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靈根
白光越來越濃重,刺的韓靖睜不開眼睛,失去雙目豈不是任人宰割,而且心神似乎被什麼隔閡起來。穿山甲還好些,早已鑽入地下。其他兩隻靈獸,驚叫不止,想來跟韓靖一樣,什麼都看不清了。
韓靖索性將這兩隻靈獸收了起來。沒有這嘈雜之聲,至少還可以用耳朵來分辨方位。
此時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沒想到尤全身上竟然有如此法寶。
白光越來越亮,韓靖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這刺目的光芒。
「噗」一道輕聲從遠處飛來。
韓靖根本躲閃不急。「噌」的一聲,一道冰刺竟然直擊韓靖丹田之處。隨即又是數道冰箭。
幸虧韓靖有護心銅鏡,若非如此,在尤全奮力一擊之下,韓靖很有可能已經重傷了。
此時韓靖也不戀戰,辨別好冰刺來襲方向之後,韓靖轉身遁走,希望趕緊逃離出這白光照射的範圍,否則生生的充當尤全的活靶子。
「嗖,嗖」又是幾道冰刺,擊中韓靖的後心,不過力道明顯比剛才小了許多,可見尤全也並不輕鬆,似乎有些脫力了。
不過這幾道冰箭擊中韓靖,讓韓靖丹田之內靈氣亂走,身體氣血翻滾。
韓靖咬緊牙關,奮力向前衝去,白光漸漸的淡了下去,行了一刻鐘,韓靖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眼前恍若無物,一片朦朧。相比是那白光導致的。
正在這時,白光大振,韓靖回頭望去,只見百丈開外,白光大振,發出刺眼的光芒。
一瞬間,這白光竟然消失不見了,一切又恢復如初。
韓靖遠遠望去,尤全也消失不見了。
「逃走了?」韓靖驚訝的自言自語道。心神控制穿山甲繼續搜尋,韓靖則坐下來調息起來。
剛才所受之傷,倒也沒什麼大礙。
但韓靖此時,已經不敢再貿然前行了。
不多時,穿山甲將周圍幾百丈搜索一遍,並沒有發現尤全的身影,此人恐怕借助那圓盤逃脫了。
不過這圓盤,卻被穿山甲帶了回來。
此物觸手極為溫潤,上面有淡淡的靈氣波動。上面雕琢的圖形,竟然一道陣法。
韓靖仔細辨認,發現這陣法跟小傳送陣的圖形有些類似,不過在這麼小的圓盤上雕琢陣法,韓靖還是第一次遇到。
收起陣法之後,韓靖急向蒼宇城的方向行去。此地發出如此大的東西,應該會有不少修士尋來。
果不其然,一路上,韓靖遇到數十名修士,都朝這個方向奔來,韓靖只說看到兩位修士在鬥法,倒也沒有受到阻礙。
趕回到蒼宇城時,已經是日落時分了,一進城門,韓靖就被人擋了下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人韓靖出售法寶時所遇到的那名築基期修士。
韓靖自然知道此人是為了靈峰蜜而來。看著它那期盼的目光,韓靖點點頭。
那道人立刻狂喜起來,道:「道友請隨我來。」
韓靖也不推辭,跟著那道人走去。
走了半個時辰,兩人來到一處富麗堂皇的庭院之前。道人拱手說道:「道友請進,楊師姐正在裡面等著呢。」
「我們月牙門的一處院落,平日裡進出也不走正門,委屈道友了。」
韓靖點點頭,毫不在意的從小門踏了進去。不過那道人卻沒有跟上來。
一名早已等候的小廝引導韓靖穿越數道小門,來到一處屹立在花圃之中的竹樓前,就拱手不在前行了。
這竹樓附近的靈草各異,此地靈氣也是充裕,靈花也是不少。自從離開真靈界以來,韓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多零花齊放。竟有些忍不住想要把靈峰放出來採集一些靈峰蜜。
「韓道友來了嗎?」房中傳來急切之聲。
「正是在下。」韓靖一邊應著,一邊悄然從靈果之中取了三滴靈峰蜜,放入到一隻小瓶之中。
「請進請進」楊瀟迫不及待的將韓靖拉入房中。
這到讓韓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取出小瓶,遞了過去。
楊瀟有些扭捏的一把接過這小瓶「三滴多謝道友美言,如此一來,在下多年的夢想就要成真了。」
韓靖並未理會楊瀟的狂喜,沉聲說道:「在下為了此事,跟家族長老說盡了好話,才求了這麼些,希望道友不會讓在下失望。」
楊瀟看著韓靖那嚴肅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年紀不大,倒是裝的老成。你看我是那種人嗎?」
得到靈峰蜜的楊瀟,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盒,遞到韓靖的手中,說道:「這裡是五枚陰獸內丹,你先拿去。至於陰穴的位置,正在你我的腳下。」
「在下面?」韓靖驚道:「莫非此處設置了聚靈陣?」
「韓道友好眼光。」楊瀟更是驚異,韓靖的博聞強識,已經讓她歎為觀止了。「此處的確有聚靈陣,其一是隱藏陰穴,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培養這些靈草,供我恢復面容。」
「此處外觀是一幢普通的民居,主人也是我月牙門的弟子。平日裡起居生活,並無二樣。這就是為了掩人耳目。韓道友若是想進入陰穴,只管從後門進入,再將這枚令牌取出,自然會有人引你去的。」
韓靖收下楊瀟遞過來的牌子,轉身向門外走去。
「韓道友,這就要走了?不多呆著時日了嗎?」
「道友還有何事?」
「這……」楊瀟欲言又止「等到靈藥調配完畢之後,我會閉關一段時日,不但恢復面容,還要衝擊假丹。應該會有不少時日不能相見吧。」
「哦那恭喜道友衝擊假丹成功了」韓靖頭也不會的離開此地。
「這人」楊瀟狠狠的跺了一下腳。
………………
半個時辰之後,帶上易容面具的韓靖出現在拍賣行門前。楊瀟的話倒是提醒了韓靖,此事事了,是該到了閉關的時候了。
「趙道友你來了。」正在跟小廝們交代什麼的林正山發現了韓靖,連忙將迎了上來。「道友立面請」
「不必了,我來去走靈石,就要離開了。」韓靖淡淡的說道。
「靈石早已給道友預備好了。」林正山掏出一隻儲物袋遞了過來。
韓靖接過清點一下,裡面竟然有三十萬塊靈石,也不知什麼東西賣了高價。
林正山從韓靖臉上沒有尋找到一絲驚訝的表情,心中也不免有些失落,見了如此多靈石,竟然能如此鎮定,難怪城主要見他一見。道:「城主特意命我,給道友湊個整。」
「哦?」韓靖也是前幾日聽說城主是這家拍賣行的真正主人,但是跟他卻沒什麼交情。
「道友不如到後面一敘。」見韓靖還有些遲疑,林正山附耳過來說道:「城主命我在此等候,不管什麼時候見到你,都要引你去見他一見,否則我也不好交待,你就當作幫我一次。」
韓靖點頭答應下來,不知道這城主,到底為何事見自己。
兩人來到前幾日密室之內,正中端坐著一位白髮老者,雖然看上去已經有七八十歲的樣貌,但是精神卻十分矍鑠。
「小友年紀輕輕,卻是一表人才,修為也不低,前途無量」
「城主謬讚了,在下愧不敢當。」
老者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小友若是不嫌棄我這被土埋了半截的人,直呼我老楊久可以了。我這次請你來,也是有一事相求。」
韓靖用眼角餘光仔細一看,這城主應該是有假丹期的修為,但是至少有兩百餘歲,壽元恐怕快要耗盡了,若是幾十年內沒有奇遇突破至金丹期,很有可能就會壽元耗盡而亡。
「前輩請講。」韓靖恭敬的答道。
「小友前幾日拍賣的那滴靈峰蜜,是被在下以二十四萬八千塊靈石的價格拍下的。小友若是還有多餘的,在下願意再出八十萬塊靈石求購三滴。」
八十萬塊靈石,好大的手筆,韓靖心中暗想道,不過韓靖身上已有三十萬塊靈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應該不會缺靈石。而在剛才,韓靖又將三滴靈峰蜜給了楊瀟,此事未必不會露出什麼蛛絲馬跡。若是自己再拿出三滴,恐怕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韓靖拱手道:「恕晚輩難以從命,在下身上已經沒有任何靈峰蜜了。」
老者輕歎一口氣,揮手讓潘有為和林正山兩人出去,才開口說道:「我最多出一百萬塊靈石,這已經是我目前能動用的所有靈石了。希望道友能夠成全我一個做父親的願望。這幾日的事情,我也聽他們的說了,月牙門的楊瀟,就是在下的親生女兒,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就算潘有為和林正山追隨我多年的心腹,也不知道此事。早年我做了許多糊塗事,導致我妻離子散,等做了城主之後,才發現不過是一具傀儡。現在追悔莫及,只希望能盡我所能,還我可憐的女兒一個完整的容貌。」
「原來是此事。」韓靖道:「前輩無需擔心,楊師姐已經尋到了恢復面容的良方,這幾日就會閉關,順便衝擊假丹。」
「此事是真的?」
「在下剛剛從楊師姐那裡過來,此事絕無虛言。」
「好好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老者點點頭,又說道:「如此老夫還有一件事情要拜託小友。」說罷一道青色玉簡破空而出,飛入到韓靖的手中。
「小友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最好早些離開蒼宇城吧。」
……………………
出了拍賣行之後,韓靖繞行幾圈,發現無人追蹤,這才向買下的那處庭院疾奔而去。
回到院落之中,邱雀的房間中燈光還未滅,裡面時不時的傳來邱雀與呼延雨燕的嬉鬧之聲。看來韓靖離開這幾日,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將房門關好之後,韓靖布下一道簡單的陣法。只要有人闖進或者外出,都會驚動韓靖。
在院中的圍牆之上設下陣法,著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韓靖花費了一個時辰,才將這陣法弄好。
此時已是深夜了,可是兩個小丫頭的房間,依然燈火通明。韓靖苦笑一下,自從來到蒼宇城之後,邱雀對修煉也不太關心,每日跟呼延雨燕在一起嬉鬧。
正想著,韓靖突然察覺到身後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什麼人?」韓靖厲聲喝道。
「韓師兄,你回來了?」原來這人正是邱雀。
「師傅回來了?」呼延雨燕聞聲也跑了出來,赤luo著兩隻小腳,竟然沒有穿鞋子。
「趕緊進房間內,你們兩人這麼晚了還不早些休息。」
「韓師兄。」邱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還以為有什麼人來了呢。」
韓靖一邊招呼兩人進入房間,一邊說道:「這幾日沒什麼人來吧。」
「沒有,就是從咱們門前走過的人都少的很。」呼延雨燕插嘴道:「雀姐姐也不讓我外出,說出去要惹是非,這幾日快要將我憋死了。」
韓靖點點頭說道:「修真之人,要耐得住寂寞。我已經在院落之內布下了禁制,從今日起,你們誰也不許離開此地,若是離開了,就不要回來了。」
「是。」呼延雨燕有些委屈的說道。
「對了,師傅,你是不是要傳授我修真的法門了?」
「此事著急不得,我剛剛將外面的事務處理完畢。你這幾日平心靜氣,等我喚你過去。這是一些丹藥,你每日正午服用一顆,在日光下曝曬半個時辰。」
「什麼,半個時辰,那人家都不要曬的跟黑炭一樣。」呼延雨燕撅著小嘴,對韓靖的命令十分不滿意。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她也知道韓靖是為她好。
在蒼宇城的外面的這幾日,韓靖也仔細思索了這件事情。從靈果上獲取火靈氣注入到呼延雨燕體內,強行給她增加火靈根,似乎是唯一的辦法。
不過這種辦法的凶險性也是不言而喻的。對於普通的修真者而言,這樣做,會提高修為,有益無害,但是對一個沒有靈根的凡人,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受到極大的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