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來,韓靖修煉度極為緩慢,靈石已經耗盡,只有靈果的輔助下,修煉實在是大打折扣。()而且這修真之事,單憑韓靖自己參悟實在不行,有很多疑問困惑著韓靖,沒有長輩的指導,又沒有同道的交流,修煉非常不易。
即便韓靖每日除了必要的吃飯飲水之外,都在盤膝修煉,修為也只堪堪達到練氣期二層而已。
韓靖跟情兒排隊等著進場比武,對著比武之事毫不在意,這次來只是為情兒,為雷家爭一個面子,以他的實力,得到冠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情兒最近修煉極為刻苦,想來在同齡人中也是佼佼者,所以韓靖也不太為情兒擔心。
韓靖習慣性的施展靈識術,這靈識術在平日裡非常有用,除了能看一看別人的修為,還能看到一些靈氣充裕的地方,或者什麼天材地寶。韓靖用著靈識術本意是想看看這比武之人中會不會有修真者,自己修真一層時便可力敵幾十名大漢,若是這比武中出現了修真者,情兒遇到了豈不是危險。韓靖細細的看了一遍,現這數百人皆是凡人,心中便放下心來,突然韓靖現這拔劍台卻又有些奇異之處,似乎有些許靈氣波動。韓靖心想,這劍入石中,竟百年沒有人能拔出,須知每五年便有一人可拔劍,而這人是數百人之中最強者。若是普通劍入石中,怕是百年的日曬雨淋,三歲頑童也能拔得出來,可見這拔劍石上必有怪異之處。韓靖又想起自己的家傳寶劍,劍上便有祖宗昔年設下的一道陣法,才使得那團靈氣歷經幾百年兒不失。怕是這拔劍石上定有是什麼陣法。韓靖心道:「既然讓我遇上了,這劍我定要拔上一拔,怕是有什麼機緣在其中。」這初賽也是毫無懸念,那些大戶人家的子弟從小便專門請了武師或者送到武館去練武,所以武藝都是不凡,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有些確是有些蠻力,但是技巧卻是不足,沒什麼章法,幾個回合便被打了下來。
最後剩下十人,雷情兒和韓靖自然在其中。這最後十人從百丈之外飛奔向拔劍石,當這拔劍石只有一人時才可以拔劍,若是有兩人,便要擊敗一個才可以能進入前十之列的大部分是富家子弟,又相互熟識,便都相互約定幾人一夥,等除去其他人以後幾人再做切磋。
聽聞這種比賽規則,韓靖心中甚是高興,若是兩兩淘汰,韓靖還怕幫不上情兒的忙,如今讓他一個對八個,也是綽綽有餘。
十人聽的城主一聲令下,便向上奔去,韓靖一馬當先,跳上拔劍石,那幾個富家子弟見韓靖度如此快,心中自是不平,紛紛跳上石來,也顧不得誰與誰是一夥,拳腳都向著韓靖打來,八個人圍住韓靖,情兒想進也進不來。
韓靖微微一笑,伸手便握住兩人的小臂,順勢一轉,這兩人便成了韓靖的武器一般,竟將三人用腳踢了出去,韓靖這時卻鬆了手,兩人便如同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其中一人竟然掉入湖中,正是鄭的大少爺,鄭大少。
剩下三人見韓靖一下便擊下五人,心中不免有些緊張,竟然不敢上前,韓靖一心想讓情兒拔劍,二話不說,逼上前去。雷情兒見韓靖如此勇猛,也起身相助。
不消半住香的時間,拔劍石上竟只有韓靖和雷情兒兩人。還有三四個人圍在拔劍石下,想等他們其中一人下來,便立刻跳上去。正在此時,卻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道:「拔劍石上那兩人,下來,此次比賽不算數。」那聲音赫然就是城主口中說出。
圍觀眾人傳來一陣驚呼,紛紛議論起來。
城主開口道:「這拔劍石上男子韓靖,乃是三年前流落到我青門城的,算不得我青門城人,所以此次比賽不能算數,還要重新比過才是。」
韓靖抬眼望去,那城主身旁站的竟鄭財神等人,鄭大少衣衫盡濕,在旁邊一個落魄像。
這時聽得雷猛喊道:「城主大人,韓靖是我雷家女婿,我雷家可是世代是青門城人。」
「雷家?」那城主捋了捋鬍須笑道:「我聽聞你們雷家最近鏢局生意不好,竟然敢扮作強盜,打劫我青門城的商盟車隊,今日我在此便將你逐出青門城,限你三日內離開,否則人人可誅之。」
雷猛一聽,心中大怒,明知是誣陷,也不能說出什麼來。此時他已經對這些不再關心,大聲喊道:「情兒,拔劍!」
雷情兒聽得此言,伸手便握住劍柄,只見情兒突然面色白,渾身戰慄,像是極為痛楚,韓靖連忙扶住情兒。心想這劍果然有奇異之處,伸手握住劍柄,劍柄中射出一絲靈氣,一分為二,一股進入丹田,一股進入腦海。
韓靖心中一驚,這靈氣如此奇異,卻是沒什麼傷害。韓靖輕輕一撥,這劍便應聲而出。
拔劍台上突然光芒四射,一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圖案出現在拔劍石之上,絲絲靈氣游離於圖案的線條之上,韓靖雖不認得這圖案,卻也覺得與家傳
寶劍上的陣法有些相同之處,想這圖案定是一個陣法。但是卻不知此陣法有何用處。
拔劍石之下眾人卻萬分驚訝,這人群之中也有些聽聞過神仙的,便跪地高聲拜神仙,一時間,拜聲,議論聲使得這城主府內一片雜亂。
約是過了半刻鐘,那拔劍石白光一閃,一名老者從憑空出現在拔劍石上,穿著藍色道袍,白白鬚,臉上卻是一絲皺紋都沒有。
那老者開口道:「一百年了,青門城才有人拔出寶劍」見此處圍觀眾人又道:「我乃青門山雲鶴真人,青門城乃我青門派俗世凡人後裔,此城未滿十六歲者皆有此機緣。」
剛剛比武落敗那幾百名少年,立刻心法怒放,跪倒在拔劍石之前,齊聲喊道:「請老神仙收下弟子。」那看熱鬧的的不少成年人見此情景,竟也都跪地連聲請求加入青雲派。
那老者看了一眼身邊的韓靖,道:「此子丹田內靈氣雜亂,竟能修煉到練氣兩層,到也有些機緣。」
韓靖見老者一言便道破他丹田呢真氣的情況,暗道此人神通不小,雖然心中對青門派沒什麼好看,但也不想放棄此機緣,那日道童說道,方圓幾十萬里,都是青門派的地盤,若是進的青門派,在此大門派中得一枚築基丹,怕是問題不大。於是恭敬的答道:「小子偶得一本修真基礎功法,僥倖能練一二,不過其中有許多不明白之處,還望前輩能收在下為徒。」
那老者笑道:「老朽雖然不才,卻也不會收些資質泛泛之輩,不過你現在是練氣二層,我青門派正是缺人之時,我便准你加入青門派,以後只看你的機緣。」
這時情兒已經醒過來了,聽的韓靖加入青門派,心中歡喜之時又有些傷心,自己服用了增靈丹,兩年才會有靈根,韓靖加入青門派自然即刻離去,不知道兩人又是何時再見面。韓靖當日怕情兒擔心,並未將情兒中子母蠱之事講出來。
這時聽得那老者有些驚訝的喊道:「此女資質甚好,可願拜我為師?
雷情兒不由得怔了一下,渾然不覺得這老神仙是在跟自己說,頓了一會,才幡然醒悟,連忙從韓靖懷裡掙扎出來,跪地拜謝。
拔劍石下的少年見狀,再次紛紛跪地,肯請老神仙收下。那老神仙手一揮,五個人竟憑空而起,被送到拔劍石上,圍觀之人更是一陣驚呼。
那幾人見被老神仙選中,喜不自禁。連忙跪地。那鄭大少滿身是水,卻也不覺得難堪,伏在那老者身下,連聲拜道「在下鄭爽懇請老神仙收下徒兒」。
「姓鄭?」那老者神色一凌,道「這青門城內有幾家姓鄭?」
鄭大少連聲答道:「只有我一家姓鄭,我鄭家是青門城富,一會準備一些禮物,還請老神仙收下。」
那老者沉聲道:「此子資質也是上佳,收下倒也不違了我的規矩,我今日便收下你,也好了卻我當年的一番心願。」
那老者又道:「青門城乃我青門派俗世後裔之城,後代資質佳者不少,往昔每年都有數名可入我青門派,自從我擔任青門城接引使,已經有數百年,竟然無人能拔劍,今日前來,區區三百名少年中竟有七人有靈根而且兩人資質上佳。城主是哪位,可敢給我解釋一二?」
那城主臉色蒼白,他那裡知道這拔劍石是青門派用來收徒弟的,只道是青門城中少年比武的象徵罷了。這仙人看來神通極大,若是得罪仙人,怕是小命不保,連聲道:「在下剛接任城主之位十年,接任之時早已形成規矩,城中十六歲以下少年,每五年比試一次,得勝者才可拔劍,至今為止已經有百年如此了。」
那老者聽了怒道:「是何人如此愚蠢,竟害的我青門派百年未從後裔之城招收弟子,數名長老心中早生疑問,只是不願意沾惹這凡事,沒有前來罷了。爾等記住,每年拔劍大會舉行一次,只要未滿十六歲,無論平窮與否,便可有這拔劍機會,若是有敢違背,我定不饒!」
那老者又對拔劍石之人說道:「你們祖上不少人都在青門派修煉過,還有有些得成大道,飛昇仙界。爾等今日入我青門派,一是尋得你們祖先的蹤跡,好好修煉得成大道,二來入我青門派,便是我青門派之人,須得時刻為青門派的聲譽著想,切不可做出敗壞我派清譽的的事。你們一入得我青門派,凡事皆須放下,若無此心智,難以得成大道」說罷,又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百年前,輪我做這青門派接引使,只需接引一次,便可回洞府修行,卻不想等了一百年,才等到你們這七人,哎」
那老者手一揮,韓靖手中的劍竟自動回到拔劍石上。老者又取出數塊靈石,手一揮,靈石自動飛到拔劍石邊角的凹槽之上,韓靖心想這法陣莫非是就是傳送法陣,而且須得靈石才能驅使的動。
那老者打出一道法決,拔劍石又是光芒四射,線條上的靈氣又凝聚起來。
情兒看著自己的父親,眼睛紅腫,似乎是哭過一般,頭亂成枯草般,幡然沒有以前的雄姿,又聽得那老者說要斷絕凡情,忍不住大喊一聲:「爹爹」
聲音未落,拔劍石上白光一閃,石上之人竟消失的無蹤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