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的老爺夫人們差不多用過早膳的時候,俊美小乙哥已經匆匆拜別了一頭霧水的紅艷姑娘,不是他不懂禮數,實在沒有了基本的敷衍的心情。()
紅艷姑娘望著那個歸心似箭的少年郎,一顆芳心生生碎裂,卻又旋即恢復了信心:我每日去採辦,每日見到你,不信你不動心!
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遇到那個小乙哥,假使她知道自己第一次思春的對象竟然是個貌美如花的姑娘恐怕要芳心碎地了。
姑蘇小小匆忙的趕回客棧,簡單包了些乾糧,又在集市上買了些繩索之類,再次出發,這次她的目的地是華府一旁的山崖。
姑蘇小小已經想的清楚,華府是個龍潭虎穴,自己本就只想救人,既然知道人已經墜崖,那就沒有必要硬闖,從一側的山脈進入找人應該是更好的上上策。
已經五天,五天可能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救人時間,這一點讓姑蘇小小心裡不是太有底氣,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世上唯一一個徹底把自己當親人的人,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
己時將過的時辰,姑蘇小小已經坐在山頂休息,看著煙霧渺渺的峽谷,一雙美目也被這山染上了綠色的薄霧——哥,等我來救你。
選了一塊巨石,將繩索綁緊,另一頭繫在自己的腰側,藉著繩子的防護姑蘇小小運起內力飛速的向崖下滑落,用的正是姑蘇小小自幼練習的「破斬神功」。
「破斬神功」據說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練,但花大娘經過一年多的試探卻篤定姑蘇小小的體質適應這門功夫。自姑蘇小小四歲,就每日被花大娘逼著練功。
「破斬」是一門很是硬朗的武功,內力也比一般的功夫來的霸氣,姑蘇小小私心裡覺得這門功夫應該是男子來練才更合適。
說來也奇怪,姑蘇小小的體質似乎也真的適應這門功夫的霸道,練到十歲竟然已經到了五層,而且自己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儘管後來花大娘又陸續教了她一些其他的功夫,總歸她的武功底子全在「破斬」。
花大娘病逝那天姑蘇小小的破斬神功堪堪練到了七層,不是她疏於練習,而是她自練到七層後就開始停滯不前,每每感覺到了突破的關鍵時候就會血氣翻湧不能控制。姑蘇小小反反覆覆的研究終不得其法。
是以,花大娘臨終前才會叮囑:大功未成,輕易不得與人交手。
藉著內力,姑蘇小小很快就來到了崖底,崖底竟然是一處峽谷。
姑蘇小小細細打量,只見四處籐蘿掛壁,谷中矮小的灌木鬱鬱蔥蔥,各色奇異的花草四處生長,谷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讓人感覺如入仙境。
姑蘇小小一時間只覺得自己渾身沾染了峽谷的綠意和靈氣,緊張的心情也得意慢慢緩和了不少。
她選擇慕亦蘇墜崖的北側入谷,當下憑借感覺先向南順著一路細細找尋,不敢放過哪怕絲毫的可能。
入眼如畫,姑蘇小小感覺自己像在畫中穿行,兩邊的花草也似乎有人打理般,茂盛而規則。各色的小花或明艷動人,或清雅秀麗,姑蘇小小感覺自己的胸中似乎溢滿了香氣,人更如飄在了花叢間。
且行且陶醉,正四處細細查找中,一側一個似乎挺闊的山洞扣出現了一個高挺的身影。
有人?姑蘇小小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幾乎跳出胸膛,待看清那人的臉的一剎那,她幾乎歡呼著飛撲過去——「哥,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
發覺谷中有人的瞬間華宇翔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眼看一個歡躍的身影飛奔而來,當下右手暗暗蓄力只待來人靠近就會給予致命的一擊。
姑蘇小小則完全沉浸在見到哥哥的欣喜中哪裡來得及細細觀看,當下只歡呼著奔去,直直的撲進了華宇翔的懷中。
卻說華宇翔原本蓄勢待發,待看清姑蘇小小渾然無神的眼睛,才想起自己在谷中放置了迷幻散,擅自闖入谷中的人多半會在藥力作用下出現幻覺。
姑蘇小小口中直叫著「哥哥」,這兩個字落在他的心中,正如石入湖面,讓華宇翔平靜如水的心漾出了一絲柔軟的漣漪,不覺間收了掌,竟任由姑蘇小小撲進了懷中。
「哥,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姑蘇小小喜極而泣,抬頭上上下下打量了華宇翔見他似乎沒有什麼傷處,又一把拉起他的手又是跳又是笑,忘情的像個孩子。
華宇翔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神轉了又轉,只悄無聲息的打量著眼前男扮女裝的俏麗女子,之前出現的那絲溫柔終被取代——不管你怎麼闖入迷幻谷的,既然來了,就只能給我做藥人供我試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