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臉打量風逍遙陽光下俊美的臉,姑蘇小小的一張嘴再也不打算積德行善,「如果我這樣子叫禍水,你恐怕也不是什麼好水,就你這張臭臉,不是壞水也勝似壞水,跟你沾上才是倒了八輩子霉。」
姑蘇小小一通反擊,風逍遙顯示一愣,旋即恢復了悠然自得的模樣,「女人你的確說的在理,我十歲上就死了娘親,十二歲死了爹,十五歲離家闖蕩,說起來我身邊的人還的確被我剋死了大半,你要小心了,別靠我太近。」
風逍遙一幅說戲詞的模樣,看不出真假,但世人恐怕沒有能拿自己父母說這事的,姑蘇小小暗暗思量原來極品美男禍水也是個可憐的,不覺剛才的鬥志又要偃旗息鼓
「你比我還略幸福些,我兩歲時候家裡慘遭了滅門,之後被仇家賣到了青樓,十五歲自己帶著貼身的丫鬟逃出了青樓,這兩年跌跌撞撞一個人闖江湖,被人利用過,被人設計過,也差點喪命過,好在我還活著。」似乎被風逍遙感染了,姑蘇小小說話的口氣也多了雲淡風輕。
如果你以為風逍遙會因為這樣悲慘的身世就對姑蘇小小多了同情,那就大錯特錯,因為接下來他的回答幾乎讓姑蘇小小吐血
「女人,我很好奇,你的這點三腳貓功夫加上這點能耐也敢妄言闖江湖談報仇,沒死已經大命。」
風逍遙的一席話說的雲淡風輕,腳下也沒停一邊向前緩走一邊等待著姑蘇小小的反擊。不過,直到走出了十餘步也沒有等到暴怒的姑蘇小小狂噴口水,回身一看原來那女人早就停下不走了,這才暫停道,「怎麼,不走了?」
姑蘇小小定定看著這個讓自己捉摸不定的男人,不清楚為什麼從最初見面就是百般的挑刺找事,如今更是**裸的蔑視。
但,憤怒過了,姑蘇小小又失去了鬥志,回顧自己闖江湖的兩年風雨路程,雖然不是跌跌撞撞卻也是一再的以失敗甚至差點喪命做為階段性成果。
而此刻,風逍遙的一句話儘管尖酸刻薄卻說的完全在理敵強你弱,這等局勢下只憑著一股猛勁奮不顧身,只是逞一時的英雄氣概,不過粉身碎骨的下場,姑蘇小小該醒醒了。
沉默,很是不正常的沉默。自那日的交談後,姑蘇小小就陷入了沉默,除了吃吃睡睡,除了每日出去曬太陽,姑蘇小小保持了絕對的沉默。
這不像姑蘇小小,也不是姑蘇小小的風格,但,她就是沉默了。
楚狂人不樂意了,他喜歡的丫頭就該是嘰嘰喳喳,「丫頭,風逍遙那小子對你說了什麼?那小子狂妄,你莫搭理他。」
姑蘇小小抬眼看看一臉關心的楚狂人,投以一個安慰的微笑,「他沒錯,是我自己有些問題沒想清楚。」
風逍遙,忽而是一個無賴流氓的嘴臉,忽而又是一幅老謀深算的模樣,姑蘇小小思量著之前醉不歸的交代丫頭,這風逍遙是能夠幫助你的最佳人選。
是不是最佳人選,姑蘇小小尚不知,但,他的變化莫測卻已經讓自己領略。
沉默了三日,姑蘇小小讓丫頭幫她叫來了醉不歸。
「不歸師傅,我有幾件事情想先弄清楚。」這幾日熟練下來,姑蘇小小已經能夠很好的操控輪椅,手上行雲流水的為醉不歸斟上了一杯水,開門見山的發問。
「看樣子,這水不能白喝啊。」醉不歸呵呵一笑,緩緩拿起白瓷的小碗,很是滿足的輕嚥了一口。
姑蘇小小擅泡茶,她的手藝源於對茶的掌控,對水的掌控,是以她跑出的茶多了清香,多了恰到好處的口感。
「不歸師傅,我想知道風逍遙究竟什麼來頭?為什麼能幫我?他又怎麼幫我?」為醉不歸再斟一碗茶,姑蘇小小繼續發問。
「丫頭這些問題你該問風逍遙,不該來問我。」醉不歸樂呵呵的笑著,樂得打太極。
「他可能會幫我,但不是現在。起碼以他目前對我評價,恐怕不會樂意有我這個搭檔。所以在這之前,我該先證明自己,值得他信任,值得他來幫助。」姑蘇小小一字一句的看著醉不歸,話說的清晰明瞭。
「丫頭,我和狂人都已經是退避世外之人了,對江湖中的恩怨糾結早已看透,雖不能坐視不管,但也不能盲目的插手。所以,如今的武林還是讓你們年輕一輩自己去闖蕩為好。我和狂人商量,讓你和逍遙兩人聯手去做。但,逍遙這孩子對女人,有著一個解不開的心結,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所以他才會以現在的樣子面對你。你們兩個能不能夠聯手,關鍵要看你是不是能打開他的心結。」
姑蘇小小側耳細細聽著,卻才知道原來風逍遙的身份還真的比她想像中更有來頭,也難怪他的狂妄。
三歲能夠誦讀,五歲已經熟讀四書五經並提筆練字,十歲上更是飽讀詩書,參透兵法。加上人長得俊美非凡,如此種種,讓他自然備受矚目,「神童」的說法也一直伴隨到他十一歲。
但,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的身份榮王李琬之子。
準確的說風逍遙是榮王曾經最喜歡的兒子,卻因為榮王的去世而變得一文不值,最後流落江湖。
「逍遙的母妃原本不是很受寵,後來因為誕下了他而低位上升。愛屋及烏,王爺自然對她也多了禮遇,可是沒想到引起了另外一位寵妃的嫉妒。那位寵妃生的據說極美,也頗為聰慧,因此很有手段,在王府中籠絡了不少的人,又會討王爺的歡心,所以一直在王府一枝獨大。她在王爺身邊百般挑唆,最後乾脆設計陰謀害死了逍遙了母妃。我第一次見到逍遙的時候,他剛五歲,因為誤食了銀杏中毒。當時他的乳母是我一個朋友的妻子,所以就找到我救命。後來我留給了他一本醫術讓他自己鑽研,以防再出現誤食的情況。不過,就這樣,逍遙還是幾次差點喪命,直到後來離開了王府。」
短短的幾句話,姑蘇小小已經明白,儘管帶著「神童」的光環,有親爹的看重,風逍遙能夠活下來卻依舊已經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