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驕陽帶著柔情的羞澀,徐徐從海面升起。東天的白雲被初升的驕陽盡數染紅,看來似火在燒,又似赤龍行空,極為壯觀。
遠處的鬧市邊,房前的樹木上,有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在枝頭盡情地梵唱。這,卻似乎不能叫醒沉睡中的夢人。
「吱呀」一聲輕微的脆響,房門已被推開,從屋外射來串串紅光,頓時將屋內照的光明。
這時,屋外走進一位雙手端著水盆的年輕女子。看那女子身材嬌小細長,打扮的極是簡樸,但面目卻透白無瑕,彷彿吹彈可破,極是好看。
那女子進屋後,輕手將手中水盆放在靠窗的一張茶几上,然後,順手將緊關著的木窗打開,此時,屋外的鳥鳴聲似乎更大了,房間裡也比先前光亮了許多。隨後,那女子自顧自的收拾起房間來。
片刻後,那女子似乎發現了什麼異常,面色詫異,驚嚇不已。
「少爺,你怎麼還沒起床呀?陳公子在大廳中都等了你好久了,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這事兒。誰知你卻……哎!這可如何是好啊!」那女子頗為焦急的道。
床上睡著的那人,頗不耐煩的坐了起來。瞇著眼,哈口,張手,抬腳,很連貫的伸了個懶腰;邊揉眼邊道:「今天不是雙休日嗎?怎麼這麼早就開始吵?」說完,好像發覺了什麼,面色慌張,驚訝不已,暗道:「寢室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隨即,立馬做了個警惕的動作,用床上被子將自己的身子掩的嚴嚴實實。
其實馮宇飛本是地球上一位孤兒,因從小父母雙亡,缺少親情,最後迫不得已被送進孤兒院,但饒是如此,似乎也不能彌補那心中因親情而造成的空缺。
所以,直到馮宇飛上高中,他的學習成績在學校並不突出,更甚至可以說是較為差下的那類了。
這樣一來,導致馮宇飛在學校並不怎麼受老師和同學的歡迎,有時甚至經常受到他們的嘲笑,辱罵,輕蔑……。
日子長久,馮宇飛不知不覺間,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但他卻有著一份與其他孩子異同的愛好,那就是「考古。」
當馮宇飛一次夜晚從學校偷出來,準備去學校東邊一座早已失修的古廟探尋奧秘時,竟遇上了一身懷異術的老者,那老者因覺得與馮宇飛有緣,遂使用自身大神通,將馮宇飛帶到了這個叫做「華夏靈壤」的異世來了。
馮宇飛原本以為這所發生的一切,皆為夢境,當他此時見著眼前的現狀後,方才覺醒。
可接下來所見的一幕幕,卻更讓他匪夷所思。
只見,自己睡在一張紫嬋木大床上,不時有陣陣幽香撲鼻,床前有布簾虛掩,床木上刻有各類秀美圖案,形如龍蛇遊走,又似玉女舞姿,煞是好看。再通過布簾縫隙看去,整個房間頗為寬大,牆上木窗洞開,但房間中擺放的物品卻極是簡單樸素,有一張茶几,兩張桌子,四把椅子,僅此而已。
那茶几上放著一個水盆,水盆中飄著一條潔白的布巾。再看那兩張桌子,一張上放有一壺涼茶,邊上有四個杯子倒扣在壺邊,顯然是吃飯飲水用的。另一張桌子上,則是擺放著許多書籍,書籍旁,立著一個圓形筆箋,筆箋中有毛筆幾隻,大小不一,顯然是一張書桌,供人讀書學習所用。而那四張椅子,則是,三張在吃飯用的桌子旁,一張在書桌後,椅子上邊都擦拭的極是光亮。
反看,那女子今天發現自己的少爺竟是這般古怪,驚嚇不已,口中不解道:「雙休日?寢室?……是什麼呀?」但意識到陳公子還在大廳中等著自己的少爺,也不多想了,趕緊上前走到床邊,從枕頭旁拿出折疊好了的衣物,遞給床上那人。
哪料,床上那人似在低頭沉思,根本不理會伸著手的女子,那女子表情有些無耐。忽地,男子似有所覺,口中喃喃道:「原來這不是夢,這是真的,我真的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男子慢慢將頭抬起,接過女子手中衣物,雙眼直視著女子問道:「你叫馮韻吧?「
女子此時,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平日裡彬彬有禮的自家少爺,今日是怎麼了。隨即,雙眼一紅,就要大哭,嘟著小嘴抽泣道:「少爺,我是韻兒呀!您今兒個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這就通知老爺,來給您瞧瞧。」說完,就要離開。
忽地,那男子制止道:「不用了,我只是做了個奇怪的夢罷了,沒什麼的,我這不還是認得你叫韻兒嗎?」
女子聽後,神情一鬆,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呀!可嚇死我了。」說完,朱唇一微,露出了一絲笑意,那笑意天真無邪,卻是那般的惹人喜愛。隨後,女子轉身,朝後走去,來到茶几邊,將放在盆中白色的布巾拿起,用手將其擰乾,遞給床上那人擦洗。
其實,當日晚上馮宇飛從那古廟中見到老者後,同意跟他到另一個世界去棲住。不料,卻被傳送到了這裡,成為了這家一公子。雖然他來自地球,但同時也兼備這家公子以前所有的意識,同時知道自己的名字仍然叫馮宇飛。
自己現在的父親馮雲清是豪天國中一御用煉藥師,雖然官職低微,但每年掙的錢財不少,因為豪天國中每年戰亂不斷,急需煉藥師煉出來的療傷丹藥,以來保證自己國中軍隊的質量,而這療傷丹藥則是需要豪天國國君花軍費從馮雲清這裡購得,這一來,他家境也是十分顯赫富裕。
而他母親則是豪天國中陳大將軍陳征的妹妹陳心琦,而那在外面等候馮宇飛的陳公子正是陳征的第三個兒子陳星。所以,在床上驚訝不已的馮宇飛能很清楚的叫出自家丫頭的名字,也實屬正常。
而說到這丫頭馮韻,她原本是一貧家女子,因家人不能養活她,家中才把她賣到了馮家為樸。她原本並不姓馮,因為她生的乖巧可愛,聰明誘人,馮宇飛的母親陳心琦見後心中甚是愛之。所以,將她改姓馮,起名為:韻兒。自此,陳心琦將馮韻安排去照顧馮宇飛,一來想約束下馮宇飛的性子;二來,想他們從小培養感情,長大後在馮家做個媳婦。但,可惜馮宇飛和馮韻卻並不知陳心琦竟是如此良苦用心。
馮宇飛瑟瑟的接過韻兒手中的毛巾,擦洗後,將衣物穿起,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走出房門,舉目望去,發現房外竟是一庭院,庭中有青松一棵,青松枝頭處有幾隻鳥兒在盡情的梵唱。而青松下,則是一片翠綠的草坪,草坪中有一條小徑,小徑是鵝卵石鋪砌而成的,直通院外。
抬頭向更遠處望去,只見林台樓閣,屋舍居所,皆朱漆紅瓦,粗木橫樑所造,層出不窮,儼然在目。
見此情此景,馮宇飛不由心中暗道:「這不會是古代吧?那老者怎麼把我帶到古代來了?」
越想越是頭疼,馮宇飛乾脆不再多想,右腳一抬,已然是走上了那鵝卵石鋪砌成的小徑,向陳星所等候的大廳中走去。
誰料,這看似相隔不遠的地方,彎道走廊卻是極多,足足花了十多分鐘才到。
來到大廳前,頓時廳中現出一人,二十來歲,身材修長高大,腰細膀寬,極是威武俊逸,仔細看去,此人正是陳星。
「馮宇飛,你怎麼才來啊?你看我把這茶都喝得差不多了。」陳星伸手指杯道。
馮宇飛下意識地走上前,道:「陳兄,對不住了,今早賴了一下床,這就起的晚了點。你今日一早來此,不知有事,還是……?」
陳星趕緊起身笑道:「沒事。這不,前幾天剛從軍營回來,見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倆又好久沒出去走過了,就想找你出去轉轉。」
「也是,我們好久沒出去轉轉了,要不這就走吧!」陳星自顧自地說道,反觀一旁的馮宇飛用眼睛打量了幾下左右,最後還是唯唯諾諾的答應了。
沒等馮宇飛說完,陳星立刻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馮宇飛搖頭示意無奈,隨後兩人並肩朝著大廳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