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家丁幫著小影把姑娘抱入馬車安頓妥當,小影慌忙拿了濕帕子緩緩過去幫那個姑娘擦洗,一看之下不覺驚呼:「姑娘,快來,她好像是梨落!」
姑蘇小小正在和墨玉閒聊,聞言不覺心頭詫異,回頭看一眼墨玉,疾步進了馬車。
但見那個姑娘臉頰紅腫卻難掩秀色,柳葉眉微蹙,不知是疼痛還是正在做噩夢,但細看下果然是梨落。
「梨落?她怎麼會在這?」姑蘇小小壓住心頭的疑惑,上前幫著小影將梨落的臉擦乾淨,一看之下心中更驚,除卻臉上的紅腫,梨落渾身是傷,片片淤青連接,真真慘不忍睹。
「小影,我去找玉玉要藥膏,我們幫她塗抹。」姑蘇小小壓住心頭的疑惑,起身向墨玉討要藥膏,「玉玉,這個姑娘與我曾有一面之緣,她身上傷的不輕,快些讓人拿些藥來,我和小影幫她且敷上。」
聞言,葉非凡與墨玉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吩咐下人速速送了藥來。
「姑娘,梨落她真是可憐,一個人闖蕩江湖,本就體弱,現下竟然到這般田地。」心慈的小影一邊塗藥,眼眶已經發紅,一時間滿心都是對梨落的憐惜。
姑蘇小小看著梨落一身的傷,腦中想著那日在華府的一幕,心中疑團更大。
馬車行行復行行,梨落一直沒有動靜。姑蘇小小和小影將她收拾停當,也坐在一邊歇息。
「叫他們停車,放我下去。」姑蘇小小正在閉目養神,不覺耳邊卻傳來梨落冷冷的聲音。
「梨落,你醒了?」姑蘇小小急忙忙走過去,一臉的關切。
「是你們?」花梨落看清小影,轉臉看看姑蘇小小,「怎麼會是你們?」
「梨落,你渾身是傷,等養好了,再走不遲。」小影下意識的把姑蘇小小擋在身後,不由分說將她放倒,幫她整好了薄被。
梨落不再言語,只安靜的躺著沒再要求走。
「梨落,不管怎樣你先養好了身子再說。」姑蘇小小倒了一杯水讓小影喂梨落喝下。
「你們不問我是什麼人,怎麼受得傷?」梨落冷冷的聲音一如上次的見面。
「既是朋友,就彼此相信。再者,你若想說,不必我問。」姑蘇小小換上了一貫的沒心沒肺。
梨落聞言,眼中閃了又閃,終於沒有再說什麼刻薄的話。
一連兩日,姑蘇小小與小影輪番照顧,梨落日漸恢復,到第三日已經可以自己坐著。只是,她依舊冷淡。
這日傍晚,馬車行到一處鎮子。墨玉命人尋了客店,安排眾人住下。為了方便照顧梨落,小影與梨落共處意見,小小則住她們隔壁。
卻說這幾日因為照顧梨落,加之又在路上,姑蘇小小自然就沒有得空再和墨玉獨處。陪著梨落、小影等人吃了晚飯,姑蘇小小看著梨落躺回床上,轉身蓮步款款直接奔了墨玉的房間——
「玉玉!」擺出一個滿分的笑顏,姑蘇小小一把推開了墨玉的房門。
什麼叫滿分的笑顏呢?卻說姑蘇小小在紅樓實在無聊,每每有空就對鏡自賞,最後她定下了自己最滿意的笑容,也就是滿分笑顏。
墨玉正站在窗前一個人發呆,聽到姑蘇小小的聲音,忙的將手裡的信札收了,別傳了俊臉,笑容依舊,只是眼中卻閃過一絲落魄。
「玉玉,明日可就要到墨家堡了?」姑蘇小小眨著一雙大眼睛著實天真可愛,「我來有件事情同玉玉商量。」
「大約明日午後就能到,小小有什麼事情?」墨玉看著姑蘇小小在自己身邊停下,只覺自己鬆了一口氣,卻又有淡淡失落湧上心頭——她沒有粘上來。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期盼,墨玉心裡微驚,臉上浮現淡淡的懊惱。
「玉玉。」姑蘇小小眼睛一順不順的開著墨玉,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收在眼底,感覺到墨玉的懊惱,露出一個古靈精怪的笑容,問道:「可是在想這幾日我為何沒有吃你的脖子?」
原來,那日她附在墨玉耳邊說的就是要吃墨玉的脖子,果真,墨玉一張俊臉瞬間又再紅透。
「哈哈……玉玉臉又紅了。」姑蘇小小笑的花枝亂顫,一雙小手已經不安分的抓上了墨玉的臂膀。
「玉玉,我有沒有說過,我很喜歡你。喜歡到每天都想要見到你,膩著你?」笑夠了的姑蘇小小更加沒有了大家閨秀的形象,輕輕偎到墨玉的胸膛,輕佻的將手搭在了墨玉的胸前,抬眼看著墨玉如夢魘般輕輕開口,「你呢,玉玉?你有沒有一丁點的喜歡我?」
看著姑蘇小小黑如深潭的雙眸,墨玉如中了蠱惑,只覺自己想要點頭承認,想到手裡的信札,想到自己的婚約,瞬間恢復了理智,「我……小小,我有婚約在身。」墨玉不著痕跡的拉開了姑蘇小小的手,身子微微後退與姑蘇小小拉開了些許的距離。
「哦,婚約?玉玉,你家裡有娘子?」姑蘇小小笑的依舊甜美,臉上卻難掩失落。
「沒有。我有一個失蹤的未婚妻。」
「失蹤?」
「是,十幾年前她失蹤了。」
「那她回來的話,你會娶她?」
「是。」
「玉玉喜歡她?」
「她是責任。」
「責任?不喜歡她何必娶她?」
「小小,葉樓主喜歡你。」
「玉玉不要打岔!小小不喜歡葉樓主。」
「小小,你是個好姑娘。」
「小影說過,好姑娘要矜持,好姑娘就不能粘著玉玉。所以,小小不做好姑娘。」
「小小,你……」墨玉似在掙扎,「你該有更好的對象,不是我。我只能負了你。」
「負了我?那你的未婚妻永遠不回來呢?你一直等她?」
「我答應過等她等到二十五歲。」
「二十五?玉玉,你今年幾歲?」
「二十四。」
「好,那小小就等你一年,一年以後,如果你的未婚妻沒有回來,玉玉記得到鎮子上來尋我。」
「小小,你不要等了,她回來了……」
姑蘇小小心中如劃過驚雷,「你的未婚妻回來了?」
墨玉緩緩從袖中抽出一張信札,「家母來信,她回來了,現在就在墨家堡。」
她不是真的!姑蘇小小幾乎衝口而出,她是誰?誰指使她?一連串的問號劃過頭腦,姑蘇小小頭腦中轉過多重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