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沒幾天的功夫,康熙又帶著太子合四阿哥出宮,據說是什麼巡幸畿甸。
老十不大高興,康熙幾乎每次出門都會帶著四阿哥,這讓老十有些小小的嫉妒。
但是康熙不在宮裡,皇子們的生活相對來說會自由一些,至少康熙走了,沒有人天天上午來催命似的檢查課業倒也是件好事。
學習壓力小了,蘇冉在給宮裡的日子就舒坦了許多。
正月初十的時候,蘇冉和老十有去巡視了幾個鋪子,順便在清源酒樓也就是康熙賜名龍源樓的那個酒樓指揮了一下。
劉掌櫃的仔細打量了一番蘇冉做了改動的地方,還有新的隔間與裝飾,心裡了的要開花。
不住的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蘇冉身後:「主子,您可真厲害,瞧瞧您弄得這些東西,奴才就是一萬年也想不出來啊。」
蘇冉坐在大堂裡,打量了一下,這酒樓比以前有情調多了。
那劉掌櫃見蘇冉雖然不接話但是也並沒有讓他住嘴的意思,嘴裡的話越發的多了起來,各種奉承起來。
「咳咳,劉掌櫃也坐下下來吧。」蘇冉隨意說道,指了指對面的凳子。
劉掌櫃一聽蘇冉讓他坐下,趕緊把腰彎得更厲害了,十分恭敬道:「奴才不敢,奴才站著伺候就好了。」
蘇冉示意小順子給他倒了杯茶,道:「沒事。也讓你坐你就坐,喝杯茶吧。」
劉掌櫃看看蘇冉的臉色,十分恭敬道:「是,謝主子賜茶賜座,奴才恭敬不如從命。」
老十坐在蘇冉身側瞥了劉掌櫃一眼,又喝了幾口茶,對蘇冉道:「九哥。咱們去別處看看吧。」
蘇冉點頭,酒樓這邊什麼好擔心的都沒有,就等著開業了,她在這裡坐著也是無聊的緊,下面的人幹活都是十分小心的,這個掌櫃的雖然話多了一些嗎,但是做起事來還是十分不含糊的。
劉掌櫃的一看蘇冉和老十起身要走,屁股才剛沾到凳子有趕緊站起來,送蘇冉和老十出去。
小順子走的滿了兩步,停下來對劉掌櫃道:「劉掌櫃。主子讓您喝茶,您可別忘了啊。」
劉掌櫃對著小順子彎腰點頭:「順公公請放心。主子的關懷奴才不敢忘。」
小順子裝大人似的拍了拍劉掌櫃的肩膀:「主子體貼您,看您說了那麼多話,主子怕您口渴」
說完小順子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劉掌櫃在原地愣了一下。輕輕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瞧我這張破嘴!主子不喜歡話多的都看不出來,真是個豬腦子。」
蘇冉回宮之後,去了一趟長春宮。脂粉鋪子太多了,她要把其中一家改成油畫鋪子。
宜妃聽了蘇冉的話,嗔道:「以後你想做什麼直接做就是了。不必專門來回額娘的。」
好吧,這親親額娘真的是完全放手了,看來以後宜妃是開始把自己當成半大的男人來看了。在這個時代十二歲的男孩子已經不是什麼小孩子了,想她那為便宜爹,十二歲的時候已經大婚了。
康熙不在宮裡的日子似乎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二月了。
蘇冉的酒樓茶樓都已經開始營業了,而且據說效果還不錯,才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有人開始效仿兩處的裝修風格。
劉掌櫃地上消息來問蘇冉的意思,蘇冉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老十很是納悶,撓撓頭:「九哥,你為什麼不放出口風去,不准別家的模仿呢?」
蘇冉對老十十分無害的笑笑,把玩著手裡的茶盞:「京城裡做生意的會有誰家真的不知道這清源茶樓到底是誰的?有人敢模仿必然是不怕咱們的。那些都是鐵帽子王,多少年積累下來的家業,咱們現在跟他們有什麼好擰巴的?」
老十有些不解:「可是九哥你辛辛苦苦想出來的東西就這麼被他們學了去,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們!也真虧他們好意思,那麼大的家業竟然還要學學咱們的酒樓!」
蘇冉拍拍老十的肩膀:「我說十弟啊,有誰會嫌自己的錢多呢?既然做了生意那必然是希望賺的錢越多越好的,逐利永遠都是商人的本性,只是有些人賺錢的同時還會想著做些好事而已,但是這樣的人是十分少有的。」
老十皺眉:「哼,他們這些人可沒有這樣的。這幾家鐵帽子王哪一個不跟鐵公雞似的。」
蘇冉笑了:「這種賺賢名聲的好事,他們是不敢做的,以後分了府,就是咱們以後做什麼好事也都得打著汗阿瑪的旗號。」
老十點頭:「這個弟弟明白,以後弟弟必然是要打著汗阿瑪的旗號來做許多好事的。」
蘇冉撇了老十一眼:「你?你不做坑害老百姓的事情,哥哥我就阿彌陀佛了,你做好事,爺只怕百姓們會折壽啊。」
老十皺鼻:「九哥你莫要小看人!」
蘇冉捏了一下老十的臉蛋:「爺小看人?那要不十阿哥您就做出來給咱們瞧瞧?讓咱們看看您老人家是怎麼個做好事法?爺告訴你吧,這樣的事情說出來不過是幾個字的事,輕輕巧巧的就出來,但是真正實行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有多難了,就算你是親王貴族,有時候也會愁得吃不下飯的。」
老十心裡十分不忿,不就是為百姓做幾件好事,能有多麼難?他就不信這樣的小事情還能難道他堂堂的十阿哥!雖然心裡很是不忿,但是老十卻並沒有和蘇冉繼續爭辯這件事情,只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做出幾件大事來讓這個九哥刮目相看不可。
蘇冉看了看老十憋著氣的臉色,偷偷笑了一下,拉著老十坐下,道:「那些都遠著呢,咱們暫且不去說它,但是要是哪一天你真的要做什麼為國為民的大好事,那哥哥自然只有高興的道理,自然是雙手贊成的。」
聽得蘇冉這麼說,老十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
蘇冉道:「咱們繼續說他們學著咱們酒樓的那事,那只能說明咱們做的好,咱們做的很成功對不對?汗阿瑪年前的時候已經答應了,說是只要能做出點成績來,他就給酒樓親筆題名。這些人這麼做,不正說明哥哥我的點子好,效果好嗎。再說了,就呢一點小東西而已,並不費什麼腦子的,他們學了就學了,也改一改這京中許多人崇金拜玉的審美觀。」
老十聽了點頭,然後又道:「可是九哥,他們這樣都學了去,酒樓的生意會受影響啊。」
蘇冉拍拍老十的肩膀:「這是小事,有競爭才會有進步,咱們要不斷地推陳出新,不能只守著這一樣。再者說了,他們能把酒樓裡面的裝修學走,難道到時候汗阿瑪御賜的名字和匾額也能被他們學去?」
老十皺皺眉頭:「推陳出新?」
蘇冉笑道:「對啊,推陳出新,不光做生意是這樣,哥哥覺得任何事情都應該這樣,總是死守以前的東西是不行的,這樣早晚會被淘汰的。」
蘇冉與老十的這些話自然是又全落到了康熙的耳朵裡,康熙知道以後沉思良久,他覺得這個九兒子想法是不錯,但是似乎也很危險,雖然他還說不出到底是覺得哪裡不到好,但是他似乎心底深處是不願意推陳出新的,只是康熙沉吟了良久也沒想出來,到底是為什麼他心底下意識的牴觸「推陳出新」這四個字。
康熙這件事還沒想明白,梁九功走上前來稟告說太子來了。
康熙一聽自己的寶貝兒子來了,趕緊就讓那個梁九功把太子宣進來。
康熙這麼著急倒不是只因為來人是太子的緣故,還有個原因就是太子這幾天正在處理的事情其中就有一件是和葛爾丹有關的。
本著先禮後兵的原則,康熙前些日子先給葛爾丹下了一個會盟的詔書。估摸著時間,現在應該是有回信的時候了。
因此太子一進來康熙就開始問這事。
但是葛爾丹都已經鬧反開了,而且是鬧反了這麼些年了,那裡還把康熙放在眼裡?
太子看了看康熙的臉色道:「回函阿媽的話,葛爾丹撕了詔書,而且已經派軍只喀爾喀草原,燒殺搶掠,這是前線的八百里加急折子。」
康熙結果過來迅速打開看了一眼,「啪」的一聲把折子拍在御案上:「這個該死的葛爾丹!」
太子道:「汗阿瑪莫要動氣,還是身子要緊,兒子覺得葛爾丹已經是秋後的螞蚱了,蹦躂不了幾天了,等大軍一到,必然打得丟盔棄甲。」
康熙冷笑:「詔書是朕給他的最後的機會,他竟然撕了!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朕絕情了。」
話說,其實康熙的大軍已經準備好了,只等著一聲令下,即可開赴前線,與葛爾丹決一死戰。
在古代雖然沒有電話,沒有對講機,沒有互聯網,但是消息還是長了翅膀一般的速度傳播著。
紫荊城裡德蘇冉知道這件事之後,先是砸吧砸吧嘴:這個便宜爹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名聲啊,這樣的情況之下還不忘了給自己撈點好名聲,也算是個好面子好名聲的極品了。
但是蘇冉的第二個反應就是:天子出征啊!這是個多麼大的場面啊!而且似乎這一次康熙時贏了的!
蘇冉覺得她有必要全程跟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