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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9章 沒轍 文 / 雨下下雨

    青天白日已時間,柳風扶綠。清露擱涼,凝淚成行濕裳。在護城河這裡站了許久,都不曾聽見周圍有什麼動靜。公孫正名看著日頭,已時一刻,他都等了兩刻鐘了。

    「我還以為正名兄,當真在泉州城裡尋人尋的忘我。早就將這些約定拋在腦後……」江知佑來的時候,看著公孫正名,「不曾想如今赴約,卻比我還早到。」

    「有重要的事情,非來不可。」拿著手上的書,公孫正名提了提斤兩,「也不曉得趙老頭是怎的將這麼重的東西傳過來,還準確無疑的到我手上…不得不說他還有些本事……」

    「從軍中而來?」江知佑問著,公孫正名道:「大軍出征本分兩撥,趙將軍與你一起是探路先鋒。可半路之中,那些探子不是都暴斃了麼。大軍速度緩行,被剿滅平亂的尤家軍追上,如今兩隊軍會到了一起。」

    「軍營之中,本就複雜,如今又多了一幫子粗人。一點兒都不好使喚,可把趙老頭急的。要不是要找琳兒,我還真想快馬加鞭,趕回去湊湊這熱鬧。」公孫正名說著搖頭,「真是可惜。」

    看著書的厚度,江知佑抬眸,「軍中就這些事麼?」

    「自然不止。」公孫正名繼續道:「趙老頭說,朝堂消息傳來,泉州城這個地方,自東北第二次震動,就沒了書通鑒傳信。讓大軍經過的時候,加以支援。而那兩百名災民,隨著大軍後面拖拉,大部分的人都想隨著返鄉。可尤家軍一進來,兩方人差不多要打起來……」

    「自然。」見江知佑對這些也不感興趣,公孫正名就說起正事兒,「上報朝堂,大軍的現況,也將能治好災疫的消息給壓了下去,說成了可用藥緩解。」

    「對於這事兒我一直納悶,你什麼時候弄好的藥方?你連東北什麼情況都沒見過,還治療瘟疫……」公孫正名嘀咕著,「趙老頭平時軟硬不吃,當下卻成禁令替你瞞著。」

    「若是說瘟疫可解,探路的大軍都一直拖著行程,是怎麼都說不過去的。」江知佑伸手,向公孫正名要著書。公孫正名將手上的東西遞出去,才聽江知佑補充著,「也是為了不出現第二個尤家軍。」

    「倒也是。」公孫正名想想朝堂,「如今就我爹在京都,我和大哥一個北上一個南下,琳兒還沒了蹤跡,雪上加霜不說。朝中人再聽說瘟疫不會禍及性命,心血來潮來個監史隨軍看看,那還真是第二個尤家君,都比不上的糟心。」

    見江知佑看書的眉目漸皺,公孫正名一把搶過書,「也都差不多看完了吧,看完了就這樣吧,趙老頭的書也沒什麼好看的,我跟你說件事兒……」

    聽著公孫正名的語氣,江知佑道:「正名兄一定,沒有仔細的將書過目一遍。」

    「仔細?」公孫正名聽著這話,瞬間將書拉扯開。整整兩個肩寬的小字,密密麻麻的撰寫在書上。公孫正名手攤著,擠著眉頭道,「這個看這麼仔細做什麼?又不是要考個功名娶妻。」

    「皇后娘娘被太尉參了一本折子。」江知佑輕緩的說著,公孫正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太尉參了皇后娘娘一本,皇后娘娘如今被門下省審查…這字寫的清楚,我應當沒有看錯才是。」江知佑看著書思量,「按照時間的推近,現在應該審查完了。」

    「我爹怎麼可能參皇后娘娘?」公孫正名有些懵了,仔細的將書看了遍,那麼多字也找不著地方,就急著對江知佑道:「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兒!說不定是我爹和皇后娘娘之間又在謀劃些什麼,我們這才離京幾天?這變天跟唱戲的變臉似的……」

    「離開京都,都快大半個月了。」江知佑道:「而且太尉參皇后娘娘的折子,罪由是私挪國庫。」

    「私挪國庫?」公孫正名愣了,「這算是個什麼罪?國庫本就是皇家的,皇后娘娘又不會拿自家的錢全部敗光。」

    「敗光和私自挪用是兩碼事兒。」江知佑搖頭,「就是不知曉確切的消息,到底是挪用了多少,怎麼挪用的…就算挪用了,那挪用後的錢財又用在何處?」

    「皇后娘娘挪用國庫有什麼用…?」公孫正名不耐煩著,「這罪名也太不真了,我指不准還在夢裡沒醒。」

    「這件事情…你會告訴公主麼?」突然,公孫正名問著,不等江知佑回答,公孫正名就道:「我覺得,暫時還是不提及比較妥當。東北的事情,逐漸複雜起來。還去分神想朝中那些陰謀陽謀,實在是累。皇后娘娘怎麼說都是我爹的表姐,兩人再怎麼針鋒相對,都不會將對方怎麼樣就是了。」

    江知佑不說話,卻像是默認了這番話。公孫正名大大咧咧的將書一合上,「這樣就算不負趙老頭所托了,索性讓他以後找你。別讓我在屋簷上睡的好好的,還沒睡醒耳邊就是一陣鳥叫聲,驚的我直接從樑柱上掉下來,然後匆匆忙忙的趕過來……」

    「為難正名兄了。」江知佑說著,就問道:「正名兄在泉州城暗自活動,可會有些阻擾?」

    「阻擾?」公孫正名思略著,「你這般說起來,也是有怪的地方。」

    「進出泉州城,需要記下進出的時辰。偏偏這樣也就罷了,那上面卻連幾刻鐘都計較的一清二楚。」公孫正名道,「我當時性子急,直接翻牆雖說費些功夫,卻也不用等著通行的時間。」

    「後來尋趙歆的時候,索性也夜探這些錄記,看看上面會不會有什麼熟悉的名字。」公孫正名道:「可惜沒有,反倒是泉州城的繁華,讓人看得接應不暇。」

    「泉州城的城內是極好,能在京都找得到地兒消遣的地方,這裡一個也不落。」公孫正名道:「就是一出城,總覺得好像有很多不妥。若是裡

    面這麼繁華,為何要將外面,弄得這樣密不透風?」

    公孫正名想不通也不去想,拍著江知佑的肩膀就道:「先不說這個,昨日認識了一位泉州城中人。分開的時候,他邀我今晚去府上做客遊舫,我當時說要帶著一個人,他也同意了,不妨今晚你抽空,和我去一趟?」

    「我……」江知佑剛開口,公孫正名就補充道:「唐家雖然在泉州城的影響,雖然不比柳家,可清楚的,卻是一件事兒都不缺斤少兩。其中有沒有對你有用的消息,我是不知道。反正人也可以讓你認識一番了,去不去在你。」

    「唐家人面前,你是怎麼說自己的?你也說了你並沒有入城錄冊…他們交友,又豈能容許來人不清不正,查不出底細?」江知佑說著,就猜測道:「可是因為這個,你回到放錄冊的地方,添了幾筆名字時間,所以大晚上才在房樑上睡覺?」

    公孫正名不說話,有些冷漠的看著江知佑,後者不管他的目光,卻依舊從容。這麼丟人的事,就算事實如此,這樣說出來,真的好麼……

    公孫正名昨日相識的,是泉州城唐家的二公子,一身藍衣英俊倜儻,風度翩翩。與公孫正名甚是投緣,聊什麼都聊的開懷。

    「孫兄,這位就是你提及的蔣兄吧?」唐二公子看著江知佑質彬彬,笑問道:「這位兄台,可是書香世家的後裔?腹有詩書氣自華,一看便是個有才氣的人。」

    「唐二公子說笑了。」江知佑對視著,「在下喜靜,所以顯得從和些。不怎麼通讀詩書,更是不善措辭藻飾。」

    大大方方的說著,引來唐二公子爽朗一笑,「蔣兄還真是有趣,我倒是頭一回聽到,旁人這般說自己。」

    「唐兄,我這兄台是個不怎麼開口說話的。」公孫正名看著江知佑,就對唐二公子道:「讓你見笑了。」

    「那裡那裡。」唐家二公子道,「孫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難得尋到一個知己,不嫌棄我唐某人嘮叨就好,是萬萬沒有見笑這一說。」

    畫舫上也就是欣賞各種賞玩,看久了卻也頗為無聊。唐二公子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男子,立馬就盡客主之禮儀,將他們兩人帶到了醉紅樓!

    「兩位可別小瞧這醉紅樓,裡面的女子可是天資國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唐二公子道:「自然也不都是花街柳巷,那種交易地方。賣藝不賣身的才女,各方面也都是出挑。」

    江知佑見到這地方的時候微愣,公孫正名卻下意識的將他拉住,以為他要臨陣脫逃,「說好了一同,你先溜了多不厚道?」

    「公子。」這個時候趙滿就在旁邊,看了這張燈結綵跟過年一樣,過分喜慶的地兒,「進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怎麼?」這話小聲的話,自然是被唐二公子聽到了,「兩位兄台家裡可都有家室?」

    見他們一個人搖頭,一個人默然。唐二公子瞬時明瞭,頓笑著,「蔣兄一看,就是個灑脫之人,難不成還懼內?」

    「…實不相瞞,確是如此。」沒想到會問這個問題,江知佑微愣,就順承笑著,「而與拙荊,有些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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