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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頓悟 文 / 三千若水

    半年,只剩下半年了呢。

    帶上安玉一起走,那是必然的,她這麼多年的裝傻賣癡不就是為了這一天麼。

    可是,可是……

    被展開了的信紙,從倪可手上緩緩滑落在炕上,蒼勁的小楷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整張信箋。

    天兒,是越來越冷了,今年的冬天,京城裡比往年皆要冷上幾分,好在你給我做的絲襖裌衣足夠暖和,而且穿的再多也不會臃腫不堪的礙手礙腳。昨日起,軍營裡的事兒也已經忙完了,終於可以歇了下來,不必再每天起得早早的挨凍去了。

    突然閒暇了下來,竟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在房裡轉了半天,也沒找著什麼事兒干。若水院雖說不大,可少了你,就空蕩蕩的令人覺得冷清的厲害。

    今兒下午,我去街上轉了轉,遇到了宇文羽。雖然這男人又小心眼兒又壞脾氣,不過,看在他還是三不五時的會請我吃頓好吃的份兒上,我也就不和他計較那麼多了。攬月樓那廚子阿林,雖說只得了你三分真傳,好歹也能讓我過過口癮。誒……這麼些年下來,都被你養刁了嘴,不是你做的,我竟然吃什麼都不是個滋味兒。

    濃墨這小子,每日裡腦袋一沾到枕頭就睡得天昏地暗的,害我一到了晚上,連個說說話的人都沒有,只能一個人呆坐著,找幾本書出來打打時間。今夜也不知道怎麼了,地龍明明燒得旺旺的,身子卻總是冰涼涼的,怎麼也暖不起來。

    夜,已經到了子時,我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乾脆起來給你寫上幾句。嗯……寫完後,心裡頭,果然是舒暢多了。

    另:早上醒來,竟然現自己睡在了你房裡,也不知道昨夜迷迷糊糊的怎麼就跑了過來。倒唬了我自己好大一跳。

    伸了個懶腰,抱著枕頭,噌了蹭。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沾染了你的小動作了,不由失笑出聲。待得笑完,心裡,卻空空的。失落得厲害。

    這些年來,我一直很努力的告誡自己,我沒有沖誰撒嬌地權利,我也不能再衝誰撒嬌,我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來撐起一片天空。可是,分離了兩百九十八天了,見不著你。聽不見你的聲音。只能藉由那寥寥的幾封信箋才能感受到你的氣息……

    許是外頭那掠過樹梢地風。嗚咽地太過淒涼。睜著眼望著虛空。孤獨和寂寞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直壓得人喘不過氣。我終是放縱了自己。寫下這最後一句:

    靜靜。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末尾。沒有署名。僅僅用那細細地線條。勾勒出了一張簡筆地人臉來。微蹙地眉頭。些微下彎地唇角。一雙桃花眼半瞇著。脈脈。不得語。

    青蔥也似地指尖來回摩挲著那張神似至極地臉。倪可地心底開始泛酸。層層疊疊地疼痛纏纏綿綿地繞了上來。自心口擴散到全身。令人痛楚不堪。

    是怎麼樣地孤寂。才讓他耐不住開了口。竟說出了這句話來。

    明明說好不離不棄。她卻自私地做了逃兵。借了布耶楚克地口。丟下他一人獨自面對著那些或明或暗地危險。

    是因為,愛的還不夠深嗎?

    所以,一遇到了自己的底線,便再顧不得那曾經的誓言,倉惶而逃。說什麼怕他瞧不起自己,說什麼無顏面對著他,說什麼他已經長大**不再需要她了。再多的理由,再多的借口,終究到底,不過是怕自己受傷而已。

    「格格,格格?格格!」

    身子被輕輕的推動了幾下,倪可倏的回過神,反手將信箋收了起來,抬眼望著立在炕前地淡菊,坐起了身背靠著牆:「阿瑪已經走了?」

    斂起眸子裡地幾絲擔憂,淡菊沖倪可笑了笑,道:「回格格的話,爺剛走!」

    微偏著頭,望向門口方向,倪可蹙了蹙眉:「阿修呢?留在府裡,還是也跟著阿瑪一起走了?」

    淡菊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一臉深思的主子,卻乖巧地什麼也沒問,回道:「方纔倒是瞧見他跟著爺一塊兒出了院子,要不要奴婢去打聽打聽,出沒出府?」

    沉吟了片刻,倪可收回目光,抬了抬手,舒開了眉心,道:「罷了,不必去管他們。對了,浴室那邊的熱水還有剩沒?」

    「爺只是匆匆淋了個浴,水還多著呢。」

    微微歎了口氣,將手裡的信箋收了起來,倪可小小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道:「去把那瓶玫瑰精油找出來,今兒就用那個立式的桶罷,我要泡個澡!」

    在院子裡坐了足足有兩個多時辰,就算身上穿得衣裳再多,到底也是涼透了身子,泡個澡有助於驅散風寒,能不喝那又苦又味濃的湯藥,還是不喝為好。吸了吸些微有點而堵了的鼻子,倪可自欺欺人的將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思緒用力甩了開去。

    後院裡只有寥寥幾位僕役,平日裡不經允許皆不可入內,除了必要的打掃之類的活計之外,幾乎就由淡菊一人獨自忙活著。不過,方才為布耶楚克所做的準備,恰恰便宜了倪可。在一刻鐘內,人便站在了熱氣騰騰的浴室裡。

    得益於怡晴不斷推陳出新的創意,早在幾年前,京城裡便已經推廣了頗有二十一世紀風格的浴室了。倪可不過是隨手將其稍微完善了一下,壓根就沒引起任何外人的注意。她本身就稍微有點潔癖,加上極會享受的布耶楚克,一來到德州,原先若水院裡的那一套,自然也就原樣照搬到了德州的住處。

    不比京城裡時那麼人多眼雜,幾乎壓根無須顧慮會有什麼人擅闖,倪可的妝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隨意的在臉上弄了弄而已,很輕鬆的便除了下去。層層疊疊的衣物墜落在腳邊。羊脂玉般地身子,徹底暴露在靄靄霧氣之中。裸露的肌膚,熨貼著暖洋洋的水汽,毫無束縛了的毛孔肆意的吸收著水份,令人舒爽得閉上了眼。

    一旦上了十歲。女子地育便開始增快,四肢迅速拉伸,變得修長,人雖然猶帶著點兒嬰兒肥,胸部也依然平坦,體態卻已然開始風流了起來。

    柔順得最上等的絲緞也似的長披散在肩上,在燈光下顯得尤為烏黑亮。一直逶迤到了膝彎之處。黑與白,在這具逐漸開始成熟起來的**上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對比。

    當淡菊走進浴室,瞧見那無可挑剔的容顏,在裊裊的霧氣中若隱若現,恍若天人一般,不由得倒抽了口氣兒,屏住呼吸。看癡了眼。直到肺部空氣消耗殆盡。疼警示,這才重重呼出氣,回過神來。

    呼氣聲也驚醒了倪可,目光對上淡菊那猶帶著癡迷地雙眸,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赤身**的被人看了個徹底。迅速拾起地上的衣物遮在自己身前,倪可惱怒的瞪著淡菊,沒好氣的呵斥道:「看什麼看!誰讓你進來的!」

    淡菊知道自己這主子沐浴的時候素來不喜有人在旁,每次都是洗完了才會喊她進去收拾。可她方才竟然盯著主子地身子看得都不眨眼了。不由得羞紅了臉,目光盯著自己地腳尖再不敢瞧倪可一眼。半蹲下身子。將手裡的東西高舉過頭頂,喏喏的道:「奴婢忘了拿浴巾過來。所以才……」

    一把扯過浴巾,倪可跺了跺腳,斥道:「還不出去!」

    看著淡菊消失在屏風後,倪可伸手捧住了自己滾燙的臉頰,深呼吸了好幾個節拍才讓那狂跳不已的心臟重新平靜了下來。

    咦?誒……啊!

    這個感覺,怎麼那麼熟悉呢?臉紅!心跳!渾身輕顫!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馬車上的那一夜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面對著淡菊,她也會產生這樣的反應?倪可僵住了!

    難道,不過是因為見到了對方的**地緣故?就像方才被淡菊瞧著自己地**就渾身的不自在那樣?

    對嘛對嘛,不過是因為她一直把安玉看成是當年地小娃娃,沒把他當大人看,所以一下沒轉過彎來。她這大半年到底在煩惱什麼啊,看到男人的**,還做了那樣地事情,會有那樣的反應,那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麼,沒反應那才不正常了呢。至於後面的那些事兒,不過是她自己杞人憂天,不過是她自己心裡有鬼,所以才覺得一切不正常!

    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又叫又跳的折騰了自己好一陣子,將心底的煩躁皆洩了出來,倪可突的撲哧一聲笑了。「嘩啦」一聲,跳進了浴桶,將自己沉入水底。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果然,她不過是個碌碌無為的庸人一個!幸好,她醒悟得早,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

    遙遠的京城,布耶楚克府,若水院。

    十五六歲的少年懶懶的斜歪在床榻上,長手長腿隨意的擱置著,拎著自己的辮子在眼前把玩著上頭那綁著的穗子。黑曜石般黑得耀眼的一雙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突的丟開了辮,透過窗欞望向遠方,唇邊的弧度不斷的擴大,擴大……洋溢出大大的笑容來。

    靜靜,你就逃吧,我不攔著你……

    這麼多年都下來了,我不急,一點兒也不急。咱們的人生還漫長著不是嗎?

    可是,你能夠,逃到什麼時候呢?

    五指張開,伸向虛空,慢慢合攏,握成拳。

    已然落入了漁網裡的魚,越是掙扎,可是會被困得越牢,越是逃不出去呢。

    終是讓你不再視我為孩子,我會等著,等你也像我愛你那樣愛上我。

    真的很抱歉,最近若水一直在生病。嗯,華蓋運交得挺好的,電腦也來湊熱鬧罷工。真的很抱歉,接下來,若水會努力碼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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