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回到自己房間,將房門上的小洞略作修復,使外面的人不能偷窺自己。韓靖此時已沒有心情打坐,萬一修煉期間沒有覺到外面生的事情,錯過了逃走的最佳時機,可就不妙了。
韓靖平日勤於修煉,一旦閒下來,竟不知如何是好。索性點上一盞油燈,取出陣法之書來,仔細研讀起來。逃離御獸峰之後,便徹底脫離青門派了,日後自己一人行走在荒郊野外,若是遇到妖獸或者圖謀不軌的修真者,都是極為凶險的。掌握一些陣法,對自己安身保命都有極大地好處。韓靖也想過將趙道士修煉邪法殘害凡人性命的事情告知青門派,但一想到那日青門派掌門態度心就涼了下來,而且自己已經知道青門派有兩個築基的修煉邪法的道人,說不定還有第三個,自己前去告密,性命堪憂。所以也不再想這事,青門派與自己無恩無義,自己從青門派這裡得了些好處,也算是兩不相欠。
韓靖想起儲物袋中還有一套金丹修士煉製的陣法,若能煉化後為己用,自然防身實力大增,不過還要等到韓靖達到練氣期五層以後,才可以祭煉法寶。一想到儲物袋中的眾多法寶,韓靖心中不禁有一些期盼之意。
韓靖又取出今日所得的那只翠綠玉盒,這盒上所繪的團似乎是某種陣法,韓靖對照陣法之書搜尋了幾遍,也未能在書中現相同的陣法,想來此陣定然是較為高深的陣法,更能顯示出這玉盒來歷不凡。
在翻閱陣法之書的時候,韓靖也現幾種陣法極為實用。其一便是困獸陣,此陣布下之後,可以困住一階妖獸,此陣專為修士撲捉馴服妖獸所制,只需陣旗六柄,稍稍祭煉便可佈陣。看到此陣,韓靖暗道自己打開靈獸袋那日太心急,竟然沒有想到靈獸袋中還有靈獸,毫無佈置就強行打開靈獸袋,才是吞天鼠逃了出去,惹下現在的禍端。以後行事須再謹慎一些才是。而且剛剛放入靈獸袋的龐鵜,還不能完全被韓靖掌控,韓靖暗暗打算將龐鵜裝在靈獸袋中,直到自己尋得控制龐鵜之法為止。若有此陣法相助,到達靈石礦洞之時,便可將龐鵜置於其中,既不耽誤龐鵜修煉,又可不必擔心龐鵜逃脫。
另一種吸引韓靖的陣法則是困靈陣,此陣可以圍困靈體,如孤魂遊鬼等陰靈體抑或是靈氣濃厚之處滋生的靈體。想當日,韓靖在雲中藥店時,為了撲捉那股古靈精怪的靈氣,可是費了極大的力氣,所以對此陣極為感興趣。韓靖幼時也曾見過遊方道人做驅鬼法事,想來也與此陣的道理相通。
其他的陣法或是五行遁陣,或是避水之陣,皆不能吸引韓靖的興趣,這些陣法雖然也有巧妙的用處,暫時卻無大用,若是一一研讀起來,怕是數年也難以將這些陣法完全掌握。只要平時將這陣法之書隨身攜帶,日後用到時拿拿出來研讀即可。
這夜極為寧靜,韓靖潛心研讀陣法,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四五個時辰,才堪堪將陣法之書通讀一遍,又將這兩個陣法掌握,只是現在沒有陣旗,無法演練一番。而且那金丹修士煉製的陣法,乃是成陣,九柄陣旗連為一體,不可分割,如同一件法寶一般,若將陣旗取下,必會損壞此成陣。這是韓靖萬萬不想做的,此陣供給極為犀利,連青蛟也險些喪身其中。若提前佈置此陣,對築基期修士也有一拼之力,至少有時間逃走。等離開青門派之後,需尋上幾柄陣旗,帶上身上才是。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門縫中也透進星點光亮,韓靖這才知曉自己又是一夜未眠,站起身來,舒展一下身體。門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韓靖急忙將陣法之書等物裝入儲物袋中,收拾妥當,才打開門來。見五師兄竟然神色有些緊張站在門前。
韓靖沒想到這五師兄竟然來得如此早,神色還如此緊張,頗覺好笑,開口道:「五師兄如此緊張,可為何事。」
五師兄神色稍稍平靜,道:「我今日是應你昨日之邀,來此修煉的,韓師弟不會忘了吧?」
韓靖心道:你這等神色,分明是怕我不在房中,來此修煉也是監視我罷了,笑道:「五師兄請進,陋室不雅,還望不要見怪才是。」
五師兄卻沒有因為對他如此尊敬和聲悅色,反而冷聲說道:「我今日是來此修煉的,並非與你閒談,你要麼即可開始修煉,否則就不得出任何聲響,以免擾我靜修。」
韓靖心中已有些惱怒,此人不識好歹,一進來便反客為主,韓靖只是被趙道士懷疑,還沒有到軟禁的地步,便把自己當做階下囚看待。既然此人如此囂張,自己也勿須對他客氣,韓靖臉色不改,道:「五師兄,在下修道時間較短,免不了有些凡人的習慣,師兄不要見怪才是。」
五師兄本來想給韓靖一個下馬威,見韓靖如此說,心中大為得意,也對韓靖生出些鄙夷之意,心想此人凡心未泯,怎能成得了氣候。師傅竟讓我們幾人監視他,真是太看得起他了。心中也暗暗想向師傅匯報此事,不過這幾日乃是師傅修煉功法的緊要時日,大師兄和二師兄親自護法,否則自己現在就要起身去把今日之事稟報給師傅,韓靖這等無心修煉之人,連那些拜道者都不如,監視他只是浪費自己的修煉時間,實在沒什麼意義。不過現在卻是不敢違背師命,只得尋了一處,在蒲團上盤膝修煉起來。
韓靖卻向自顧自的向門外走去,五師兄雖然打坐,卻也能感覺到的,急道:「韓靖,你要到何處去,難道忘記昨日之言,想要溜走不成?」
「五師兄錯怪了,我觀時辰尚早,五師兄定然沒有飲食過,我去取些食物來,好與五師兄一起分享。」
五師兄冷哼一聲,道:「我等修真之人,怎能每日浪費時間去吃喝?三日不飲不食又有何妨?今日你必須按照昨日之約,不能出此門一步,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看韓靖的眼神更是鄙夷,譏諷道:「怪不得修為如此淺,原來每日不思進取,你能修成大道才怪。」
韓靖暗道,林玉樹跟隨趙道士修真五載,你是趙道士第五個弟子,想來修煉的時間更久,也不過練氣期四層,僅僅比我高一層罷了,還有臉如此嘲諷我,真是目中無人,自傲的緊。對待這種人,何須武力,只需些許計謀足以。
韓靖像是沒有聽到五師兄的譏諷一般,笑道:「既然五師兄修道之心如此堅定,我也不好拿這些凡間俗事來髒髒了師兄的耳朵,師兄放心,今日我定然不出房門便是。」
說話間,眼中卻是閃過一道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