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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癡死 文 / 雨下下雨

    齊昭月聽罷,跪下道:「兒臣覺得,吳僕主都是宮中的老人了,做事穩重,此事並非像皇姐所言,這等子刁奴言說這些事情,定當都是受人指使。兒臣亦不曾勾結朝堂,兒臣問心無愧!」

    「吳僕主與皇妹一派,自然一同說著求情話!」齊錦辰道:「皇妹欲要狡辯?皇妹與吳僕主暗謀私利,皇妹身邊伺候的宮女景藍難道就半分不知曉麼?!只要拉出去拷打一番,還怕這等子賤婢不說出實情?!」

    滿殿眾人看向齊昭月的一側,王貴妃端著茗茶眷聞,斜眼望向景藍,景藍當場跪下道:「皇上,奴婢著實冤,奴婢…誠如大公主所言。安黎公主,的確和吳僕主有過往來。」

    殿中一片寂靜,慕容舒寂然半響,此時才道:「景藍,你在本宮身邊也服侍過幾個月,比起相近年齡的宮女,是個沉穩的。但在後宮中,說一些話一定要慎言。」

    話落,慕容舒便看了王貴妃一眼。王貴妃察覺,放下茶杯道:「皇后娘娘這話像是威脅似的,現今怎的說都是在言說安黎公主之事,公主是皇后娘娘所出,皇后娘娘還是避避嫌,將此事交由皇上處置吧。」

    冷冷的望了王貴妃一眼,慕容舒才端然的坐在朝儀台側椅上。

    景藍之後,卻開口道,「不過公主同吳僕主,往來都是因為笄禮之事,並無大公主暗中勾結一說!」

    齊錦辰看向景藍,輕哼一聲望向王貴妃,就知曉這女人所謂安排好的人不管用!

    「景藍護主,作不得數。」齊錦辰道:「兒臣知曉,再多說無證據也是枉然。只要父皇到初華宮甚至吳僕主的住處搜尋一番,便會有個結果!兒臣靜待!」

    「皇上。」德妃開口道:「搜宮此事非同小可,可望三思而後行?」

    「德妃娘娘。」齊錦辰在此時開口,「錦辰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若是不搜宮那才是大亂!」

    隨後侍衛領命,張宮搜羅。疊疊賬本呈上入目,齊謹元拿起略看,沉默半響,才將賬本丟到齊錦辰臉上,「你自己看看!」

    吳輔國也跪著拾起一本賬目細看,當場便跪了下來低頭道:「皇上,奴才伺候了您少說也有二十多年了。皇上憂心之事,奴才亦是著急。可後宮這檔子門道不是一天兩天,自先皇便一直延續,暗底下都形成了規矩。奴才受皇上恩澤,在宮裡雖是權力頗大,可管的也都是些奴才的事。奴才深知皇上脾□民,顧然出此下策,可那銀子可是半分不貪吶!奴才一個閹人,在宮裡頭吃好住好,皇上又委與重任,還需要那多銀子作甚?」

    聽到這話,齊昭月垂眸。吳輔國卻跪著繼續道:「那層層扣除,也是因著後宮賞賜頗多,要運出宮外得層層防著。接濟是件難為的善事,可卻也違了宮規,還望皇上念奴才伺候皇上多年忠心耿耿,饒過奴才的家人。」

    「父皇。」齊昭月這時適當的出來,道:「父皇應當知曉,後宮走私這事,還是兒臣身邊的婢女犯錯,兒臣才稟與父皇相知,望父皇體恤宮中人,改新格局。」齊昭月道,「兒臣早在發現此事就質問過吳僕主,僕主無奈告知,說起其中難處,安黎也動容萬分。固然將此事在父皇面前提出,也是受到了吳僕主的求允。」

    「可兒臣承恐父皇政事繁忙憂心,怕也是早早的將這事拋之腦後。錦國多事,這些銀子又都不是什麼好的得處。捐與災民,兒臣也是想著救濟一點是一點,所以才同吳僕主之想,疏通宮門以救濟災民。」

    「而之後,也因著兒臣笄禮祭天,事物繁多。沒來得及稟告父皇,但父皇念著兒臣一片為民之心,恕罪兒臣。」齊昭月拜這說道。

    此時的賬本上,記冊的雖是剋扣貪出的銀子入案,可出賬卻都是宮外賑災處!

    細看過看著賬本,齊錦辰滿眼皆是不信!她拼盡全力一博,不是都安排好了的麼?怎麼會?!齊錦辰驚覺,「父皇,這賬本定是被篡改過,不然便是還有其餘的沒有被翻出來,意圖瞞天過海!安黎身旁能人高手頗多,這什子作假如何能當真?!」

    「皇姐。」齊昭月輕眸,「皇姐也說了,安黎近兩月的異樣非常,可再異樣,又怎麼可能在短短一月之內,精通賬目篡改?這精打細算的東西,沒七八個年頭琢磨,怎可能做的滴水不漏?就算安黎自幼歡喜詩書,但愛的都是些詞闋折韻之道。因著下嫁,母后還讓安黎知曉些賬目,可安黎都以下嫁後有管家相助拒之,連賬本的模樣都瞧的不真,還派人去篡改賬本?」

    「萬一所托之人篡的不真,安黎會任由自己半分不知,半分不曉?想必安黎是沒有這般愚鈍的,這等『污蔑』後宮大罪的證據,是怎麼都是要自己捏在手裡才牢靠。」

    「且不說安黎笄禮前後,度經禮佛,才人禮官的訓導更是日日不曾斷過。哪兒有這等子閒工夫,去弄這些個東西?頂多就是幫著吳僕主說通宮門的精力罷了,皇姐也太高看安黎了。」

    「你禮佛半月,皇后娘娘臥病,父皇政事繁忙不曾探問,誰知曉你去做了什麼?」齊錦辰還辯解著,齊昭月卻冷笑道:「皇姐說安黎是趁著半月禮佛,在佛堂中行了這等子犯上之事?」

    「父皇母后。」齊昭月當下便跪道,「若父皇母后當真不信兒臣,大可搜查佛堂和兒臣的寢宮,兒臣問心無愧!只是皇姐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若只為上官公子之事,兒臣實覺得委屈!」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齊昭月便繼續道:「皇姐在茶宴上,讓兒臣以畫題詩,不曉得父皇母后可還記得?當時兒臣恭維父皇,並不像是母后所說,拂皇姐的面子而不提,而是……」

    「與那副《山間日照圖》畫作,兒臣第一眼瞧著,便覺得那畫風甚是剛勁有力,畫境更是符合父皇之治。固然才沒有忘意,請由父皇題詩。但實際

    上,卻是兒臣的不是。」齊昭月追溯道:「興許是兒臣當時,看著那畫便有些心下不安,才想讓父皇題詩,近看畫作的鑒賞。而以父皇的眼力,想必是能看出一二的。」

    「現今看來,卻是兒臣的罪過。兒臣當時心下,便覺得那畫有問題。並未稟告,卻有心思讓父皇查看。萬一父皇心悅並未細看,那詩提上去被捐,流傳宗親民間,便是兒臣莫大的疏忽。請父皇降罪!」

    齊謹元聽罷,沉下聲道:「原委都不曾說清楚,降什麼罪。」

    「是。」齊昭月點頭,繼續道:「兒臣後來發覺,這畫是丞相家上官,上官公子所作!如此一來,便說得通,為何皇姐當時一聽欲要父皇題詩,便推拒的收畫。那是因為臣子所作之畫未曾稟言,蒙騙父皇題詩,便是欺君犯上罪不可恕!」

    「而兒臣察覺出那畫有異,也是出宮見未來駙馬,在其廊中待見。也見過一幅畫作,覺著景色眼熟,但看其下著名便是上官公子!」齊昭月道,「兒臣發覺過,那畫下有一紅印,是上官公子作畫的專屬。而茶宴上擺席相隔甚遠,父皇想必也並未看清其紅印所著之字。而兒臣的席坐,恰好卻在皇姐的對面,有過幾分印象。這事情過去甚久,原本安黎顧著姐妹和睦,並未打算拿出來說道。只是皇姐誤會安黎與此,安黎動容。」

    「上官公子乃京都第一才子,以潑墨恣肆聞名錦國,畫作千金難求。而皇姐如此輕易便可討要上關公子的畫作,可見交情不淺…皇姐想必對上官公子,有幾分愛慕之心吧?」齊昭月側頭道:「而且,皇姐長安黎兩三歲,可安黎不曾聽皇姐說起嫁人之事。」

    「胡言亂語!我若對上官有愛慕之心。」齊錦辰面色頓然弛緊,隨後繃斷的駁道:「怎的不見我像你似的,天天往丞相府跑?!不曾嫁人也是父皇留心不曾許配。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介女子,又怎好言說自己的婚事?」

    齊昭月不理會這言語,當下便訴道:「可若皇姐心中無上官公子,又何苦拿畫試探,這般針對安黎?安黎與上官公子交好,也只是仰慕其采,且不說安黎自幼便有婚約在身。若皇姐當真歡喜上官公子,同安黎說道一聲在意。安黎自會迴避,不傷姐妹之情。」

    齊昭月頓了頓,道:「可皇姐何必如此善妒,偏偏不聞不問,還要致安黎於危險之間?」

    「安黎,你胡說!」齊錦辰聽著齊昭月的話止著,「這一切,根本就是你在胡謅!」

    齊昭月的面色聽罷這話,瞬間哀道:「一個男人能讓我們姐妹如此反目,皇姐亦不辨是非,陷害安黎至此,欲要安黎的命。至今都不醒悟,皇姐甚是糊塗!他上官再好,安黎與皇姐都是一家。一家親卻比不上一個男人,皇姐就當真是癡死了上官麼?!」

    「齊昭月!上官本就是你的藍顏至交,什麼時候同我扯上關係了?若不是你與上官交好不檢點,我又怎會拿捏住這個把柄?!」齊錦辰見滿殿中人人詫異,當下便辯駁著。

    齊昭月聽罷抿然,抬眸一側的看著齊錦辰,揚聲就問,「皇姐這話便是承認,那《山間日照圖》果真是上官公子所作,而非皇姐茶宴上所說,為民謀福而臨摹?!」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章要是有沒有寫清楚的地方親們可以拍我,明天再修回來……

    看在我還算勤奮的份兒上……(能不計較那讓我胃疼滴謂稱麼麼~拍死自己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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