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郊走回營地,一來一回也只要兩刻鐘不到……」齊昭月疑惑的問著,突然想起那個春夢,她將江知佑推在地上,然後狠狠的扒了他的衣裳,再然後…再然後雖然沒了印象,可衣服都沒了,還是那種姿勢,難不成她對江知佑怎麼樣了一番?
那種感覺總好像是真的,可江知佑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俊逸游韁的風度翩翩,騎了一上午的馬如今還能捎上她。反倒是她早上起來,除了頭疼還是頭疼。
當然,齊昭月若是沒有喝多酒,只顧自己的頭痛欲裂,而忽視了其他。說不定會發現,難受的不止是頭。
一番思略,齊昭月心裡突然有些彆扭。面色平靜,卻是旁敲側問著,「我昨晚醉酒後,整整兩個多時辰。你釣魚最多也三四刻鐘…就算烤魚吃、看夜景有一個多時辰好了。可總歸,也不會亥時一刻才回營。」
「你昨晚做了什麼?」這話問出口,齊昭月就默然了。雖然她知道,該是反過來問她…咳,問她有沒有對他做什麼。
雖然這事可以避及開,她不說也不准他提起就好。可這麼多的時間,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出什麼丟人的事。
也可能發生的事很不如人意,她現在卻有些禁不止好奇心。
而且反過來一想,她喝醉,也不好說,是不是因為他的少許放任,想趁機看她笑話。所以倒打一耙,語氣理直氣壯的,好像也是應當。
見江知佑不回話,齊昭月也改口問著,「我就是想知曉,昨晚我醉去後的事。」
「阿月具體…指什麼?」江知佑聽齊昭月問起昨晚的事,熟稔追問的語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現下一清二楚的來算賬。
也還好,她沒有在馬上同他鬧脾氣。醉酒趁人之危,江知佑想了想搖頭,這話說出來,不是很好聽。可醉酒的合歡,是最忘情歡愉的。去了羞澀的怯意和隱忍,蝕骨沉淪的快意……
老實說,他不介意她多醉幾回。
「我醉酒後的事情,你要是交代不清楚……」齊昭月心想著,自己將事情忘的差不多。直接問江知佑,以他的性子,她若是出醜的太見不得人,估計也會替她瞞著。想快些知道,只能欲言即止的誆人。
「果真要說?」江知佑見齊昭月的樣子,若是真想起全部,估計也不會讓他說出來?
齊昭月抬首,就看見江知佑垂眸,眸中冽光碎蓄而過,似是懷疑著什麼。他很少這樣的表情,齊昭月當下就抓著他的披肩扯了扯,「不要以為我什麼都忘了,零零碎碎的要是和你的話對不上,你就放我下來,別同騎了。連真話都不願意和我說,還……」
欲言又止和欲語還休的效果都是一樣的,無限的權衡是否留給別人。佯裝怒氣的樣子引魚上鉤,也不止他江知佑會釣,只不過他們的方法不一樣。
見齊昭月倔強的眸光,江知佑想了想,「阿月你昨晚醉酒,就將自己的衣裳脫了。」
這話說的真是不委婉,不說完還讓人遐想無窮。齊昭月心裡念叨叨著,還好自己有所準備,只是心顫了下。還是很淡定的接話,「然後呢?」
「夜晚風涼,你就看著我脫衣裳?」想想不對勁,齊昭月這時的思緒清晰,追問著。
「阿月你一直說熱。」江知佑道著,「我怎麼都攔不住你,好不容易將你收攏,可你一近我的身,竟是連我的衣物都一併脫了去。」
話說到這裡,江知佑見齊昭月依舊面色從容,聽他講事情原委,不為所動。並沒多大的情緒,還能問著,「我就算醉了,怎麼可能平白無故脫你的衣裳?你又會讓我脫?女子賢淑我是學不全,但也不會那般……」
她果真對這些事有印象…?聽著齊昭月的話,江知佑思緒幾回,就如實的繼續道著,「自然,你脫我的衣裳,只是為了幫我換裳。」
換裳?難不成她醉酒,吐了他一身…才導致他清洗衣裳身子,回營晚了些?齊昭月剛這麼想,自以為將事情想通,江知佑就在這時道:「你脫自己和我的衣裳,是想要我換上你的外衣。」
聽到這裡,齊昭月突然就摀住嘴唇,雖然江知佑說的極為含蓄,可那意思也甚是明白,昨天她醉酒,脫了兩人的衣裳,只是為了讓江知佑換上女裝!
女裝!!這話估計,也就她醉的時候敢說。她當時說的時候,真是不知道江知佑當時,有沒有想一把將掐死她的衝動,也還好篝火旁邊沒人……
不過想想這事兒,齊昭月卻覺得甚是期待,江知佑要是果真換上女裝,會是個什麼樣子?
這話也是不能說出來的,太傷男子的自尊心了。醉酒還好說,清醒了就算了吧。忍著笑意,齊昭月真是憋得慌。
察覺懷中人輕微顫抖著,雖然極力忍耐了,可江知佑還是察覺到了。也瞬然清楚,他懷中的人,是不知曉昨晚事的。方才一番話,就是在誆他。
待齊昭月心情平復,清了清嗓音,試了試自己沒有露餡兒的狀況,才依舊問著,「那然後呢?」
她還接著問話,多半是想問他,究竟有沒有換成女裝。嘴角勾起一抹笑,江知佑就道:「然後…你坐在我腰間,想幫我換衣,可卻將袖子從我臉上套。這樣穿,當然是怎麼都穿都穿不進去的。你醉酒,本就是想到什麼就是什麼……」
「不折騰衣服,可不就開始折騰我了麼。」江知佑輕聲說著,「全身都軟在我身上,怎麼說都不下來。阿月你也知道,我於你的自制力,向來不怎麼好……」
齊昭月的身子已經僵硬了,江知佑察覺出,繼續道著,「可之後,還硬說我不溫柔
,要養幾個男妾將我休了。」
「我自然不肯,你不依不饒,說休書上就寫我令你身有不滿,不適床笫……」最後這句是謅的,因為她極力忍耐著發作,已經不好說下去了。
要終止一個話題,最快的是法子,就是讓人接受不了這個話題。
果不其然,齊昭月馬上用手摀住了江知佑的嘴,她整個人都不舒服了!!
「又在胡扯!」齊昭月指控著,江知佑卻笑的從容,「阿月都知曉是假的,那麼急著摀住我的話做什麼?既然是假的,聽下去你也清楚說的人不是你,聽聽不也無妨?」
「可你說出來的話,於我怎麼會是無妨?」本只是調侃,齊昭月卻瞬間失了那個心情,「江知佑你認真些可好?你若以後再拿這事說,我就還按你的話,真將你休了,養幾個男妾去!」
他可沒有開玩笑呢,江知佑望著齊昭月,昨天她醉酒,鬧的一番哭笑不得。可酒後吐真言還是其他…當時沉浸貪歡,不曾多想。如今這話,雖知是玩笑,念著卻也是有些心晃。
「那不開玩笑了。」江知佑輕鬆的說著,齊昭月卻被這話氣的要死,開玩笑?!
「真可惜。」氣不過,齊昭月毫不留情的,就挖起黑歷史,「你穿上女裝的樣子,說不定很是漂亮。撇下大軍北上,你若是這樣裝扮起來,說不定比起我這個『江南女子』,更加讓人憐惜。屆時我女扮男裝,你喚我夫君多好!」
「阿月昨晚醉意的模樣,的確很讓人憐惜。」江知佑避重就輕,也如實說著,「若是可以身份互換,你就是嬌小了些,一看就不是男子。」
「小氣!」齊昭月輕哼的道著,「我先前誆了你一回,你都要誆回來,不就套你的話了麼?我昨晚醉的稀里糊塗的,你都還要借此打擊我。」
「我就誆了你兩回。」江知佑一本正經的說著,齊昭月鬱悶了,「你就不能讓讓我?回回都這樣,佔上風贏過我有什麼好的?我還氣不過,念著你小肚雞腸…你倒是一點都不介意。」
「阿月你想做的事,我從來都是說好。」江知佑含笑著,見齊昭月是真氣了,才道:「若是總讓著你…久了,阿月只會覺得沒意思。」
齊昭月微愣,就聽江知佑輕聲說著,「阿月的身份,本就高高在上,不缺讓你的人。我再是如此,又怎麼能在你心裡與旁人不同?」
「你……」氣瞬間消匿的一乾二淨,竟也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齊昭月靠在江知佑的懷裡,緊拽著他的披肩,「不用做什麼,你本就不同。」
江知佑看著他懷中的人捲縮著,瞬間收起了爪子和獠牙的溫順,卻也是討價還價著,「所以你以後要讓讓我…我總被你欺負,這樣不好……」
真是…這番話聽得江知佑低頭,親暱著她的耳垂,「阿月,你聽過有誰,命令人是像你這般溫和麼?」
見齊昭月因為他的碰觸而臉色通紅,聽他的話依舊想反駁,江知佑就道:「可能心中太過掛念,所以不自覺…想看旁人所看不到的,一些不一樣……」
一些不一樣的表情,只為他。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發的好像都木有捉蟲,等我放假!~~就扛著網子四處捉捉~~~~(*^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