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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囹圄 文 / 雨下下雨

    第二日未時五刻,將說道禮論的才人送走。齊昭月才問向一旁的景藍,「竹簡怎麼樣了?」

    「景藍疏通過。」景藍回想起私底下人委婉的回絕,道:「但不知為何,一聽說是關於竹木的事兒,都有些避之過及。」

    「花再多的銀子都沒疏通?」齊昭月抬眸的問著,景藍道:「那邊的人很是為難。不過景藍向著另幾方疏通;倒也沒有一口回絕,只是說要考慮一二。」

    「有說是本宮的吩咐麼?」齊昭月問著,景藍搖頭,「景藍不敢。」

    「皇公主,若是在皇公主進佛堂之前,這竹簡還是疏通不進來……」景藍猶豫的問著。

    「疏通不進來又如何?作物是死的,法子總是活的。」齊昭月停下手中磨墨的墨錠,斜眸道:「這個舉動只不過是給那邊那位提個醒,他若是無動於衷,事後也怪不得本宮沒告知。不過現在看來;攔住了走私之物,便是出手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齊昭月才問道:「另幾方考慮的,一直都沒個答覆麼?」

    「若是要答覆,景藍估摸著還會拖個幾日。」景藍回著,齊昭月卻拿起損壞的竹簡,起身道:「去長秋宮!」

    還未進長秋宮,吳輔國便攔住了去路,「給皇公主拜安。」

    「本宮想求見父皇,容吳主通稟一聲。」齊昭月說著,吳輔國就讓一旁的公公去稟告了。

    趁著稟告的功夫,吳輔國望著景藍手中,奉著絲毫不遮藏的破損竹簡,道:「皇公主,容奴才多句嘴;這竹木是皇公主所求,是皇公主禮佛所用。宮裡頭,怕是沒人敢這般對此竹木的……」

    「吳主說的不錯。」齊昭月點頭道:「這是本宮自個兒弄的,還是特意的。」

    這話說著,齊昭月還緩緩的加重了後三個字的音。隨後道:「本宮想要從宮外要些竹木,吳主不是攔住了麼?如今這出,想必也不是如此驚訝吧?」

    「奴才斗膽。」吳輔國垂眸,「皇公主此舉奇異,如今求見皇上,到底是為何故?」

    「本宮問過吳主兩次的事,事不再言。」齊昭月笑吟吟的說著,回稟的公公就回來了,「皇公主,皇上有請。」

    齊昭月剛踏步進長秋宮,吳輔國就在一旁道:「奴才給皇公主打個醒兒;有些事不簡單,皇公主切莫心急了。」

    「心急?」齊昭月了然一笑,「本宮倒是覺著;這個時機恰好。」

    長秋宮中,齊謹元似乎剛批完折子。齊昭月見狀,一禮恭道:「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福康壽。」

    「嗯。」齊謹元剛放下休憩時候飲的茶,道:「後日昭月就要去佛堂禮佛了吧?之後便是笄禮,這個時候見父皇,有何事?」

    「兒臣一定要有事才來尋父皇麼?」齊昭月軟下聲來,「近日就要笄禮,兒臣半月見不著父皇。便想著尋個父皇空閒的點兒,看看父皇。」

    「那怎的不見你去你母后哪兒看看?」齊謹元見女兒堆砌滿臉的笑容,戳穿道。

    「兒臣的小心思瞞不住父皇。」齊昭月先是坦白,隨後道:「母后前幾日身子骨不好,連見兒臣一面都勉強。之後更是因著母后喜靜,兒臣如何都見不到母后。便只能照著母后的囑咐好好溫禮,少出差錯。」

    上次父皇問她可是母后出的法子,她想也沒想就應承。結果父皇去鳳朝宮吃了個閉門羹,如今這翻話,多多少少都是能讓人好受些的。

    見著齊謹元不說話,齊昭月才小聲道:「又因著兒臣近來見不到母后,所以……」

    「昭月近月幾番義正言辭的樣子,父皇還當真以為你成熟許多。」齊謹元望著眼神偶爾四處飄的齊昭月;心下暗道這可還不就是個孩子?道:「現在看來,也是在你母后哪兒撒盡了嬌。」

    她沒撒嬌就在母后哪兒得了的《女訓》、《婦德》和才人的說道,要是撒了嬌還得了?齊昭月想罷一陣輕抖,有些無奈的喚道:「父皇。」

    可在齊昭月心裡,卻頗為緒雜的念叨著;自己實際上都二十多的人了,平常百姓家照著這歲數都可以是幾個孩子的娘,還裝著稚嫩,實在是有些無恥啊無恥。

    「禮佛半月,是你想都別想懶過去的。」齊謹元心下料想幾分,隨後道:「就算是你母后,也允不了你緩緩。」

    「兒臣就算是想懶過去,禮教也不允。兒臣……」齊昭月欲言即止,遂然一拜不起,「兒臣有一事,想求父皇開恩。」

    還未等齊謹元說話,齊昭月便將破損的竹簡拿了出來,斷斷續續的似是知錯道:「這竹簡是兒臣在普華寺所求,好不容易製成禮佛的用具,結果卻…卻因著兒臣……成了如今的摸樣。這是兒臣收斂的不好,愧對兒臣於父皇的成諾。」

    還未等齊謹元說話,齊昭月便繼續道:「兒臣心性也少許有些急躁,但緩下來才發覺錯處。可想尋著竹木再多制一個出來,竹木卻不容有多。兒臣怪及宮婢,卻怎知牽扯出一件大事!」

    「父皇也知曉,兒臣減免的厲害。固然宮中所佩之物;個數有個多少,兒臣心中皆是有個底子。」齊昭月道,「其中沒了些珠花,兒臣怒極盤問,才得知是宮婢拿了去,拿去了宮外換竹木,以成兒臣刁難時所求。」

    「父皇!」齊昭月道:「這些個宮婢雖是大膽,卻也是兒臣為難任性在先。可違觸宮規;兒臣如何都不能私下允著,日後表露讓母后為難。」

    「你母后近日不見人,那父皇便做主;饒了這些個宮婢一回。」齊謹元聽罷便寬和了,「讓

    她們自個兒去敬事房領幾板子,記個醒兒。」

    「父皇有所不知。」齊昭月道,「這竹木雖是沒換進宮來,可兒臣卻發現宮中…有人走私!」

    這話說罷,站在齊謹元身旁的吳輔國瞬間驚住了身子,望向齊昭月。

    「走私…?」齊謹元琢磨的這字兒,雙眼沉浮著陌陰。

    「是。」齊昭月道:「宮中宮婢或是奴才,都將平日裡的賞賜之物,換到宮外求取些碎銀或是走私進宮些宮裡不允之物。」

    御案上頓時傳來匡噹一聲,茶杯震裂的聲響,只聽齊謹元低沉道:「用宮中賞賜之物走私,誰給他們的膽子?」

    「父皇息怒!」齊昭月道:「因著這犯紀之事,遷怒這些個奴才,父皇自然是殺千百不足平宮規。可這事也是有隱情的,且不說賜下去的賞賜,便是宮婢自己的東西,拿這些個東西送出宮。大多都是補貼家貧之用,是無奈之舉。就是宮中的用度,於宮婢都是萬分不足。宮規嚴謹,這些宮婢也是沒了法子,才走的私。兒臣盤查整個初華宮,每人都不曾落下的走過私,更不用說是整個後宮了。父皇寬容大度,這罪不及眾的道理便是如此!」

    齊昭月見齊謹元沒回應,才繼續道:「父皇賢明,知曉這事足以說明前朝的規矩,不甚通情達理。若是宮婢都有安身,年年也不會開銷如此大的用度在此之上。宮外走私,途中過宮門、側門、正午門和殿門,門門相扣,一層比一層嚴,這其中的疏通,兒臣想想便覺得慎的慌。」

    「兒臣知曉。」齊昭月一拜禮便道,「兒臣不該言說這些個事情,應守本分。可兒臣守著這事心裡更是不好受。兒臣的宮婢隨著兒臣都有些感情了,兒臣顧念,特此求情。」

    出了長秋宮,吳輔國才冷然道:「奴才一直都沒忘皇公主的話,可皇公主今兒在皇上跟前說的一番話,卻到底是想如何?」

    「吳主當真以為本宮什麼都沒查過麼?」齊昭月回道:「宮中走私,吳主看上去雖是頭。但宮中其他的人,也都是有法子走的。吳主並不是宮中唯一的一個!不然本宮讓景藍四處打聽,也不會出現直接回絕和考慮幾番的兩種答覆。」

    「可吳主拿他們沒法子不是麼?」齊昭月道:「這背後都是有勢力的,又都是私底下的勾當半斤八兩,心照不宣便好,也沒個由頭過不去。可吳主有沒有想過;如今本宮這麼一攪合,吳主又在父皇邊兒上用點兒心,走私這路便會可以被嚴查致死!所有的一切光明正大的行道,足以洗白吳主多年私藏的賬本!」

    「洗白?」吳輔國微怒,卻又不好發作的悶聲歷道:「皇公主是想讓奴才洗白了之後,自己吃自己坐吃山空?!」

    「本宮當初說過翻幾番。」齊昭月淡然道:「這話本宮自然兌現,可世間哪有什麼事會讓人坐享其成?本宮煽動父皇剷除走私這道,當一切交易都可放到明面上來。吳主若非盡心盡力為之,又怎不會開闢一個新境?只要是個規矩,便有規矩的門道。」

    「原先走私;宮門、側門、正午門和殿門,哪個門不需要打點?如今光明正大,一一免去,疏通到吳主手上的還少麼?就算是個不會算賬的,都曉得這其中謀利深許……」

    「皇公主說的輕巧。」吳輔國道,「這其中牽扯勢力……」

    「吳主應該很清楚。」齊昭月道:「若是一切重來都由吳主做主,那疏通過來的;當真就只有銀子?」

    「吳主不願得罪的人,自然可以賣個臉面。自然,這一切,若是吳主想得通,便卯足勁讓父皇剷除掉走私,提前上呈、制定新規。若是想不通,自然也可吹風淡然這件事。」

    「不過本宮的做法,實在是個可以讓吳主能如常所願的由頭。宮婢少了這些個剝削,也算是造福一方。畢竟從此之後,剝削他們的只有吳主一個人。」

    權勢和財力,能否逃脫的了這囹圄,從來都隨不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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