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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一百五十三章 文 / 也無風雨也無晴

    手中拿著一枚小小的酒盅,姑蘇小小倚欄而望的神色帶著自然而然流淌出的慵懶。微瞇著的眼睛帶著午後貓咪一般的神色,淡然的打量著樓下眾人。這世上的人,面對巨大的誘惑極少有人能夠抵抗,如果你可以淡定,原因只有一個,誘惑還不夠大。

    廳中眾人,有人一臉的安靜,看不出喜怒;有人帶著等待特有的神色,有種讓人容易看穿他心事的錯覺;更多的人謹慎的審視中著周圍的一切,帶著最後的刺探與自保。

    大廳一角的那位客人,很是奇怪,明明在房間裡,卻還密密的罩著黑色的斗篷,讓人看不到樣子,卻也因此更加的引人注意,讓人想要一窺真容。

    姑蘇小小緩緩的端起小杯,將酒傾入自己的口中,再看一眼樓下,卻見那元若姑娘早已經忍不住向那位媚人的花羅刺投去嫵媚的眼神,而花羅茨則很是享受的做出了積極的回應。

    到此刻,姑蘇小小才仔細的看清,元若姑娘其實真的不是最初見到的那般年輕,美眸流轉間那份風情太過老練,眉間眼梢已經有歲月雕琢的痕跡。所以,儘管她的臉蛋看上去只有二十歲上下,她的身段看起來那麼的妖嬈,她還是沒有那麼年輕了。

    眼前花羅茨與元若,一個是「狼」才,一個是女「貓」,兩個登對的人,各懷鬼胎,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好玩的故事了。姑蘇小小為自己再倒上一杯酒,帶著一絲看戲的閒情暗暗的想。

    今天就是益莊拍賣了,客人基本已經都到齊。三百張帖子,不是太多,但如果這群人都是武林人世,一旦亂起來也是一種無法想像的局面。他該有完全的準備吧?姑蘇小小的心頭湧上了一絲的擔憂,但旋即又嘲笑起自己的庸人自擾,那樣的一個聰明的人,一個心機深不可測的人,怎麼會有漏洞,怎麼會讓人有機可乘?

    在這種微妙的觀察和患得患失的胡思亂想中,姑蘇小小在客棧的走廊裡消磨著整個下午的時光。

    別人在她的眼中是風景,是過客,也是她觀察的對象,當然她在別人的眼中同樣。一雙安靜的眸子,久久的凝望著她,看不出什麼真實的情緒,卻讓人知道這雙眸子裡只有她,從來只有她。

    傍晚快要過去的時候,客店裡的人陸續的開始去益莊。

    姑蘇小小坐在大廳的一角,慢慢的吃著自己點的菜。是的,很慢,很慢,慢到別人甚至會覺得這小伙子一點也不餓,只是在那裡消磨時間或者等人。

    沒錯,姑蘇小小真的是在等,等風逍遙來接自己,原因很簡單,從她洗澡那天故意的試探到現在,已經一天一夜。在這中間,她一直沒有見到風逍遙,更沒有絲毫的音訊。

    她猜測他在躲避自己,或者躲避內心真實的發現。但,今天如果真的沒有人來帶她,她是進不了益莊的,所以她點了菜慢慢的等。而且,她相信,一定能夠等到。

    果然在客棧裡的人幾乎走光的時候,姑蘇小小總算看到了風逍遙,不,應該是錢若鵬。

    「哥,你來了。大家都走了,我們也趕緊去益莊吧?」作為故意找麻煩的一方,姑蘇小小很想給風逍遙一個台階下,所以她很是熱情主動的招呼,然後起身迎了上去。

    「呵呵,好,我們走。這些菜都不要吃了,益莊有的是美味。」這句話帶著一種調皮,帶著一種熟絡,但這不是屬於風逍遙的風格,或者說不屬於風逍遙面對姑蘇小小的風格,來人是易了容的風瀟然。姑蘇小小的眼中劃過了一絲的失落,旋即恢復了自若,「好,走。」

    兩人並排走出了客棧,一路向著益莊走去。街頭已經一片淺淺的灰暗,姑蘇小小與風蕭然保持著相同的步伐,走在夜風中。

    街上人已經不多,顯然今日的盛會應該已經傳遍大街小巷,老百姓是喜歡熱鬧的,但同樣,老百姓對危險也是最最敏感的,所以每年的拍賣日,洛陽百姓都會早早的關門睡覺,至於那些個消息,明早一切塵埃落定再聽說書先生說也不遲。

    略有些冷的風從姑蘇小小的臉上吹過,她的頭腦越發的清醒了一些。她聽到風蕭然低低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小小姐,我哥忙著益莊的事情,所以才臨時讓我來接你。不過,我覺得原因不僅僅是這個,我哥好像有些不對勁,小小姐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你哥不對勁?你和你哥從小一塊長大,都不知道我哪裡會知道?你乾脆問問你哥不就好了,幹嘛來問我?」姑蘇小小心裡湧上一陣被窺視和試探的感覺,風蕭然的準確判斷讓她產生了絲絲的不安,卻固執的堅持否認。

    「小小姐,我跟我哥說該來接你的時候,我哥好像明顯的愣了一下,快十年了,我都沒見過我哥發愣。我覺得我哥的不對勁和你有關,你說呢,小小姐。」風蕭然的聲音帶著一種篤定,顯然他不需要肯定,相反,他只是要說出來,或者說故意的點明。

    「他為什麼發愣我不知道,但是和我無關是一定的。」姑蘇小小用很是堅決的否定繼續裝傻。

    「我聽店裡的夥計說,你洗澡的時候出了點狀況,我哥衝進去了……」黑暗中,姑蘇小小看不清楚對方的眼睛,但她的整個人有片刻的僵硬。

    「小小姐,我哥真的不錯。而且,讓他動心不容易……」風蕭然最後做了勸解的嘗試,只是話題然後被斜刺裡衝出的兩個黑影打斷,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揮手迎了上去。

    來人顯然不是路過的,因為隨著對方的現身一柄利劍已經揮了過來,於此同時,姑蘇小小兩人的身後也有人不客氣的出手。

    躲就意味著退讓,也可能給正在全力迎敵的風蕭然帶來傷害,所以姑蘇小小一個前彎身的同時,一隻玉足已經飛快的踢上了對方的胸口,成功的將一人踢飛,藉著力氣整個人也成功的轉身面向了另一個人。

    武力解決不是不行但要多費些力氣,因為對方有四個人,且武功都不弱。姑蘇小小一邊應付,一邊從自己的衣袖裡拿出了才配好的藥粉,趁著和對方對掌同時以掌風將藥送出,然後看著對方在驚愕中倒地。

    「小小姐,你行啊,竟然還隨身帶著藥。我們快走,時候不早了,這幾個人交給益莊的人來收拾。」片刻功夫,四個人已經全數倒地,風蕭然儘管略有驚訝卻還是很快的沖準備伸手解開對方臉上面巾看看究竟什麼人的姑蘇小小發話,成功的阻止了姑蘇小小的動作,兩人快速的消失在巷子的盡頭,奔向益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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