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紫和千薈總算是回家了。
「咱們最開始的目的是什麼來著?」
而在到家剛剛關閉了隙間之後,紫像是才想起來一樣,卻帶著戲謔似的語氣笑道。
一路上所有的心思還在想著對付這種可怕疾病的千薈,身形一定,急忙在衣袖上摸索了一番,果然摸到了一團堅硬而冰冷的錢幣,這才想起來最開始出發的目的。
「你怎麼也不提醒我?!」
「咱以為你記得了……」
紫好像被突然的怒吼嚇到了,一副可憐的樣子委屈的說道。
千薈自然知道紫這幅樣子完全是裝出來的,不過即使是這樣也拿她沒什麼辦法。最後只好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而果然紫也露出了得逞了一般的竊笑。
「那你說以後吃飯的問題怎麼解決?還有就是那個瘟疫,永琳有和你說什麼嗎?」
當然著急歸著急,該解決的還是得解決,與其在這裡乾著急倒不如想辦法解決一下。之前在永遠亭,前面聽了個大概,千薈就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了。既然還要等到一個多星期以後,那現在也就是還沒有什麼方法。至於後面說了半天的關於防止瘟疫的擴散?那就不是千薈關心的範圍之內了……
「咱就知道你走神了。」紫一副「咱很瞭解你」的樣子,自嘲一樣的搖了搖頭,「什麼原理的咱也沒聽,大體上就是隔離開,然後注意通風。」
「是嗎?」千薈敷衍道,相比於剛才問的後面那個問題,她更關心前面的,「那以後食物怎麼解決呢?」
「包在咱身上了!」紫一拍胸脯,自信的揚起了頭,就連胸前也是一副波濤洶湧的樣子。
「……」千薈趕緊把注意力轉移開,看向一邊,臉上卻帶著一抹不知名的嫣紅,「那……那就拜託你了!」
說罷,便逃也似的跑開了,留下紫一個人在這裡胡思亂想。
「真是莫名其妙的……」
……
自從來到了這裡,真是感覺日子過得好快啊……
坐在一片小小的空地上,笑弦這樣想道。
外面世界的夕陽果然不同,即使是沉到了天邊還能夠看到她的身體。和正午的時候不同,那個時候她彷彿拒人千里之外,甚至射出能刺得人眼睛生疼的強光讓人無法直視,而這樣溫和的夕陽卻是可愛的多了。
在離開那個狹窄冰冷的宅院後,笑弦第一次深深感受到了世界之大。
坐在微微有些潮濕的草地上面,殘留的露珠將笑弦的衣裙微微浸濕了,傳來了清涼的觸感。然而溫暖柔和的光線透過在風中飄舞的床單,稀稀落落的沐浴在身上。在這片花田,只要微微吸上一口氣,月季花清淡的香味便湧入了鼻腔。已經忙碌了一個下午,有些昏昏沉沉的笑弦在問到這股淡淡的花香,心情暢爽了許多,就連肩膀上的疲勞也有些褪去了。
笑弦下意識的蜷起身子,雙手抱緊了雙腿,但又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微微舒展了一下緊緊縮在一起的身子。想一想,似乎在掛好這些衣服床單之類的後面暫時沒有什麼事情了,這樣坐著看著太陽一點一點的從西山沉下,不自不覺間便已經瞇起了雙眼。
「笑弦?」
「笑弦……」
隱隱約約感到好像有人在推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睡著了。趕緊用手揉了揉眼睛,甩了甩頭,同時用手用力的拍了拍臉蛋,才清醒了許多。向身邊看去……
「啊,千薈大人!」
「沒關係,不用那麼緊張。」千薈拍了拍笑弦的肩膀,示意她並不用起來行禮,「和我就不用那麼拘謹了,這裡的人都很好的,多餘的禮節就不用了。」
「是,知道了千薈大人。」
見笑弦乖乖的聽話,千薈滿意的笑了笑,緊靠在笑弦的邊上坐了下來。然而笑弦卻不著痕跡的向旁邊挪了挪,並沒有引起千薈的注意。
「來到了新家感覺還適應嗎?」
「誒,家?」笑弦聽後反應遲鈍了一刻,才反應過來,臉上帶著差異,似乎非常出乎意料的樣子。
「啊,沒錯啊。」千薈理所當然的說道,「以後就要一起生活,住在這裡了,不是家還是什麼嗎?」
千薈反問道,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也許是因為同時人類的靈魂的原因,也許是因為這幾天笑弦總是一副乖巧惹人憐愛的樣子吧,千薈對她的印象很不錯的。當然,以後的家務終於有人做了,也許這也是原因之一?
「沒有……我只是……」
「只是……?」
「……」
笑弦把臉向旁邊微微一撇,有些躲避著千薈投過來的好奇的視線,沒有說話。很顯然,笑弦是在故意隱瞞著什麼,而看到這個,千薈突然探出了身子,雙手支在身前撐著身體,好像好奇的小貓一樣繞了過來盯著她。
而在印象中應該是十分威嚴的千薈大人突然玩這麼一出,讓笑弦明顯一愣。
「千……千薈大人!」笑弦好似責怪一般的口氣,失聲叫道。然而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後,立刻又變得好像犯下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慌張的合十著雙手不斷道歉著,「抱……抱歉!千……千……千薈大人,我……我……」
「嘛嘛……」見笑弦語無倫次的樣
子,似乎回想起了千穗小時候一樣,不過即使到了現在千穗也沒有長大吧?下意識摸了摸笑弦的頭,微笑著說道:「我剛剛說過什麼來著?」
果然,在感受到頭頂的觸感後,笑弦好像得到了安撫的貓咪一樣安靜了下來,但還是有些怯怯的低著頭,小心的看著千薈,生怕自己不小心做錯了什麼導致千薈生氣。
「我不是說過了嗎?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些不必要的禮節就不要了。」千薈好似埋怨一般,不滿的看向笑弦,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上了一句,「……以後再這樣我可就生氣了。我想紫也不喜歡這樣吧。」
「是……是嗎?」
「當然咯!」千薈又重新坐回了她的旁邊。
話說剛剛的手感好好啊……千薈回想著剛剛手上的觸感,有些後悔提前把手從她頭上移開了。
得到了認可,即使對方並不是那位父親大人,但是這種懷念中的溫暖又重新充斥了心田,,這種甜蜜的感覺已經有多久沒有過了?十幾年?大概自從母親大人離開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沒有過了吧?
不知不覺間,笑弦感到眼前一陣濕潤,急忙拚命眨著眼睛,同時下意識的把腦袋偏向一邊,才沒有讓千薈看到自己差一點溢出的淚水。
那一天,我選擇作為您的式神。我慶幸著,從不會為此而後悔。陪伴著您,我會盡力的幫您解決一切的困難,直到我生命的結束。
這一刻,笑弦在心中暗暗的發誓,眼神更加的堅定,就連表情也開朗了許多。
而就在這個時候……
「嘿!」
突然感到背後被一個物體猛地一撞,同時一雙柔弱的小胳膊緊緊地抱在自己的脖子前,毫無防備的笑弦差點撲倒在地。
不用說也猜到是誰了。
「千穗小姐!請不要再這樣了啊!」笑弦的語氣中摻雜著無奈還有抱怨,但臉上卻隱藏著幸福的笑意。
「千穗,不要總是給笑弦搗亂哦!」千薈故作嚴厲的說道,她知道這個小搗蛋鬼是不會聽的。
「嗯嗯!知——道——了!」千穗一臉嬉笑故意拉起了長音。
果然如此,這個孩子……千薈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副拿她沒有辦法的樣子。
「媽媽,大巫婆讓我來告訴你們,該去吃晚飯了!」
「噗……千穗,以後不要在這麼叫紫了哦!」
「嗯嗯!」千穗誇張的重重點了點頭,然後便拉起了笑弦的手,向著夢幻館那邊跑去,「快走啦!笑弦!不快點的話,飯就都要被魅魔阿姨和幽香阿姨搶光了!」
「誒!慢……慢一點啊!」
「媽媽也快點跟上啊!」
「知道了!」
兩個身影漸漸的遠去,千薈才緩緩站起了身子。而在背對著陽光的陰影下,千薈臉上一直保持著的微笑早已消失不見,平靜著望著遠處的那個身影,然而心裡卻是百感交集。
然而千薈並沒有發現,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一片灌木叢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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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有人感覺主角是個花瓶?你猜對了,不過這個詞可是有一定貶義的==
咱已經厭倦了那種什麼自帶隱藏外掛什麼的,什麼想變強就能立刻變強什麼的……總之呢,主角作為一個從和平年代中嬌嫩的花,來到了一個弱肉強食的凍土,不要抱有那些無聊的期待。不過主角會變強的,但是咱會讓她多摔幾個跟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