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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文 / 刺南

    不到一個月時間就要過年了,葉心艾和陳欣上崗工作的挺順利。每天開開心心對待,即使會有些許疲累,但她們還是生活的很樂觀。葉心艾的家不算大,在她的觀念中只有媽媽和陳欣兩個家人。雖然她有爸爸,可是從未見過面,只看到過幾次照片。陳欣和葉心艾成死黨後每年都會去心艾家蹭飯擠一張床,她們還樂在其中。現在更是如此。面試成功後,她們就在百貨公司附近租了一間房子,不大。但必需的生活使用空間都是有的。

    聖誕節。雖然是西方的節日,但年輕人們對這個節日也是情有獨鍾,大肆慶祝。

    忙碌了一天後,夜晚她們在商場出口分手,葉心艾欣慰的看著高大帥氣的申蒼把陳欣接走,轉身歎了口氣,裹了裹圍巾走在大街上。她無神的走著,聽到有歡笑聲。抬頭一看,是一個遊樂園。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看著暖暖的燈光走進了遊樂場。

    今天的遊樂場分外熱鬧,處處見得到手牽手的戀人。燈紅酒綠夾雜音樂聲使葉心艾的心思有些飄離。她搖搖頭坐進了摩天輪。

    一個黑色的聲影坐進了她後面的輪艙。黑色的發依然低垂,頭靠著窗,依然的面無表情。抬起眼,還是那個畫面——

    小小少年拉著長髮飄飄的小女孩坐進了摩天輪。輪艙升起,小女孩兒興奮的趴在玻璃窗上看下面的景色。年少的夏天看著女孩開心自己也就很開心。

    「看你興奮的,你沒坐過摩天輪嗎?」

    「沒有啊,你也知道的,我爸爸只會從家裡拿錢出去玩,沒有帶我出來玩過,媽媽她天天上班很辛苦。我不想成為他們的累贅,爸爸出去玩就出去玩好了,我至少可以做到不煩媽媽,所以我從沒提過這些要求。」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家是這樣的。」

    「沒關係,我都習慣了,你不用驚訝習慣了就好。」

    「那你家有電視嗎?有燃氣嗎?有沒有電?平常是不是用油燈!你家漏風吧!不行,這樣不行,你會感冒的!會發燒的!我把你接到我家來吧,馬上就搬來!」

    小女孩當頭給了小男孩一記暴栗:「停止你那些腦補。你看過普通人家嗎?我家是普通人家啦,沒到你說的那種程度。」

    「這樣吧,以後我們每年聖誕節都帶你來遊樂場玩好嗎?讓我夏家二少爺來填補你受傷缺愛的心靈。」

    「你缺心!才不會相信你,你們男的都一樣。爸爸當年說是會回來,帶我去吃好吃的。但回來的只有債主,所以知道他入獄我還是沒有見過他,都忘記他的樣子了。你是少爺嘛,諾言說的漫天都是,到時候你記不起來對誰說過什麼話的。」

    「小艾。我發現你今晚好深沉哦,吶,看著我。我夏天,對所有人說謊也不會對我的心艾說謊的!」

    在霓虹綵燈下,在漫天煙火的下,小女孩看著眼前這個似乎週身發光發亮的小男孩。或許他會和爸爸不一樣,或許他會說到做到。

    「好啊,你不許說你說很忙失約哦。」

    「我不會的啦,再忙也會放下一切來陪你的。」

    「這可是你夏少爺自己說的啊。」

    「什麼也不能耽誤我陪你啊。因為你是我的心愛(艾)啊。」

    思念揮之不去,人非昔,事非往,即使心中存有恨意,但依然握著那最後一絲絲的希望,希望得到親口的否認,否認那些令自己心痛的事實。被別人欺騙很容易,但欺騙自己好難好心痛。思念是一排跨不過去的柵欄,明明看著的是前方,卻只能在過去徘徊。

    摩天輪停下,葉心艾從艙裡出來便往一處賣禮物的地方走去。夏天也出來了,走的卻是相反的方向。

    回到家,已是深夜,陳欣還沒回來,葉心艾便打了個電話給她。

    「喂?你在哪裡?很晚了,快回來啦。」

    「我在滑雪場呢,申蒼滑雪好厲害哦,好好玩哦,嘿嘿。我也學會了,以後我們一起來啊,我教你。」

    「別玩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知道了,你先睡哈,我會保證安全到家的……嗯嗯,來了……我待會就回去啊,你先睡啊。」

    「嘟……」葉心艾無奈的掛了電話。

    凌晨,陳欣躡手躡腳的開門進屋,看到躺在沙發上的葉心艾心裡暖暖的。不忍吵醒她,給她蓋上被子便洗漱去了。

    大清早,窗簾被突然的拉開,陳欣抬手遮著眼睛:「寶貝艾,這幹嗎呢,今天沒課,還讓不讓人活了?」

    「呵呵、今天起床已經晚了,是我採用暴力手段還是你乖乖的爬起來?我們上班要遲到了哦?」

    「上班?啊,上班!怎麼現在才叫我!」

    「喲,醒了啊快點哦,不然會被炒的哦。」

    「yes,madam。」

    今天的生意比較冷淡,所以陳欣有些分神,加之又困,便頭一點一點的昏昏入睡。葉心艾看到mike走了過來,便給她使眼色,但她根本沒注意。

    mike是劉經理的助理,是個二十六七歲的男人,他髮型穿著時尚,但只有一點,說話細聲細氣,時而會沖人,喜歡蘭花指。因為確實有能力,劉芳就把他留在了身邊。但是周圍人對他的言語都會感到有些不舒服。

    「陳欣職員真是努力呢,在沒有客人光顧的情況下也能做到點頭哈腰。要不要誇你兩句呢?」

    她的瞌睡都嚇跑了瞪著遠遠的

    大眼睛拚命的搖著頭,看到是mike,不禁毛骨悚然。陳欣有點偏向女漢子,所以看到想mike這類的人,就會感到些些難受。

    「不用,不用,這是基本的禮貌,是我該做的,嘿嘿。mike美男,您忙您的,嘿嘿,您忙您的。當我隱形的,拜託,我請你吃雞腿。」

    「哼,誰要吃你的雞腿!」

    mike看陳欣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便不願再講什麼,掏出一個手絹擦擦手來到葉心艾面前:「那個,葉心艾是吧?現在馬上把你這組這幾天的銷售表拿到劉芳劉經理辦公室。」

    「劉經理不是人事部的嗎?」

    「哦,忘了告訴你,劉經理是人事部兼銷售部經理。所以,現在馬上now,doyouknow?」

    「yes,iknow。」

    「goodgirl。討厭,非要我來人這麼多的地方。非要我親自來,真是的。」

    mike用手絹捂著鼻子走了,或許是剛來不久的新人搶了自己老員工原本該做的事情,葉心艾看到身旁的老職員瞥著自己,在敘敘叨:「這年頭啊,還是一張臉重要啊。沒有能力光靠臉還是能活的好好的。」

    葉心艾把報表拿到她面前:「組長,您看下這份報表,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拿給劉經理看了。」

    她隨意的翻了翻,然後隨手的合上,什麼也沒說就走開了。

    葉心艾站在劉芳面前,劉芳略翻了下報表:「你們組業績一般,再努力下吧。」

    「是,我們組會努力的。」

    劉芳看著報表偷偷瞄了下面前的葉心艾,還是黑黑的長髮,還是大大的眼睛,還是纖細的體格。七年,一個成年人外貌是改變不了多少的。即使不開口,她也知道面前的就是七年前突然消失的那個人。

    「哦,我記得當時看你簡歷,你是屬雞的是吧?」

    「是的。」

    「那按七歲上學來算,你應該已經畢業了啊,怎麼還在上學啊?」

    「啊,這個,我,其實我之前發生過車禍,所以休學了一年。」

    「啊,這樣啊,看來挺嚴重的。那你健康檢查怎麼過得了的?那麼大的車禍不可能身上完好無損吧。」

    「當時的車禍確實厲害,但是我得到了好心人的幫助給我找了一流的醫療團隊,所以我恢復的很好。除了失憶外,身上的疤給我處理得很好,幾乎是看不到了。」

    「失憶?」

    「是的,雖然失憶了,但我在休學的那一年把之前的學業都補回來了。」

    「哦,是啊?了不起啊。」

    劉芳是想借看報表創造和葉心艾獨處的機會,想讓她先開口。可沒想到意外得知了失憶這件事,原本把她留在公司就已經是自己的擅自決定了。沒有通知夏天,又意外得知她失憶的事,劉芳真的不知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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