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齊心頭一跳,「世子妃,慕非是你的丈夫!」
風月原本也只是故意要這麼說,嚇嚇柳音齊這個榆木腦袋的,誰知道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把風月氣的要死,好像一股火苗「蹭蹭蹭」地就竄上了她的心頭!
言下之意,因為是你丈夫,所以你不能害他,因為是你丈夫,所以你要對他言聽計從,因為是你丈夫,所以,你要一心一意對他好,幫助他……
「丈夫?」風月大笑起來,拍拍柳音齊的肩膀,「我怎麼不知道我丈夫就是新婚夜晚把我獨自扔下,與另一個女子卿卿我我的那個?」
現在倒是會說他是她的丈夫,怎麼這些人也不瞧瞧,慕非干的那些事情,像是一個作為丈夫的人應該對妻子干的嘛!
「作為丈夫,就應該弄丟了妻子的銀票?作為丈夫,就應該把自己的妻子買到*?容我風月愚鈍,實在不能接受你們大封國夫妻間的相處方式!」
眼看風月說著說著,眼眶也紅了,鼻尖也紅了,好像要哭了,柳音齊慌了。
說起哭,說起女子哭,那可是普天之下每個男人都害怕的事情啊,就連他柳音齊也不例外!
「不是的,慕非不是……」
匆匆忙忙想要解釋,可風月才不吃他這一套!
「我管他是不是,你就說,幫不幫,不幫我走了!」
說完,就真的是站起了身來,想要離開。
柳音齊一看,急了,忙把風月叫住,他一臉的糾結和無奈,定定地盯著風月望了半晌,最後,頗有些豁出去了的架勢,「好,我答應你!」
「當真?」
風月笑逐顏開,露出她潔白的貝齒,一雙桃花眸子瞇起來,彎成了一條弧線。
柳音齊這才驚覺自己上了當,師傅一早就說過,女子變臉,比變天還快,女子變臉,比換衣服還快,如何他偏生就忘記了這個道理呢……
鞍山腳下,將軍帳中,慕非握著染墨的毛筆,右眼一跳,手中的毛筆赫赫然掉下,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在鞍山腳下駐紮已經三日了,除卻知曉梁王梁鈞毅封鎖了城門,並且派出三萬大軍在城外駐守,其他的,竟是一點消息都沒打探到,這著實有些不正常。
要說梁鈞毅野心勃勃,是斷然不可能就這麼放棄皇位落荒而逃的!
除非……
慕非的雙眼猛地一瞇,孤傲的黑色眸子散發著憤怒的光彩,他大手在面前的矮案上一拍。
「來人!」
然而,話音剛落,帳外便突然響起了刀刃相交的「鏗鏘」聲,篝火點燃了附近的帳篷,燃氣漫天火光,濃煙四溢。
煙霧瀰漫中,一個身穿盔甲的男子手持金色長戩,一步一步,有條不紊地走進了慕非的帳中。
他見慕非面色難看,嘴角掛起了一絲笑意,使得他臉上那條長長的刀疤猙獰可怕,「封國世子,別來無恙啊!」
也不知怎的,慕非忽然握緊了拳頭,直勾勾地望著來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