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撓頭,這些對他而言都很重要啊,怎麼可能不計較。
但是老十咀嚼了一番四阿哥的話後,最後決定暫時不和他計較蘇冉和誰更加親近的事情,也暫時不去計較蘇冉以前到底是不是稱呼四哥為「四哥哥」,和這些相比老十覺得還是蘇冉的身子骨更加重要四阿哥拂袖出了屋子,但是現在康熙有令,乾西五所全都封閉著,他根本就出去這院子。
四阿哥在院子裡轉了幾圈,腦子裡想著老十之前說過的話,九弟喜歡開朗陽光的?為什麼卻從來都沒和自己說過呢?他既不開朗也不陽光,九弟為什麼以前還會和他那麼好呢?四阿哥沉吟著,全然忘了蘇冉染上天花之前還不大搭理他。
四阿哥出去了,他老十自然是要到蘇冉身邊去守著的。
老十摸摸蘇冉的額頭,似乎還是個和剛才一樣,很燙。
老十讓慶嬤嬤去把留在乾西二所裡的幾個太醫都叫來。
太醫們似乎有些戰戰兢兢的,蘇冉染上的這個天花似乎和他們以前見到的有些個不一樣,好像更嚴重的樣子,因此他們現在最害怕的就是聽見皇帝或者是妃子阿哥們傳話。
但是上頭的主子傳了話,不能不來啊。幾個太醫本來是在偏殿裡互相說著對蘇冉的病情的看法,一聽老十傳話,趕緊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就過來了。
不過來了之後。破天荒的是他們行了禮,老十竟然沒叫起,不光沒叫起,還跟沒聽見他們的說話聲一樣。老十隻是十分專注的給蘇冉擦拭著臉頰,看著那動作十分輕柔,就像是對著一件十分心愛的寶貝一樣,多碰一下都捨不得。
有一個膽子稍微大些的太醫偷偷抬頭看了老十一眼Λ裡嘀咕了一番,趕緊又把頭低下了。
過了好一會,老十才將手裡的帕子放在面盆,示意慶嬤嬤端下去,把帕子處理了。
太醫們覺得這位還算是比較和氣的十阿哥現在也開始會放冷氣了,老十才不理會太醫們的心思,只是坐在床沿上問道:「九哥身上的熱度為什麼一點也沒退,還是和以前一樣?」
乎~~擦擦額頭上的汗,領頭的那個太醫出了一口氣,這個問題好解釋。他覺得十阿哥說話的時候要可親的多。
太醫道:「回十阿哥的話,天花的發病過程就是這樣子的。剛開始的幾日是高燒不退,然後就是提問突然下降,這樣看起來是症狀減輕了,實則不然。只是將要初花的預兆而已。」
老十道:「這麼說九哥現在就是你口中的那個最開的時候了?」
太醫弓著老腰答道:「回十阿哥的話n這樣的。」
「那為何說九哥身上有這些個小紅點,這些不就是那些水皰?」老十指著蘇冉胳膊上的紅點,問道。
太醫擦了一下汗,這個可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了,太醫想了一下。終於組織好了語言,道:「但是天花的具體情況是因人而已的,或許九阿哥不會經歷提問突然下降的過程。而是直接出水皰然後結痂進而好轉。」
聽了太醫的話,老十卻並沒有欣喜,好像頭晌午的時候自己的九哥的病情還是挺嚴重的啊,怎麼現在這個太醫又這麼說了?
但是老十也知道是問不出什麼來了,但是他相信自己的九哥一定會好起來的,老十揮揮手道:「算了,你們下去吧,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來。」
噗,為首的太醫想吐血,想他張太醫也算是這太醫院裡最厲害的人了,竟然被十阿哥這麼說,張太醫領著另外兩個同僚悶悶不樂的出去了。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鄙視了,雖然那人是個皇家阿哥,可是張太醫覺得還是沒臉見人。
他覺得自己必須得好好鑽研一番,治好這個九阿哥,挽救自己的聲譽。
傍晚的時候,康熙讓御膳房給四阿哥和老十準備了晚膳,送到了乾西二所。四阿哥在外面待了很久,一直到該用膳的時候才進來,和老十一道用了膳,四阿哥對老十的印象終於好了一點。
無他,老十在餐桌上的禮儀還是非常非常有水準的,四阿哥覺得老十也就兩件事每個溫僖貴妃丟人。一個是老十的書法,另一個就是老十剛剛表象出來的餐桌上的禮儀。四阿哥低頭看著自己的飯碗,回想了一下,反正屋子裡出花那個九弟是沒法和眼前的這位十弟比的。
不是說蘇冉的禮儀不好,她好歹在皇宮住了這麼幾年,這一點還是過關的,但是僅僅是過關而已。若何老十比起來的話,四阿哥真覺得蘇冉吃飯就像是個暴發戶。人家老十吃飯的樣子就是兩個字「優雅」,而且一點不做作。不像有些人,純粹是為了禮儀而禮儀,人家老十吃飯的優雅是舉手投足的不經意間十分自然流露出來的。
四阿哥覺得溫僖貴妃實在是不容易,能把老十這樣的孩子教出兩個閃光點來,很厲害!甚至四阿哥覺得這後宮裡也就溫僖貴妃能和他心裡的那位額娘孝懿仁皇后比較一下了。
可是溫僖貴妃既然有這樣的能力教好老十,為什麼誒有在嚴格一些呢?四阿哥想不明白。
不知道如果老十知道了這位四哥吃飯的時候竟然還會讚賞自己一下,而且還是第一次讚賞,不知道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