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此話,韓靖眼中神色一變,將避寒珠放入懷中,說道:「最近雜事繁忙,請孫師弟等我幾日。」
孫渺然笑道「也好」,拿出令牌,將鎢石壁打開一道只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縫隙,讓韓靖側身出去。
一離開煉器房之後,韓靖頓時覺得全身如同蒸烤一般,緊趕慢趕,離開了這烈焰柱炙烤之地,儘管早有準備,又有避炎珠,但韓靖還是外圍打坐調息了一個多時辰,才覺得身上有些氣力。
一邊向執事房走去,一邊暗暗考慮剛才的那番話。孫渺然居然邀請韓靖去他們家族,而且還許諾了這麼多好處。
仔細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若是如余寶所言,一旦入得他們家族中,很有可能立刻被囚禁起來,當做煉器的奴僕。此行是福是禍,還未可知,若是沒有十足的自保把握,韓靖斷然不會因此冒險。
又行了十餘里,韓靖來到煉器峰執事小殿,裡面卻是只有一名練氣期四層的弟子,正在伏在桌子上。
韓靖滿腹疑惑的走了過去,拱手道:「這位師弟。在下找執事師叔有些事情,不知能否通傳一下。」
那道人眼皮都不抬一下,懶散的說道:「有什麼事情跟我講便是。」
韓靖看他這幅模樣,心中也有些不悅,按修為而論,此人好歹也得叫自己一聲師兄吧。不過韓靖也不想與此人多做糾纏,冷聲說道:「我有要事稟報執事師叔,還望師弟立刻傳報,不要延誤了才好。」
「要事」那弟子抬起眼皮,隨意的說道「我現在暫代執事之位,有什麼事情儘管跟我說就是了,不過若是沒有什麼要緊事,我勸你退去,少惹些是非。」
韓靖看此人只有練氣期四層的修為,而各峰的執事,至少也要築基期,也不想跟此人多說,面色一改,冷聲道:「我是奉虞長老之名而來,若是有什麼耽擱,你可擔當的起嗎?」
這道人一聽到「虞長老」三個字,臉上微微有些異樣,不過迅恢復如初,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面執事令牌來在韓靖面前晃動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執事令牌在此,現在這裡由我做主,若你拿不出虞長老的憑證來,哼!」
韓靖見這名練氣期四層的修士拿出執事令牌,感覺有些異樣,但這令牌卻是做不得假。從口袋中取出林如雲贈的令牌說道:「在下是來領取一間修煉之所的。」
這人接過令牌,再看到韓靖練氣期五層的修為了,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連忙恭敬的說道:「剛才師弟唐突了,還望師兄不要見怪。原來是師兄與虞長老頗具淵源,我這裡幫執事師叔處理一些日常事務多年,這種虞長老親賜的令牌,也不過見了三五次而已。敢問師兄貴姓,我在這裡記錄一下。」
韓靖見此人態度大變,也知是這令牌起了作用,韓靖本想只將姓名講給執事師叔一個人,所以才不願意跟此人多言。不過現在執事不在,韓靖倒不想把自己的名字透露出去了。韓靖也知道虞長親賜的令牌非同小可,若是此人口風不嚴,出去隨意亂說,恐怕三五日內,都知道有一個備受虞長老關注的人來煉器峰了。
那名弟子見韓靖許久不語,神色有些遲疑的說道:「還請師兄告知,若是不能記錄下來,就無法為師兄選取居所了。」
韓靖略一沉吟說道:「你記下虞長老弟子便可,其他的無需多問。」
「這」這名弟子有些遲疑,看了看韓靖,又看看這令牌,也不再多說,取出一幅畫,放在韓靖面前,竟然是煉器峰的全貌。
說道:「這紅點之處,都是已經被其他弟子選取的,師兄可在綠點標記處,任選一間。」頓了頓,又指著一片綠點之處道:「像師兄這種持有虞長老親賜令牌的人,最好在此處選取,這裡不但靈氣充裕,適合修煉,而且閣樓構造也是美輪美奐。堪比其他峰築基期師叔的居所。」
韓靖順著他手指方向一看,竟然是燕留天、鄭爽等人的居所,韓靖並不想與這些人有什麼瓜葛,所以自然不會選取此處。
而那些普通弟子的修煉之所,又太過密集,韓靖搜尋了半天,也沒有現合適的,突然在煉器峰西南角上看到一個綠點,距離其他弟子的居所十分偏遠,應該不會有人來打擾。此處正合韓靖心意,便道:「我就選此處。」
「這裡雖然幽靜,但是靈氣全無,不少弟子選取以後,去了一次之後,便不再去了,一年以後才回來更換。還請師兄三思。」
「一點靈氣也沒有?」韓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煉器峰上竟然還有靈氣全無的地方,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不過韓靖選取居所,也只是為了應付林如雲罷了,既然此處有些奇異,更要選取此地,便說道:「我心意已定,師弟不必多說了。」
這弟子看韓靖臉上沒有絲毫猶豫之色,微微歎了一口氣,似乎極為惋惜,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根烏黑色的筆桿,在那處綠點上一點,便變成紅色了。
「師兄若是不滿意這處居所,也只能一年後才可以更換,若是不能拿出令牌,我只能給你安排普通弟子的居所。」
韓靖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多謝師弟了,在下平日裡最不喜被人打擾,所以才選取如此偏遠之地,還希望師弟不要把今日之事告訴其他人。」
又掏出十塊靈石,放在在桌上,說道:「這便是答謝師弟的。」
這弟子看著這些靈石,臉上壓抑不住露出一絲欣喜,卻又帶著一絲疑惑。連連推辭。
「師弟不必如此」韓靖笑道:「我剛從家族中來到此地,許多事情不甚瞭解,還望師弟多指點一下才是。」
聽到這番話,此人面色稍稍有些緩和,也沒有剛才的戒備之意,心中也暗暗明白了韓靖的意思,這種家族中的弟子,來打探消息,也不是一次兩次,盯著這些靈石說道:「在下張雲,在此地輔助執事師叔已經許久了,御獸峰的大小事情,無所不知,師兄若是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就是了。」
韓靖看此人一直盯著靈石看,也知張雲的心思,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問道:「這一路上,所見弟子極少,如今執事師叔也不在,在下心中覺得十分奇怪,還望張師弟明示。」
「還不是御獸峰的事情」張雲隨意說道「不知怎得,這御獸峰裡竟然出現了兩隻二階妖獸,還傷了幾位駐守的師叔,本來虞長老一人就能制服這兩隻二階妖獸,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前幾日,虞長老突然召集所有築基期的師叔,全都去了御獸峰。」
說道這裡,張雲停了一下,環顧四周,才附到韓靖的耳邊,低聲說道:「我聽一名受傷退回來的師兄講,在御獸峰西側一處小峰上,竟然現了一個洞穴,那兩隻二階妖獸,就是從那個洞裡出來的。那小峰的上築基期師叔,和數十名師兄弟,全都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