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無路可走
韓靖說道:「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我若是被姬長老捉住,地火之靈的秘密自然是保不住,前輩恐怕也難以獨善其身。前輩有地火之靈,稍稍損耗一些靈氣,擊殺看守之人,助我逃脫。等到了靈礦洞,很快又可以恢復過來。」
「罷了」青蛟厲聲說道「我便拚上一拚,只怕下了煉器峰以後,你遁太慢,也難逃築基期修士的追擊。」
「姬長老之所以派出築基期修士駐守出路,也是怕我用易容之術,隱瞞了模樣。不過這樣一來,他們的人手也就分散了。只要咱們下了煉器峰,他們也只能分路搜尋,至於姬長老,不太可能為了我一名練氣期五層的弟子,親自出手吧,而以前輩的實力,連續擊殺四五名築基初期的修士,應該問題不大。遇上築基後期的修士,也有一戰之力。」
「你算計的倒是很準。」青蛟話語中有些不悅「若是一連擊殺五名築基期修士,我的修為自然大降。就怕虞長老現折損四五名築基期修士以後,親自來捉你,不管你藏身何處,都能將你抓出來,我當日逃出御獸峰,躲在地水之眼裡,都被他們找到了,何況你只是區區練氣期五層的弟子而已。」
韓靖聽到這番話,眉頭一皺,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青蛟說的沒錯,若是金丹期長老出手,絕對沒有自己逃走的機會。不過若是再不走,姬長老估計很快就找到這裡來了。
良久,韓靖說道:「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不如拚上一拚。」
韓靖又想到林如雲,也許此人是唯一能幫自己的人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被派去防守各個路口。韓靖也不知道林如雲看到通緝自己的畫像,到底會作何感想。
不過林如雲卻是跟她的師妹住在一起,萬一被她師妹現了,上報上去,恐怕林如雲也要受牽連。
但是除此以外,韓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了,便想先去林如雲那裡看一看,若是能遇到林如雲,便說自己在試煉之地闖了禍,讓她幫忙隱瞞一下,不過韓靖不敢離林如雲的房間太近,遇到林如雲的概率應該不大。若是遇不到,那就依仗青蛟,逃下煉器峰。
韓靖從雜物中找出易容藥膏,敷在臉上,片刻,又易容成交換會上那般模樣。雖然這易容之術,極易被築基期修士看穿,卻能不被練氣期的弟子現。
此時天色還尚早,那對男女仍在慼慼我我,韓靖卻是無心去聽。繞了個遠路,向煉器峰中心區域行去。
走了一會,韓靖現煉器峰跟平日有許多不同。原本清淨的煉器峰,人似乎多了不少。練氣期二三層的大都三五成群,練氣期五層以上的都獨身一人,不過這些人都是行色匆匆,卻又不是像有急事的樣子,每見一個人都要仔細打量一番。
韓靖這才注意到,路邊正張貼著自己和林玉樹的畫像,竟然畫的惟妙惟肖,甚至林玉樹那副傷後的疲倦之意,都畫了出來,看來繪畫之人不但見過這兩人,而且繪畫功力也不俗。
不過韓靖卻沒有半點擔憂,用了易容藥膏之後,自然不會被人看出來。不過為了保險期間,韓靖把神識釋放出去,以免遇到築基期的修士。
「這位師兄,你可是獨身一人?」
韓靖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名練氣期五層的青衣弟子,心中也有些奇怪。
那名青衣弟子拱拱手說道:「我看師兄打量這幅畫像良久,莫不是認識他們兩人吧?」
韓靖眼中異色一閃,冷道:「若是認識他們,我早就去領賞去了。()」
「師兄何必生氣。」那青衣弟子說道:「我看師兄也是一人追繳,但是他們兩人都有練氣期五層的修為,恐怕師兄一人難以將二人制服,不如你我二人一起行事,若是能擒獲他們二人,靈石一人一半,如何?」
韓靖聽了此言,苦笑不得,不過臉上卻沒有一絲變化,說道:「我已經跟幾位至交好友商議好一起行事,他們馬上就會過來,還請師弟見諒。」
「如此,便先告辭了。」那名練氣期弟子拱拱手,面上帶著些失望之色,重新物色其他合作夥伴去了。
不一會,又有不少練氣期五層、六層的修士都來邀請韓靖一同去追繳,分享五百塊靈石的重金獎賞。韓靖卻沒有剛才那樣,立刻拒絕,反而趁機打探一番煉器峰的情況。
從這些人的口中,韓靖也瞭解到,煉器峰築基期師叔基本全去看守各個下峰的出口了,而派中的練氣期弟子,都為這五百塊靈石瘋狂了。普通家族的弟子,一年得到的靈石也不過百餘塊。像孫渺然這種大家族中的嫡系,一個月也不過六十塊的靈石。而對沒有家族照拂的弟子,這五百塊靈石,無異於天文數字。
所以煉器峰大部分弟子,都自組織起來,三五成隊,連修煉都顧不得了,一心想把林玉樹和韓靖找出來。
韓靖心中越是緊張起來,今晚還好,晚飯時間剛下的通緝,或許知道的人還不多,若是到了明日,這些人非要掘地三尺不可。就是那偏遠的房間,也可能被他們搜尋到。那處房間,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易容之術也維持不了太多日子。
韓靖現在自身難保,更別說帶上身受重傷的林玉樹了。
正在韓靖猶豫著,是不是尋一處下峰之路,強行突圍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趙師兄」。
韓靖對「趙師兄」這三個字,也是非常敏感,而且這聲音聽起來極為熟悉。
韓靖回頭一看,竟然是孫渺然,正站在韓靖背後,笑呵呵的望著韓靖。見韓靖回過頭來,說道:「趙師兄,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你了。」
韓靖臉上厲色一閃,心中動了殺機,此人跟姬長老的關係極好,似乎是姬長老的徒弟,他自然是向著姬長老。若是孫渺然將韓靖交上去,自然也是大功一件,還能討得姬長老的歡心。
韓靖本以為這易容之術,能瞞過練氣期弟子,而且一路上,放出神識,以為靠自己堪比築基期修士的心神,足以避開築基期修士和眾人的耳目,卻是忘了,這易容藥膏乃是同一次製作的,易容後的面容,卻是跟上次一樣。而見過這面容的,還有燕留天、李元貞等幾人。若是遇到他們兩人,只需交談一番,或許就能避過,而孫渺然卻是不同,此人可是見過韓靖的真面目,自然知道韓靖正在被姬長老通緝。
孫渺然見韓靖不語,走上前來,低聲說道:「趙師兄,我可是找了你一個晚上了,我知道你肯定會以這個面容出現。」說著,又看看四周,人流不斷,又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趙師兄請跟我來。」
韓靖見孫渺然如此謹慎的模樣,心道此人肯定是不想被人分自己的功勞。不過韓靖卻是不怕,這種練氣期一層的修士,韓靖自信一息之間就能讓他斃命,就算是遁地符也用不出來。而有青蛟在,殺死孫渺然更是輕而易舉。
跟隨孫渺然來到大路的中央,此處雖然是主幹路,卻沒有一個人從這裡走,大部分人都是從小路匆匆行過。
孫渺然低聲說道:「韓師兄,到底生了何事,師尊竟然如此震怒?難道你殺死大家族的弟子不成?」
見韓靖不語,孫渺然以為自己猜中了,凝重的說道:「莫非是耿盡忠和莫離子其中的一人?這兩人,連我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不過姬長老一向不關心各大家族中的事務,再說在試煉之地殺了人,怎麼就能確定是你殺的呢?師尊這次可是有些反常了。」
韓靖心中暗暗苦笑,耿盡忠也算是自己殺的,但是單單殺死一名大家族的弟子,可比烈焰柱的巨變差得遠了。烈焰柱被毀去之後,不但鎢石房的地火受極大的影響,整個練氣峰的靈氣也會有所下降。姬長老不震怒才怪,而且姬長老肯定認為自己拿走了什麼寶物。
「莫非師兄將他們兩人都殺了?」孫渺然一臉驚訝的問道,隨即笑道:「師兄的魄力真是在下佩服。」
韓靖怒道:「多說無益,若是想立功,盡可把我交給你師尊便是,何必說一通沒用的話。」
孫渺然止住笑聲,正色道:「師兄這是何意?你難道認為我是那種貪圖靈石之人嗎?師兄當日與我有恩,在下畢生難忘,今天聽聞師兄被師尊通緝,我是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搭救師兄的。」
韓靖心中更是奇怪了起來,若是沒有靈藥幫那些事情,韓靖也許會相信孫渺然的這番話。但是有此一事,韓靖對孫渺然已經心存懷疑。
孫渺然說出想要營救的自己話,讓韓靖不由得想到千年寒冰珠,想到鎮魂鈴,想到兩人再煉器房中,呆了一個月的種種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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