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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九十一章 、 文 / 也無風雨也無晴

    日落時分,華宇翔披著一身的夕陽回到了藥園。

    微微皺起的眉宇仍見惆悵,低緩的腳步不見以前的自信--成親,夕顏會同意嗎?

    困擾了他整個下午的紛紛思緒,此刻依舊一團亂麻。

    抬頭卻見夕陽裡,夢夕顏一個人靜靜的發呆。

    滿園的藥草碧翠,一襲粉色衣衫的夕顏仿若在綠色藥園中迷失的仙女,衣袂飄飄。只是,她俏麗的小臉破天荒的安靜,在夕陽中被勾勒出一圈紅艷的暈。

    抬腳輕輕走過去,眼眸裡已經溢滿了溫柔,「夕顏,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發呆?」華宇翔溫和的聲音生怕嚇到了美人。

    夢夕顏彷彿是在夢中醒來,轉臉面對華宇翔已經笑的燦若桃花,「師兄,什麼是成親?為什麼紅花他們都恭喜我,叫我少谷主夫人?」

    華宇翔似乎是沒有聽懂,一臉的不敢相信,片刻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夕顏此刻與人情世故當真一無所知,這方面的認知恐怕不必幾歲大的孩童多多少。

    看樣子,對於成親是應該給她解釋一下。

    可是,成親,該怎麼解釋給夕顏聽?想到成親,想到美妙的洞房花燭,再看看面前朝思暮想的美嬌娥,華宇翔突然覺得嗓子有些乾澀。

    「那個,成親,成親就是兩個彼此喜歡的人舉行一個儀式,經過父母親人的見證,以後可以在一起,地老天荒。」華宇翔乾乾巴巴的做著解釋,不知道能否讓夕顏滿意。

    「一個儀式?在一起?可是,我和師兄一直在一起啊,為什麼還要儀式?還有,父母親人,夕顏的父母在哪裡,師兄沒有告訴過我啊。」夢夕顏更加疑惑。

    華宇翔的臉越發的紅熱,「這個在一起,和那個在一起是不一樣的。成親以後,我們不僅像現在這樣在一起,還……還會共處一室,彼此坦誠相對。」

    「坦誠相對?夕顏現在就沒有欺騙師兄啊,我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師兄了,已經坦誠相對了,難道師兄還有欺瞞我嗎?所以才需要這麼一個儀式讓你告訴我?」夢夕顏只覺得師兄紅透的臉實在可愛,但這不妨礙心頭的疑惑更濃。

    「夕顏,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坦誠,是谷主和谷主夫人一樣結為夫妻,然後共同生活,孕育子女。」華宇翔斟酌著自己的用詞,希望這丫頭能夠自己明白。

    「谷主和谷主夫人?不要,谷主夫人要殺了谷主啊,而且,那個孩子也是鬼臉的。」夢夕顏顯然對這個範例不贊同,「對了,孕育子女是怎麼孕育啊,兩個人成親然後結為夫妻,就會孕育子女嗎?從哪裡來的?」

    華宇翔的臉更加的飆紅,他第一次希望這丫頭沒有失憶,這樣話,青樓裡長大的她一定不需要解釋,相反,可能知道的很多,多到讓華宇翔吃驚。

    「關於那個孕育子女,到成親的那天晚上你就知道了。夕顏,你先回答我,你願不願意和我成親?你喜不喜歡我?」華宇翔終於詞窮,索性直接奔入主題。

    「我喜歡師兄啊,也願意和師兄成親,可是,我還有很多不懂……」夢夕顏一雙嬌嬌嫩嫩的手終於忍不住花癡的伸過來摸上華宇翔的臉,「師兄,為什麼你一說成親臉就紅了呢?而且好熱啊。」

    眼前眼神乾淨毫無慾念的少女,卻在不經意間挑逗著華宇翔敏感的神經,溫軟的小手柔柔的敷在他的臉上,讓他無端的就感覺到自己的下腹似乎生起了一團火--幹嘛要和這丫頭談成親這個話題呢?惹得自己如此煎熬。

    一把抓住那只還不知死活胡亂游移的小手,華宇翔只想兜頭給自己一盆冷水,「走了夕顏,我們該吃完飯了。」

    「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成親啊,為什麼你剛才說成親的晚上就知道了,我現在不能知道嗎?」某丫頭快要死到臨頭猶不自知。

    「藥人哥哥,你,你,你們真的要成親了嗎?」一個細弱蚊蠅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華宇翔身形微頓,緩緩轉過臉,「是,只要夕顏答應,我就會娶她。」

    「可是,你不喜歡我嗎?你不想要我嗎?」少女的聲音陡然間增大,可見這件事情對她的刺激有多大。

    「晨曦,我一直把你當妹妹,從來沒有想過娶你。」華宇翔平靜的聲音裡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一雙眼睛靜靜望著眼前嬌弱的少女。

    他要的女人,從來不是這樣的。他要的女人,要足夠聰敏,要可以和他比肩,這才能夠配得上他。

    原本,他以為這世上沒有這樣的女人,但,幸運的是他找到了,而且那樣的完美。

    「妹妹,可是我不是你妹妹,也不想做你的妹妹。我沒有她漂亮,也沒有她聰敏,可是我喜歡你啊,從小我就喜歡你,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對我動過心嗎?」一直期待的,轉眼卻要失去,少女粉色的夢就要醒來,這是從來想過的,嗓門已經提高了不少,但還是細弱,此刻更帶著絲絲的哭音。

    一直以為,他對自己是不同的,起碼沒有那麼的冰冷。一直以為,他是會娶她的。因為父親就娶了娘親,同樣的,他也會做谷主,自然要娶自己。雖然,自己沒有娘親的本領,也沒有娘親的城府。但,她愛他啊,這不就足夠了嗎?

    爹爹說過,他只是希望娘親能夠愛他就足夠了。

    自己是全心全意的愛他的,難道他做谷主的日子,不該和她成親嗎?

    「師兄,喜歡有很多種嗎?你喜歡她,可是只把她當妹妹,那我呢,你喜歡我,又把我當什麼呢?」一旁現學現賣的夢夕顏,更加疑惑。

    「夕顏,你是我最愛的人,是陪我一生的人。妹妹有一天會長大,然後會嫁人,成為別人的妻子,所以她不會陪我一輩子。而你,將是我的妻子,陪我一輩子。」轉向夢夕顏,華宇翔的眼眸裡就不在是帶著距離的冰冷和平靜,就像是突然活過來了,又像是一下子有了生機。

    左晨曦看著華宇翔細微的變化,心更一點點的冰冷,面色更瞬間變成了死灰,他只喜歡她,眼裡也只有她,自己呢,十年來那些少女的愛慕只是一個人的心事,沒有人在意,更沒有人想要理會?

    「兄妹之間的感情和夫妻之間的感情不一樣嗎?師兄。」某個剛剛發現新大陸的女人喋喋不休的發問,而另一邊那個剛剛心碎一地的少女卻被遺忘在藥園的角落。

    「那麼夫妻之間的情感是什麼樣的感覺?」一連串的問號依舊隱隱的傳來,正如一顆又一顆的淚滑落……

    這一晚,夢夕顏沒有睡好。

    因為,夢夕顏反反覆覆的在想一個問題:喜歡究竟分幾種?什麼是兄妹之間的喜歡,什麼又是夫妻之間的喜歡?什麼叫做坦誠以對。

    終於子時以後,困極了的女人睡著了,但她也清醒的知道了解決的辦法--去找水姑娘,她一定知道答案。

    第二日,夢夕顏起的不算太早。

    梳洗過,簡單的用了早膳,夢夕顏就開始央求師兄帶她去見水姑娘。

    「師兄,我想過了,你帶我去找水姑娘,這樣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夢夕顏很有把握,她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自信,但她就是篤信這水姑娘一定可以給自己答案。

    「水姑娘?夕顏,還是算了吧,有些事情,不要弄的太清楚,你只要確定喜歡我,願意和我在一起就可以了。」華宇翔之前不是沒有想過帶著夕顏去找水姑娘,可是他又怕,怕水姑娘教的不是他想的,反倒壞事。

    「可是,師兄你老是說不清楚啊。你若能解答清楚,那自然不用去找她了。」夢夕顏堅持著。女人的第六感是不會錯的,師兄這樣的推脫為什麼呢?不明白。

    夢夕顏只去了一個時辰就會來了。這是華宇翔沒有想到的。

    只是,他見到的夢夕顏兩眼放光,似乎是發明了什麼新的藥劑,不,比發現新的藥劑還要興奮。

    「紅花,你們都且退下,我有事情要和師兄商量。」某女一回來就支開了眾人。

    華宇翔狐疑的看著面前興奮難掩的女人--她並沒有什麼滿面的桃紅,只除了興奮。

    這丫頭究竟問了什麼,水姑娘又回答了什麼?華宇翔隱隱覺得不安,卻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安。

    目送著眾人離了房間,又細細的關了門,夢夕顏一臉討好的笑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華宇翔。

    這種打量像是一種研究,從頭到腳的研究。華宇翔感覺自己像是沒有穿衣服,被**裸的看著,臉不爭氣的又紅了。

    「師兄,水姑娘說,你身上有一根大蘿蔔,我要看。」夢夕顏終於停下了大膽而肆虐的目光。

    蘿蔔?什麼情況,什麼內容?華宇翔有一瞬的呆滯,「水姑娘說我身上有一根蘿蔔?什麼蘿蔔?」

    「就是蘿蔔啊。她說,你身上有一根蘿蔔,我身上則有一個坑。蘿蔔放進坑裡,自然就會長大,然後開花結果。這不就是你說的孕育孩子嗎?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蘿蔔啊,拿來給我。」

    夢夕顏疑惑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師兄,旋即似恍然大悟般又說道:「噢,我知道了,師兄你也不明白對嗎?所以你昨天才不肯解釋。早知道我們一起去找水姑娘不就好了,不知道沒有關係,我們可以一起學啊。」

    華宇翔幾乎一個忍不住鼻血狂噴--那個男歡女愛,原來還有這個版本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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