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玉如意儘管品相皆是上乘,但怎奈大家的關注點不在此,故而除了兩個女人爭以外一時間沒有其他的人說話,這邊突然響起一嗓子而且一下子就把價格加到了兩萬,當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姑蘇小小不覺也順著聲音望去,卻見是花羅茨。元若姑娘在看清楚是花羅刺以後,一雙嫵媚的大眼睛很是風情的橫了一眼,然後又以無限的嬌羞低下了螓首,彷彿那玉如意就是為她而買,萬分感動了。
花羅刺也很是賞臉的回應了一個輕佻的笑容,噙著一絲志在必得的笑容,只是不知道是對玉如意志在必得還是對美人了。
帷幔後面的女子顯然沒有想到,短暫的安靜下,一個清涼的女聲從帷幔後傳出,「兩萬五千兩。」
場上本來就花羅刺和那位神秘的女子在叫價,聽得這女子的聲音,花羅茨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旋即再也沒有出價,這白玉如意就此落入了那名神秘女子的手中。
姑蘇小小暗暗思量,這女子應該是花羅茨的相識吧,否則他怎麼會因為這句話就再也沒有出價,看他之前的模樣是準備千金買的元若美人笑的。
卻說那神秘的女子整晚沒有再說話,似乎只為了這玉如意而來,更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益莊,總之姑蘇小小在之後想起來看的時候就發現已經人去位空了。
接下的拍賣也是無驚無險,顯然這廳中大部分的人都是為了那張藏寶圖而來,所以前面的藏品並沒有引起什麼很大的爭要的場面。
姑蘇小小也見到了那副據說是精美絕倫的刺繡,那是一幅一丈三長的畫卷,秀的是清明上河圖,據說是最最一流的繡娘傾盡一生的精血做成,最後這幅繡品自然也被人高價買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專門派子女到益莊來的江南富戶了。
拍賣一輪一輪的繼續,始終沒有引起姑蘇小小多大的興趣,相反只是在暗暗觀察著眾人的模樣,揣摩著最後的結局。
轉眼拍賣已經進行到第十七件。這一件寶貝卻是讓姑蘇小小動容的一件!
卻說這個物件在被拿上來的時候,姑蘇小小是不驚訝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只是一個比巴掌要小些的金鑲玉的一枚類似鑰匙的東西,小小的一枚,和其他的玉件比起來實在不是太起眼。
台下的眾人自然和姑蘇小小同樣的心思,但,那山羊鬍子的老者一開口,姑蘇小小驚訝了,而且是差點失態的起身。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真實的狀態,所有的人在瞬間安靜,姑蘇小小的耳中沒有了其他的聲音,她只聽到老者用沉穩的聲音,逐字逐句的說著:「此物為金香玉,製作非常的精巧,玉的本質為翡翠,祖母綠的顏色,外以赤金包裹。此物據傳叫做『同心扣』,又叫做『百年匙』,乃是江湖第一奇士贈送與慕容閒雲和姑蘇鶴的禮物,其中真假已經無法證實,委託拍賣之人只說此物是打開寶藏的關鍵所在。同心扣的起價十萬兩,請各位出價。」
身旁的風蕭然似乎早已料到姑蘇小小的反應,早一步出手已經牢牢的將姑蘇小小抓住,「小小姐,稍安勿躁,不管那物件是真是假,你且要靜靜的坐著,我答應你,你父母的東西一定會原封不動的交給你。」
姑蘇小小從最初的震驚中醒來,大廳中已經恢復了該有的喧嘩,舉手加價的聲音不絕於耳,已經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叫價,但,小小的『同心扣』已經從五萬兩在短短的時間已經漲價為十萬,而且還在漲。
「你說什麼?」姑蘇小小壓著極低的聲音,以耳語再次確認著進入自己頭腦中的信息。
「我說如果此物是你父母所有,我和我哥一定會完璧歸趙。但,今天,發生在這裡的一切,小小姐,你都不要在意,我們關心的是什麼人,得到它,什麼人去開啟寶藏,懂了嗎?」風蕭然黑漆漆的眼眸在此刻卸去了平日一貫的玩笑,一貫的那種騙人的老實,深深的眼眸裡是承諾,是肯定。
姑蘇小小望著眼前的黑眸,半響緩緩拿起了面前的酒杯,將裡面的酒水一滴不剩的嚥下,這才緩緩的放鬆了自己,專心的做起了看客。
「十五萬兩!」一個高亢的聲音自姑蘇小小右手響起,那漢子滿臉的紅光,顯然已經莫名的興奮。
「十六萬兩!」紅臉漢子的聲音尚未消失,另一個聲音再次響起。
「十七萬兩!」又一個聲音響起,這次姑蘇小小認得,正是之前叫價的花羅茨。
「十八萬兩!」
「十九萬兩!」
……叫價已經接近白熱化,台下的人已經直接將每次的叫價增加為每次一萬兩,而不是之前約定的三千兩。
姑蘇小小看著滿個廳中已經臨近瘋狂的眾人,心中對財富給人帶來的刺激有了更大的認識。終於領會到什麼叫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三百萬兩!」一個很是沉穩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廳,也讓剛才瘋狂的眾人有了一絲的冷靜。
三百萬兩?!姑蘇小小心裡默默的念一遍這個天文的數字,暗付如果一個人有了這筆財富何必在意那筆虛無縹緲的寶藏?
卻見喊出價格的人竟是之前在客棧裡一直披著斗篷的人,此刻他依舊披著斗篷看不清具體的樣子,但這不影響台下眾人盯著他看的好奇,他的這聲喊價已經不容許他繼續沉默。
「四百萬兩!」又一個出價的,這次的價格直接跳躍了一個百萬。姑蘇小小沒有轉臉去看,原因很簡單,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正是那個妖冶美男花羅茨。
又是很長時間的安靜,總算沒有人再次出價。花羅茨嘴角帶著一絲自負的笑容望向之前出價三百萬兩的男子,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然後緩緩起身帶著自信與張狂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一如他的人一般引人注目:「四百萬兩的現銀我沒有帶來,我願意把我自己壓在益莊,等我的人送來銀子,我再離開。」說畢,他竟轉身離開了拍賣的現場,似乎他只是想要這把『同心扣』,從來都不是因為其他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