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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章 有意 文 / 雨下下雨

    雖不是故意在這裡聽牆角根,卻也聽了個全。齊昭月當下就問向江知佑,「你方才說西門清圖什麼來著?」

    「我方才想說的,便是西門清圖娶了白家白柊為妻。」江知佑看著公孫正成遠去的身影,道:「西門家在京都,與陳家、王家並稱三大家。稱得起家,並不是就單單一己之人。」

    「白家於西門家,是堪比不上門當戶對的。這樣的娶親,昨日去太尉府,正成兄就同我說過:京都大都不知曉西門公子成親都四五年了,西門家半點風聲都不曾透露。如今突然有這消息,也是會影響為數不少的官族。」

    「娶親而已,京都的女眷閨秀又不是都盯著西門清圖一個人。」齊昭月道,「西門雖是世家,可也不止獨門一秀。」

    「朝中隱約的動靜,參透一二。便曉得這個時候,西門家被皇后娘娘調回京都任職分權,其中謀趁不在少數。」江知佑道著。

    「各種爭論反對之人,怕是會緊抓著這件事試探不放。而丞相征前踐行,又是千金壽宴。

    西門世家,前來祝賀是在怎麼都避不開的。皇上同皇后娘娘,自然不會因為千金壽宴而屈尊。所以皇后娘娘才托話給你,說是照看一二。莫讓朝眾人言論處事太過……」

    「白家似乎不是京都的名家之諱?」齊昭月點頭,卻想著另一件事情,「是方才正成表兄說的,雲夢之地的世家?」

    江知佑點頭,齊昭月道:「母后說西門二脈的西門公子,多年前就遷職雲夢,娶了當地世家的女兒,好似也沒什麼不妥,畢竟西門家也不興什麼自小定親,對所出的男子,大都是不管其行。就是不知道怎的同花笙扯上關係了……」

    「西門公子遷職那年,恰逢花笙侍郎休朝。」江知佑道,「就是沒想到兩人會一同在雲夢。」

    「這兩人在雲夢碰到,就牽扯上了白柊?」齊昭月思略道,「這同正成表兄似乎沒什麼關係,他又是為何會同花笙說起這件事情?且不說,西門清圖如今成婚都四五年了。世家沒個說法,還能讓西門清圖平白無故休妻?」

    「而且花笙那態度,玩世不恭的話…似乎負心佳人?」齊昭月說著,反轉道,「若是說起朝中針對,西門世家又不止西門清圖一個人拿的出手。朝臣若當真無趣到這種地步,才正是讓人無奈。」

    「是不一樣的,阿月。」江知佑道:「這就好比方朝中王御史,是王家權位最大,之前加上王貴妃在宮中榮寵。盛況空前,榮耀一時。就算如今被皇上賜死剝爵,可御史一職,卻依舊可以由王家人接任。原因多半是因為王家不缺乏能人,根系龐大雖被打壓的嚴重,卻依舊可保榮華。」

    「一脈經歷朝中百年之變,侵壓不倒,才算成家。」江知佑道:「更不說西門清圖雖只是西門家二脈之人,不容小覷易不會容人放過。不然皇后娘娘也不會再這個時候,召他回京都。」

    齊昭月點頭琢磨道,「白家白柊…名字聽上去挺熟的,就是不曉得之前在那裡聽到過……」

    走在鵝卵石鋪遍的花叢旁,齊昭月繞著偏處走著,腳步卻緩緩加快。任由身後裙紗沾珠透露。

    同江知佑說話,邊角處出現一裳青色的影子。略走幾部步,就碰到了從遠處而來的公孫正成。江知佑卻在一旁看著,那條抄近道的小路啞言。她怕是看到公孫正成離走的路線,早早的就想走偏路來堵人了。

    「微臣見過公主。」見到是齊昭月同江知佑,公孫正名拘著禮,遂然才問禮,「知佑。」

    「正成兄。」江知佑亦然回著。齊昭月卻道:「我與夫君還要自居妾身,正成表兄尊我公主,自稱微臣甚是生分。相比起夫君,我同正成兄還是近親。同夫君熟稔,卻避我高寒?」

    「微臣不敢。」公孫正成道著,齊昭月就道,「正成表兄以同禮待我,與夫君平齊便好。」

    還未等公孫正成應下來,齊昭月就若有所思道:「方纔正成表兄和花笙的說的話,我同夫君恰巧不巧,聽去了大半。可若是我記得不錯,花笙侍郎似乎很少跟朝中人打交道。正成表兄方纔那番話,像是極其瞭解他的往昔事?」

    「也不盡然。我方才問花笙,起因是因為出征之事迫在眉睫。」公孫正成聽罷,微愣的隨即就道,「想向他借問私道一事。」

    「私道?」齊昭月微愣,就聽公孫正名道,「公主隨之出征,也知曉官路難開。我方才同花笙侍郎商議,就是看他是否可以給個方便。」

    「官路借用,本就是為了急繳之快。大軍之糧借此運往,也可少些顛簸。」齊昭月道,「可花笙似乎是戶部尚書?這不關他什麼事吧……」

    「公主也上過朝堂,知曉花笙侍郎言論的脾性。卻不知曉為何朝堂中人對花笙的態度,為何多半都是張口皆驚。」公孫正成道,「於休朝前的花笙侍郎,說是翻手覆雲也不為過。」

    「翻手覆雲?」齊昭月揚眉正眸,「聽上去倒是同他張狂的性子極符。」

    「只能說,朝中能撈油水的路子,花笙侍郎差不多都走了個遍。結宦官朝堂上下,乃至後宮。」公孫正成道:「其中具何,不好多說。當時此事被揭發,審理案子的是大理寺。可最後結果沒出來,花笙侍郎人卻被先放了出來,直接休朝。朝中還是皇上善的後路,說是念著御河大人昔年為官之風,顧就花笙一個兒子特赦。罰俸三年,特此警醒。」

    「由此可見,花笙侍郎手中存執,怕是有聯甚多。」公孫正成道:「就說朝堂上最顧及官患通寇,而侍郎大人串通商戶,販鹽的私道。還有假銀票的印得,哪條不是死罪?可昔日花笙侍郎被定罪,皇上涉保。所以之後一直不曾有人審查,都擱置五年了。」

    r/>「就算那私道來歷不明,可運糧又不是件壞事。造福百姓也是積福。可如今我追問與他,卻也說道不通。」公孫正成道,「查他的往事,五年前片片章章,倒也看不出什麼。就獨獨三四年前的雲夢之事,頗為成奇。」

    「大致是聽懂了。」齊昭月聯想著前後,問道:「不過話說回來,關憂大軍運行…正成表兄似乎司職不在此?怎會想到尋人去雲夢探聽,花笙侍郎休朝三年,身在雲夢的虛實?」

    公孫正成道,「因為家弟也要一同出征,而我成日繁忙朝中事雖不在此。可家父卻是收到下屬的章子,說是前往東北賑災,路上碎石地裂,根本就無法安好通行。一路想法子,旁敲側問,才追尋到花笙侍郎這裡。」

    「花笙隱朝的三年,去了雲夢。」公孫正成道,「我本只是讓人隨意打探,卻怎知去了雲夢,那裡最大的段子戲說,便是白府姑娘追男子的豪邁。其中糾葛,深入進去也是糾纏不清的情。花笙如今不提往昔之事,我拿這事說通他,也的確是有些不妥,但大軍卻拖不得。」

    「追男子?」齊昭月被前話吸引住了,西門清圖那樣一張妖孽臉,娶的娘子卻追過花笙?……女子若是有意於男子,不該都是含蓄的麼。豪邁一詞,實屬讓齊昭月心生新奇。

    「確然。」公孫正成道,「尋著當年之事,花笙侍郎去雲夢,惹出的禍害不少。白柊傾心於他,為其費勁心力,可依舊得不到花笙半點回應。方纔我與花笙侍郎所言,是被他的話激到不少。」

    「正成表兄倒是也真有這樣的閒功夫,這一番調查,費了不少心思吧?」此事上公孫正成省略不少,齊昭月也沒有追問下去,反道問著其他事。

    公孫正成搖頭道:「都是身旁婢女用心,她將這消息說出來的時候。我也甚是詫然,才會來尋花笙侍郎言說一二。卻忘了他的脾性,本就是個不好打交道的。」

    「正成表兄身旁的婢女,甚是心細。」齊昭月說著,公孫正成就道,「說起來,來丞相府上,還將隨從的人撇下了。」

    這樣說著,公孫正成就對著齊昭月和江知佑道:「便先告辭,先走一步。也該去賀祝丞相千金生辰之喜……」

    「對了。」看著公孫正成離開的身影,齊昭月突然問道,「丞相府家的千金,今日怎麼說都是生辰。賀禮我是忘了的,你讓人備好了麼?」

    「管家早就準備好了。」江知佑點頭,就聽齊昭月問道:「送的是什麼?」

    「墨錠研方。」江知佑緩笑的說著。齊昭月重問道:「……什麼?」

    「丞相府中的墨,也不曉得是多少年前不拿出用的。」江知佑道,「將軍府多的便是墨錠,送幾塊過去也是節儉不奢。」

    「……」齊昭月怎麼覺得這句話有些熟,隨後明瞭過來,恍悟道:「昨日那作死的請帖,是丞相府送來的?」

    聽完江知佑的話,齊昭月微訝皺眉。還未等江知佑接話,就詫異道,「丞相大人多半是最近繁忙過多,腦子不好使了。我隨意去的府上,何曾要過請帖。他倒好,送來了也就罷了,不好好送,又儘是添堵。」

    「總歸是翻心意。」江知佑說著,齊昭月想著賀禮,就道「沒見心意送成他這樣的,只不過這墨方送的還真對,丞相怎說都是三公之一,用墨也太寒酸了。」

    「嗯,送的好就好。」江知佑聽罷,在一旁溫的應和著。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不出預料,十點半還有一更j口j

    碼字去了,這章還有前面幾章,晚上再修~~~~(>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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