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又那麼巧,在這不久後,梅嬪妹妹和敬嬪妹妹都香消玉殞!」惠妃冷眼望著王貴妃,「雖然死法不同,一個上吊自盡,一個落水身亡。可貴妃姐姐對此,就不需要解釋個什麼?」
「惠妃!」王貴妃對著惠妃終是懶得用尊稱,斜眼回道:「敬嬪是本宮的堂妹,因為梅嬪妹妹懷孕之事身居冷宮。她與梅嬪對峙的時候,本宮還避嫌的並未在宜和宮中!說起來,梅嬪還是在惠妃的宮裡脈出有身孕,誰又曉得這一切是不是同你惠妃有些關係!」
「貴妃當真說笑,又不是本宮讓梅嬪妹妹說有孕就有孕的!梅嬪妹妹和敬嬪妹妹之死,到底是不是貴妃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連自己堂妹都不放過的要殺人滅口!」惠妃道:「這個只有貴妃自己知道!」
「皇上!」惠妃轉頭,就對著齊謹元道:「貴妃的家父御史大人,同工部侍郎大人有仇,顧然謀和其官上工部尚書。梅嬪妹妹死去,工部尚書大人喪女,由貴妃在宮裡疏通裡應外合,設謀讓祭天台崩塌,至安黎公主安危不顧。擾亂朝堂,欲要獨權,此舉狼心,望皇上秋察慎重!!」
「胡言亂語!」貴妃硬聲道:「本宮的家父御史,三公之一,掌朝中百官之監,又怎會同一個侍郎過不過去?!惠妃你這話,可有憑據?!證明本宮去冷宮,就是串謀梅嬪妹妹之死,擾亂朝堂?!」
而就在此時,慕容舒看完賬目上所述,扶著椅座的手頓然一顫。德妃拿著的冊子頓然掉落,啪的一聲,寂靜了滿殿……
看了賬目的人都沉寂了,靜的彷彿剛才惠妃與王貴妃的爭執,都從未發生過一般。齊昭月印象中還是頭一回,見著父皇面露失措之色,滯對著自己的母后。
側眼望向吳輔國,卻發現這老狐狸低著頭,不說話也見不著神情。
惠妃同王貴妃詫異之際,就聽到齊謹元下達旨令,「王貴妃謀亂朝堂,至刑司關押,直至祭天台塌一事破案。惠妃生事,貶至冷宮!」
「皇上!惠妃根本就沒證據證明臣妾謀亂!」王貴妃辯駁著,可隨即見到齊謹元手上的賬冊,心下屈然。
眼見著侍衛前來執行命令,王貴妃知曉鬧下去丟臉的只會是自己,當下就甩袖道:「不用你們押著本宮,本宮自己會走!」
惠妃更是一字未說,隨著王貴妃離殿。
走出鳳朝宮,王貴妃就冷眼望著惠妃道:「惠妃妹妹果然是很是聰慧。」
「貴妃姐姐誇獎了。」聽王貴妃這個時候還虛假這姐妹,惠妃也不計較的坦白,「姐姐早就該想到的,我們二人本就不合,我怎麼可能為你所用,聯起手對付皇后。」
「所以惠妃妹妹,才聯合皇后來對付本宮?」王貴妃嘲諷道:「那倒也難怪如今惠妃妹妹,被貶了冷宮,還能如此淡然的從鳳朝宮走出來。是以為有人能保的了你?可,皇后娘娘是怎樣一個人?於皇后之尊慎嚴恪守。能幫著皇上的女人出宮逍遙自在,惠妃妹妹這是做夢麼?!」
「就算不能。」惠妃轉頭道:「也好比受貴妃娘娘要挾的好。畢竟之後,妹妹還真是不曉得貴妃姐姐是會將妹妹橫著送出宮去,還是躺著送出宮去……」
「現在說這些…呵!」王貴妃冷笑,「妹妹還是擔憂下自己吧,出宮妹妹是不可能的了。因為那幾本不曉得記了什麼的賬本,就在冷宮裡度過殘生。且不說被貶冷宮,還要拖累整個安家人為惠妃妹妹受罪,惠妃妹妹當著是捨得。」
見惠妃並不理睬,王貴妃才漫不經心道:「本宮貴為貴妃,後宮中一人之人。家父又是三公之一的御史。皇上動本宮是怎的都要慎重,妹妹還是多想想自個兒,怎麼正常的活在冷宮裡吧!」
看著王貴妃拂袖離去的身影,惠妃勾起一抹憐笑,貴妃姐姐啊,好不容易逮到了這麼個天時地利樣樣俱全的機會,你還覺得自己能從刑司裡出來?果然是這些年獨大,都忘了這宮裡真正說話的人是誰。不會下狠手一擊致命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是宮裡的贏家。
現在這場佈局就差收尾,和你犯下大罪被廢的落幕。一樣都少不了的……
「六宮待命。」齊謹元眼見著鳳朝宮中,沒了那兩人清靜許多,才囑咐道:「近一月,無朕的允可通行,不得踏出自己的宮殿門半步。隨意出宮門者,杖斃!」
「臣妾領命。」殿中妃嬪都被這一出出給震住了,緩了緩才稀稀疏疏的哆嗦起身。
「都散了。」齊謹元的聲音頓時蒼老一瞬,「朕要的後宮是相安無事,若做不到,王貴妃和惠妃就是下場!」
「臣妾不敢。」妃嬪再一次行禮,「臣妾告退。」
齊昭月思量一番,也退道:「讓父皇母后憂心了,兒臣告退。」
「安黎。」慕容舒喚住女兒,「今日你同昭明來鳳朝宮,本宮知曉你要說些什麼,但有些事情已然定下,母后亦不會讓昭明有事。」
「兒臣相信母后,是兒臣帶著皇弟叨擾母后了。」齊昭月道,「望母后寬心。」
慕容舒點頭,齊昭月才退下。
齊謹元將殿中伺候的人,打發的只剩下慕容舒和他自己。沉默半響,齊謹元才開口道:「賬冊上所著,乃是六宮向宮外挪用的之物。六宮都有參與,也包括各位皇子公主。罪不及眾,朕不全罰六宮,卻也會讓人查的一清二楚。所犯之事,會酌情處理。」
「皇上聖明。」慕容舒一禮而拜。
「上面還有多年前,你懷雙生子時,向宮外求的藥方……」齊謹元遲疑半響,開口問道:「有什麼藥方,是不能在宮裡頭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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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宮裡頭太醫醫術精明,可開出的方子卻都是八分補兩份緩。」慕容舒道:「臣妾當年生下安黎和昭明,身子本就調養不好,才讓人出宮抓了藥方,試試療效。」
「一試試了半年之久?」齊謹元皺眉,「貴為皇后,當以身作則。顧念著這多少年前的事了,這些子藥方朕會當做沒看到。雖然當年錦辰的母妃讓你差點難產,可最後不都平安了下來?最後錦辰母妃去世,也多多少少是因著你,朕都未曾管過此事,你至今還有什麼是不妥的?錦辰交由你來照顧,雖然朕也知曉你定然對錦辰不如安黎來的上心,可將錦辰放在你哪兒,不也是為了讓你寬心?」
「朕從不曾有指望你對錦辰如何,可她若不是從小到大不曾嬌慣過,又怎會年長安黎兩歲卻處處不如安黎?如今這事,你分明是曉得,朕不喜後宮多妃嚼舌生事。」
「宮中除了溫順的德妃,是個好掌控的,獨獨你一人多子。你應當是滿足的,舒兒。」許久未曾這樣喚過她的名字,齊謹元一怔。卻又聽到她禮道:「臣妾知曉皇上公正嚴明,臣妾滿足。」
「皇上來鳳朝宮的時辰,應該才上朝沒多久。」慕容舒道:「匆匆丟下臣子處理後宮中事,是臣妾管束後宮不妥。而如今御台上,朝堂上的折子怕是要堆成山了,皇上還是回長秋宮處理一二吧。」
這種禮數的疏遠,瞬間拉遠了兩人的距離。齊謹元點頭,就離開了鳳朝宮。
只剩下慕容舒孤身直立,蕭條覲望,看著齊謹元離宮的身影漸離。最後終是勾起一抹笑,每每被重傷,如今心裡終於習慣的不痛了。像是解脫般,終於攢夠了他足夠徹底的自私,殘了她苟延至今的執念。
而齊昭月一出鳳朝宮,就見到弟弟在外面候著,見著她就迎了上來,「皇姐沒事吧?」
「沒事。」齊昭月搖頭,「你方才沒見到大皇姐被帶走了麼?」
「話說回來,昭明出宮遊歷兩年之事,皇姐本想同母后說道說道。可如今六宮中的形勢不太樂觀。我們還是等來日再談,不急。如今趕著往上說,恰巧不是個時候。」齊昭月回想起鳳朝宮的局勢,微微皺眉。
「皇姐。」齊昭明聽罷,反道:「方纔母后身邊的雙蓮姑姑,奉母后之命同昭明說了些隻言片語。其言語中表示,昭明不遊歷幾乎是不太可能,但是可以在皇姐成婚之後動身。」
「我成婚?」齊昭月愣了,「我成婚最多要半年,母后不是說,讓你近期越早出去越好麼?」
「母后知曉我們一同拜訪鳳朝宮的所求之事。便讓雙蓮姑姑傳話,說是待皇姐下嫁之後,昭明可再遊歷。這多出來的時間,已經是最後的容許了。」齊昭明說著,望向自家皇姐。
隨後發現齊昭月頓然呆滯的有些晃神,齊昭明隨即就道,「看皇姐一副微驚的樣子,皇姐難道不知曉此事?」
「知曉什麼?」齊昭月偏頭,隨後耳邊便傳來弟弟的溫柔細語,「皇姐還有一個月就要下嫁了,如今將軍府裡,連皇姐下嫁的府邸都建的差不多…皇姐不知?」
齊昭月愣了,一個月…?
作者有話要說:表示最近忙碌,白天若出現更新,在不欠更新的情況下;是偽更,莫要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