在她身上施展魔法。
「嗯……不……」女人白嫩的玉臂抵在精壯強健的胸膛,似是推拒又似是在拉近。
「可憐的愛琳!」男人得意地笑了:「說你要我……」「
女人死死咬住嘴角不出聲,細緻的眉毛糾結在一起,形成小小的川字。
男人惱怒於她的頑固,突然一個用力挺進。
「啊……」身下的女人輕喊,似是痛苦又似是歡娛。
男人靜止不動,驚詫那美好的結合,每一次都是這樣的驚心動魄,蕩氣迴腸,那緊窒濕熱的感覺似乎要將他逼瘋。
原始的激情在兩人身上流竄,秀髮紛亂,熱汗淋漓,男人濃重的喘息混合著女人破碎的低吟,空氣中洶湧著情動的芬芳。
「嗯——」男人最後用力一擊,全身肌肉硬起、痙攣,最後癱軟在女人的身上。
許久,女人漸漸恢復意識,她緩緩睜開眼睛,美麗的眸子還殘留著激情的迷濛。
男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在完全清醒之後,她會掐著自己手臂嫌惡自己,憎恨自己,他不明白兩人之間這麼攝人心魄的美,為什麼她只感到羞辱。
誠然,他是粗暴地奪去她的第一次,他是毫不容情地逼她做了他的契約情人,但是幾個月來他都在盡力地補償她,在最大的範圍內寵著她,疼著她,為什麼她就死死的守住自尊感覺不到呢?
完全清醒過來的女人頭倔強的扭到一邊,她尖利的指甲拚命地戳入掌心,又一次被他征服,這不見硝煙的戰場,每一次她都是輸家,身體賣給了他,任他予取予求也就算了,最後還會哭著求他完成,這讓她情何以堪?
男人氣惱地扳過她的頭,將她面向自己,他不許她悔恨,他翻過來身來再次壓在她的身上。
「不」女人推他。
「要」,男人蠻橫的吻欺壓下來。
他知道使她忘記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投入新一輪的戰鬥,再一次使她飛入天堂,隨後她會精疲力竭,嬰兒一般的沉入夢鄉,那時的她才是屬於他的天使。
又一波熱情的開始,每週固定的一個晚上,就是這樣一次次天堂地獄的輪迴,這一切是怎麼開始的呢?是的,她是知道的,在她殘留的最後一絲理智裡,她記得那片打在玻璃櫥窗上盛夏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