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校園廣闊,坐落在南方一條大江江邊。百年校園裡,古木蔥蘢,建築半新不舊地掩映其中。年輕的學子們在嘉樹繁花中嬉笑走動,又給古老的校園平添許多青春活力。
今天,是這座古老的名校百年校慶的大日子,從早上開始整個校園裡就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多年以來,從這個學校裡走出去的傑出校友不計其數,在百年校慶的這一天,這些已經功成名就的人們都很願意回到自己的母校,回味一下自己昔日的校園生活,見一見自己昔日的同窗。
畢竟,再多的金錢,再高的權力,也沒法買回年輕活力,懵懂美好的青春。
穆曉雲和蔣靜怡準時到達校慶主會場,門口成排的禮儀隊已經列好隊了。穆曉雲邊走邊吐槽:「靜怡,你不用化這麼濃的妝吧?」
「很濃嗎?我覺得剛剛好啊!是剛才我讓法語系的人幫我弄的!」蔣靜怡摸摸自己略顯誇張的臉蛋,詫異道。
「……算了,現在重新弄也來不及了。我覺得你還不如素顏上陣呢。法語系那些人時裝周看多了,老弄這種夜店范兒。」
蔣靜怡覺得穆曉雲說得有道理,於是拉著穆曉雲就往化妝間裡闖。路上她忽然說:「還有比我化妝濃的呢,你看看余青童!」
穆曉雲順著蔣靜怡的目光看過去,頓時被余青童嚇了一跳:今天的余青童臉色好蒼白!
「他那是病了吧?」穆曉雲說,「靜怡,你自己去化妝間去。我去跟他說兩句。」
說罷,她丟下蔣靜怡,往余青童身邊走去。
「余青童,你不舒服嗎?臉色好難看的樣子。」
「我沒事。」
余青童笑道,然而,就這麼笑了一笑的功夫,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灰白,緊接著他就在穆曉雲面前倒了下去!
「余青童!」
穆曉雲大驚失色,她一個箭步搶上前去扶著余青童,余青童神情痛苦,右手捂著心臟的位置。他的心臟病發作了!
怎麼偏偏在今天?!
慌亂只是一瞬間的事,穆曉雲迅速從震驚中穩定下心神,她大聲叫:「有人病倒了!快來人啊!救命!」
她這麼一叫,附近的人群頓時一陣混亂。有老師應聲跑來,邊跑嘴裡邊說:「誰在這裡大吵大嚷的?」
大概那老師還以為她是在故意製造混亂,可當那老師看清楚倒在地上的余青童後,他馬上閉嘴了。
「有個同學暈倒了!」
「是誰?」
「有醫生嗎?」
「他是心臟病發作了!」穆曉雲邊說著邊在包包裡摸索著,很快就把那瓶速效救心丸拿了出來。她很快倒出兩顆藥丸來,喂余青童吃下,又急切地說:「有沒有水?」
一個高大的人影大步流星地往這邊走過,路過侍者的時候順手抄起一杯清水。
「這裡有水。」
穆曉雲頭也不抬,劈手就拿過他手裡的水,小心地餵那男生喝了下去。
那人看她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心臟病?」
「我跟他是同班同學,他心臟一向不好。最近都很累。」
「知道同班同學有心臟病,然後就身上隨身帶著速效救心丸?」
這人這話,怎麼說的!
穆曉雲氣壞了,她忍著憤怒,小心翼翼地喂余青童喝下最後一口水,這才抬起頭來。
一看之下,不由得愕然。
西裝革履,打著鮮紅領帶的秦卿,像桿標槍般站在自己身後。兩年不見,依然是記憶中那樣挺拔如木棉的高大身材,不過倒是比之前白了不少。原本是巧克力色的膚色,現在變成了好看的小麥色皮膚。這樣一來,反而愈發凸顯出秦卿俊雅的五官來。
穆曉雲發現,秦卿的五官居然十分儒雅,以前的他可能長期在部隊裡,所以帶有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軍人氣質。而現在的秦卿,雙眉依舊筆直,鼻子依然高挺,只有那眼神卻柔和了不少,隱隱帶有溫潤如玉般的光華。只是眉宇之間的英氣依然。
他顯然早就認出了穆曉雲,現在衝她微微一笑:「很久不見,穆曉雲。」
一個很無厘頭的念頭忽然在穆曉雲腦海中冒出來:這次校慶,她的熟人還真多哪。
先是這一世認識的秦卿,然後還有現在尚未到場的孫景煬——基本上她不想見到的人,都來了。
「秦卿,你好。」
見到秦卿,又想起他車子裡那本驚心動魄的紅本本,也不知道這次他是陪什麼級別的首長來的。看來這次校慶規格,真是很高。穆曉雲和秦卿說著話,醫生已經趕來了。他先拿聽診器在病人身上聽了一會,點點頭說:「確實是心肌梗塞,現在馬上送到醫院去吧。幸好及時吃了藥,他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光是穆曉雲,周圍圍觀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畢竟在這種大日子裡如果出了人命,那就太晦氣了!
很快,余青童就被抬上了擔架送走了。醫院離學校不遠,他應該很快就能夠得到救治。秦卿看到穆曉雲站了起來,目送著擔架車碌碌走遠,半晌沒有回過頭來。
「那位就是余青童嗎?」
穆曉雲又是吃了一驚,看來秦卿知道得不少嘛。秦卿看到她流露出詢問的目光,解釋道:「s大的人,小茹除了說起你,就只說起過余青童。」
「原來是這樣。」
穆曉雲釋然一笑:「是的。我和他是同班同學,他心臟不太好。我勸了好幾次他檢查他都不聽,我只好自己備定藥在身上了。」
秦卿看著穆曉雲,深深不語。
「好了,你一定很忙吧?我也要忙去了,我要給加拿大的爵士當翻譯呢。失陪……」
「加拿大的錢德勒爵士?真巧,我這次也是當翻譯來的。」
穆曉雲笑道:「恭喜高昇啊!」
「是啊。好歹不用待在非洲了。」秦卿也笑起來,「那麼,你也好好努力吧。」
告別了秦卿,會場入口處傳來一陣小小的騷亂,一大群人簇擁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那個男人鶴肩猿背,留著精神的短髮,他有著一張絕對英俊的面孔,眉如刀裁,目似朗星。即使在人群中,他也是最耀目的那一個。
穆曉雲看著陽光下的那名宛如天神般的男子,只看了一眼,就轉過身去。任由那群人以及他們引起的騷動,從她身邊像風吹麥浪般席捲而過,唯獨她心湖不變,平靜無波。
「你還是跟前世那樣,張揚跋扈,唯我獨尊。」
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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