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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有罪 文 / 雨下下雨

    回想起前幾日按照皇公主所需,她托好了出宮辦事的公公,從宮外私帶進來的茶花。景藍便一身輕顫!錦國茶風盛行,原本只覺得這茶花也不是什麼稀罕物。皇公主問她,她便也只道是有法子。哪知去御花園中,卻沒有茶花。

    平日裡宮女太監需要的細碎物,都是通過走私從宮外得到的。她入宮五月,已經很熟悉這宮裡背後的名堂了,所以手到拈來的便走了私路。可就是在這事兒上,她犯忌的忘了宮中堂堂正正的規矩;便是不可沒有懿旨,出宮採辦!主子們用的東西,那都是上供最好的,是萬萬沒有宮外市井粗物的。

    宮人或許都知道,若是缺了些什麼,只要有銀子便有個路。但這事卻是獨獨不可拿到檯面上說,且不說這宮規有明確的規定,不可如此行事。而這走私背後的水,深的令人髮指!

    現在大公主不知道怎麼知曉了,拿出來當事兒說。皇公主關禁閉,自然是不可能出初華宮。她只是個奴才,又是太尉府送進宮的人,跟在皇公主左右不久,怎麼捨去似乎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若是等著主子沒法子,將罪過推在自己身上,還不如自己請罪,攬下一份恩情,給家裡人留點銀兩!

    最後怎麼推斷的都是逃不過了,景藍硬下心,正準備出席請罪受罰。剛想起身,手卻被硬生生的被抓住了!力氣之大的讓她覺得手腕疼痛灼熱。

    景藍怔怔的看著前面面色淡然,暗下用力卻極猛的齊昭月,一陣愕然。

    小步碎走在鋪著千鶴舞流雲的錦毯上,齊昭月雙袖中的手緊握。一跪一禮便道:「父皇,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

    此話一出,一陣喧嘩。景藍不敢置信的望著齊昭月,心中甚急無比!

    「吳輔國有跟朕稟告過,你禁閉不曾出過宮門半步,還向尚衣坊要了些繡屏做針線活。」齊謹元似乎不想提這件事,隨意道:「這茶花開得甚好,御花園裡沒茶花,是因為朕讓人把今年上貢的茶花,都搬到景明宮裡去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暗暗歎道德妃娘娘得寵!但齊昭月心中卻是明白的;錦國京都的地勢,是不能大片面積種植茶花的。所以御花園中並沒有成排的茶花供人觀賞,地方雖然年年會上貢一些優良的品種進宮,但也是只會先讓父皇和母后選擇是否留宮觀賞。

    今年東北地震,百姓都無居落腳,道路受阻,怎麼可能還有心情盤弄上貢這些閒情趣?父皇雖然喜愛飲茶,但對茶花,卻不如牡丹來的國富,雨荷來的清漣,海棠來的驚艷!

    宮中德妃娘娘也是,雖然擅長斗茶,於花而言卻更喜愛連翹的滿枝金貴。

    所以宮中花匠,也因為宮中幾位重要的主子不怎麼喜愛,而不培育茶花。

    且不說以母后的性子,是怎麼都不可能放任父皇將宮中唯有的茶花,全然拿到妃子的寢宮中,以示獨寵!

    所以父皇這一番話,是在為她開脫!不論她有什麼過失,那都是不能傳出去有損皇室儀德。皇室的事情,自然有皇室人訓教處理,而不是拿出來讓旁人看戲用的……

    可這事就這麼了結,恐怕父皇與她,又多了層霧靄!齊昭月抬起頭來望著齊謹元,道:「父皇,兒臣想請罪的,是因為兒臣並沒有說清楚,頭上的茶花是個怎麼回事。」

    齊昭月將頭上的茶花取下,握在手中看似沒用多大的力氣,便捏成了穗狀,凝結成膠。「兒臣被罰禁閉,出不了宮。自然也就不能向德妃娘娘討花帶,所以這兩朵茶花,是兒臣慧手巧心做出來的。」

    「而且,這花也不似皇姐說的那般,是茶梅。」齊昭月望了一眼齊錦辰道:「茶梅冬季開花,兼具茶花和梅花的特點,與兒臣的進言雖然相應。但父皇學識淵博,必然知道茶梅的株植矮小、花瓣疏散繽紛。而兒臣所佩飾的,則更具形姿優美,葉濃綠而光澤,花形艷麗繽紛。」

    「茶梅略芳香,可兒臣進言的時候便道過,望以茶花無香而謹慎內斂。」齊昭月一跪禮道:「兒臣將花戴在頭上,皇姐難免看不出真實的花狀。」

    齊錦辰陰暗著眸子望著齊昭月手上捏碎一瓣的花瓣,對著齊昭月不信道:「皇妹這麼好的手藝,將花做的真是逼真。皇姐對茶花不熟,誤解了皇妹戴在頭上的是茶梅,這是皇姐的失誤。不過席坐之間相隔甚遠,不知道皇妹可否將手上的花,拿近給皇姐觀賞一下?」

    「父皇。」齊昭月沒有直接回答齊錦辰,喚著齊謹元道:「兒臣固然有罪,未全然稟告實情。但皇姐這一番無心的詢問話,若是昭月解釋不清楚,便是欺君罔上。可皇姐如今還不信昭月,昭月無法,就是不知道皇姐是不是不喜茶花?若是,顧及姐妹之情,昭月以後不戴便是。還請父皇莫要因此事,壞了茶宴的氛圍和父皇母后的趣!」

    話說完,齊昭月就把頭上的另一朵粉色茶花拿下來,喚道:「景藍,把本公主手上的兩朵茶花,送給大公主觀賞。」

    景藍出列,壓下心驚道,「是。」

    齊昭月一番義正言辭,說的連置辦這茶花的景藍,都以為這茶花果真是假做成的。可一手觸到茶花,景藍便知曉皇公主這一場話下來是在訛言。這手中的花,分明就是真的!若是送到大公主手中……

    踱步緩緩的走著,景藍只覺得步步驚心。她不知道皇公主在打什麼主意,但手心的汗卻出了滿手!

    「胡鬧!」慕容舒看著這一場鬧劇一樣的發展,生氣的怒道。

    景藍正要將花送到齊錦辰手中,半路聽到這聲音,順著就跪下喚道:「皇后娘娘息怒。」

    「母后息怒。」齊昭月聽到這話,心裡舒了一口氣。齊錦辰見狀,也不甘情願的行禮低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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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堂堂一國公主,就因為幾朵花兒在台上鬥嘴!」慕容舒瞬間強硬起來,意有所指道:「你們還以為這是在斗茶台上斗茶嗎?本宮上次就說過要整頓後宮,但茶宴之事繁忙多雜無空,這回便又不安生了!昭月禁閉兩月可是還不夠?」

    還不夠?!怎麼可能,齊昭月眼眸一黯,隨後道:「母后,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禁閉思,是兒臣該養性的。」

    齊錦辰不甘心的放任,卻也只能敬道:「皇后娘娘息怒,這事兒錦辰的不是,若不是錦辰好奇心太重,便不會有這麼些事生出來。」

    齊謹元望著台下的兩個女兒,淡淡的對著一旁的慕容舒道:「年紀相仿難免會有些爭端,皇后以後費心了。」

    「這是臣妾理應操心的事。」慕容舒微微頷首,然後對一旁的德妃道:「小女兒家的事便是這樣了,德妃妹妹不用在意,繼續手持茶宴即可。」

    「臣妾不敢。」德妃回禮完,繼續舉行茶宴。

    齊昭月和景藍退回席上,看著茶宴上歌舞昇平。齊錦辰憤懣不滿,可如今被皇后這樣警告,也不敢再生出什麼事端。只得安分的坐著,笑看齊昭月,舉止端莊的飲茶。

    茶宴漸漸落下帷幕,就在齊昭月以為可以結束的時候,衣角卻被輕輕拉住。低頭望去,便是公孫琳!這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避開眾人的視線,跑到她席位的後方來的!

    齊昭月望著這個古靈精怪的小表妹,道:「琳兒找表姐可是有什麼事?」

    這話剛落,公孫琳便帶著哭腔淚道:「表姐,你救救我娘親!」

    「怎麼回事?」齊昭月震住了,「琳兒你先別哭,慢慢說清楚……」

    「我娘親喝了表姐你和大公主鬥過的茶後,便開始不舒服,如今更是難過的臉色蒼白。琳兒看著難過!可娘親又不讓皇上姑父和皇后姑母知道,說是影響不好……」

    「琳兒無奈,只能來找表姐了。我娘親疼的不行!琳兒害怕……」公孫琳哭的稀里嘩啦,卻聽得齊昭月一震驚然!

    齊昭月讓景藍安慰著公孫琳,出列焦急道:「母后,兒臣有一事稟告!」

    回想起方纔的事情,齊謹元看著歌舞,道:「若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昭月還是等到茶宴過後再稟告皇后吧。」

    「舅母身子不適,琳兒說蒼白的不行,方才跟兒臣哭訴的緊。兒臣怕出事,便請母后做主;這茶宴還未結束,是不是讓宮中御醫先給看看?」齊昭月快速的理清事情。

    「舅母?」慕容舒一怔,隨後道:「弟妹身子不舒服?」

    「琳兒是說;舅母臉色蒼白,疼痛不已,怕是有隱疾!」齊昭月找了個嚴重的理由,在茶宴結束的時候,是萬分不能言斗的茶有問題的。只能私底下交給大理寺慢慢處理查詢!

    「隱疾?!」慕容舒仔細回想,似乎沒有聽過有這回事兒。但還是讓貼身宮女去請御醫,「到底怎麼回事?」

    「母后。」齊昭月道,「還是先去看看舅母如何?」

    慕容舒從台上快步而下,找到公孫夫人所在的席位,看著一臉憔悴的人,就詫異了,「弟妹,你這是怎麼了?!」

    「皇后娘娘?」公孫夫人只覺得腹脹的難受,可這茶宴又沒結束,不能出宮。察覺出問題又不能言,只得先忍著,「臣婦……」

    「行禮便免了!」慕容舒攔著公孫夫人的動作,道:「臉色如此難看,是怎麼回事?」

    「回皇后娘娘。」公孫夫人虛弱的笑道:「是臣婦身子骨不好,讓皇后娘娘費心了!」

    這話剛說完,公孫夫人堅持沒多久,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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