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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8章 留下來陪我 文 / 秋一秋

    走過一條長廊,邱歌看見了一個巨大的t形台,左右有兩根鋼管,一邊一個只穿著三點式的妖艷女郎正倚著鋼管,不斷隨著音樂扭動著各種各樣動作。

    台上燈光閃爍,忽明忽暗,台下卻是昏暗一片。圍著t形台有一圈吧檯,擠著幾十個男女也正隨著勁爆音樂搖擺,再除了過道就是小酒位,幾乎沒有一張酒位是空的,坐著男男女女,喝著各式的酒,最邊上的是上下兩層的包廂,在包廂的過道上,也擠滿了搖頭晃腦的青年人。

    邱歌東張西望的尋找著孫艷紅,正好迎面走來一個搖吧侍應,邱歌上去對她喊道:「對不起我問一下,有沒有看到過一個戴眼鏡的,二十歲左右的女人?可能還喝醉了!」

    饒是邱歌這麼大聲的喊,那侍應仍然聽不清楚,用更大的聲音道:「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清!」

    邱歌只好狂吼:「你看見過一個二十歲左右,戴眼鏡的女人嗎?剛才這裡有人出過什麼事嗎?」

    侍應終於聽到了,叫道:「不知道,你去問一下領班吧。」

    「那領班在哪兒?」

    「那邊配酒吧檯裡。」

    等邱歌找到吧檯時,卻用不著再去問領班了,因為邱歌看見孫艷紅正坐在吧檯邊,仰脖子喝著洋酒。

    看到她好像沒什麼事的樣子,邱歌這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邱歌默不做聲的走過去,坐在了她的旁邊。

    孫艷紅已經喝了不知多少酒,她神態和舉止都已醉態可掬,卻仍然推著空杯,對吧檯裡的調酒師道:「再,再給我來一杯。」

    邱歌從側面看著她的臉,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這個女人內心的極度失落和空虛,藉著酒精的麻醉,她才不那麼痛苦。邱歌在心底裡歎氣,邱歌瞭解她的痛苦和失落,但卻幫不上什麼忙,真是看著難受。邱歌決定不管怎麼樣,也不能不管她,任她這樣每晚沉迷自己,總有一天會出事的。

    不知道為什麼,邱歌這心裡有一種酸痛感,看她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綠色液體便要仰脖喝下,邱歌伸手攔住了,說:「別喝了,我送你回家罷。」

    孫艷紅轉頭看邱歌,老半天她才嘻地一笑,道:「你來啦?我,我不回家,我要你陪我喝兩杯。」

    邱歌看她今晚喝得沒那晚多,至少現在還能認得邱歌,送她回去應該不會比上次累吧?邱歌不理她的邀請,對吧檯道:「麻煩買單,我要帶她回去。」

    邱歌用的是勿庸置疑的口氣,吧檯裡的人以為邱歌是孫艷紅的什麼人,根本不敢懷疑。算了一通告訴邱歌:「這位小姐一共消費了一千四百六十元,謝謝惠顧!」

    邱歌掏出皮夾,準備先付賬時,孫艷紅一把抓住了邱歌的手,嚴肅的道:「邱歌,你幹什麼?你要是不陪我喝酒就自己先走,少管我好不好?」

    邱歌愣了一下,以為她酒醒了,仔細一看,她仍是醉眼迷離,東倒西歪的。只是酒勁未到,人醉心不醉而已。

    邱歌道:「要喝酒回家我陪你喝個痛快,但這裡不行,太吵了,我還有話對你說,在這裡講話用喊的,受不了。走罷,我送你回去。」

    此時的孫艷紅卻像一個孩子似的固執,搖頭道:「我不要!我就要在這裡喝,來,再給我一杯青青世界。」

    調酒師為難的看著邱歌,邱歌對他搖了搖頭,又對孫艷紅道:「艷紅,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但不管怎麼說,你整天這樣喝酒作賤自己,放縱自己,對你的身體和心理都沒好處。回去罷,有什麼話可以對我說,悶在肚子裡我知道很難受的。」

    邱歌扔下一千五百塊錢,準備拖孫艷紅走。那知孫艷紅死活不肯,賴在座位上就是不走,就是要在這裡喝酒,怎麼勸都沒用。最後邱歌開始發火了,怒其不爭,只為了一個不值得她愛的男人,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整天除了痛苦就是喝酒,長此下去好好的一個人就要這麼毀了。

    邱歌不再勸她了,衝她大吼道:「孫艷紅!你鬧夠了沒有?你不是小孩子了,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準備這樣自暴自棄的糟踏自己到什麼時候?難道你一輩子都要過這種買醉的日子?以往那個認真負責的艷紅到哪兒去了?拜託你醒一醒罷!你現在這個樣子,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分別?」

    邱歌一陣痛罵,果然孫艷紅渾身一震,不再鬧了。她臉現痛苦,很快兩行清淚滑落臉頰,她馬上用手捂著嘴巴,阻止著自己痛哭失聲。

    邱歌見她哭泣出來,心中又一軟,道:「哭出來也好,至少能渲洩出來,比悶在心裡強。不過這裡不是地方,回去罷,回去哭個痛快!」

    邱歌牽著她的手一拖,卻仍未拖動。邱歌皺眉道:「還不肯走?是不是我說什麼都沒用?你要再這樣,我可就不來管你了!」

    孫艷紅哭著,叫道:「邱歌!你讓我待在這兒罷!在這兒我還能喝酒取樂,但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好孤獨!好難過!我不回去!」

    邱歌呆了一下,想到長夜漫漫,她一個人在家裡受那孤獨與寂寞,痛苦與失落的煎熬,確實很難過。但她這樣通霄達旦的在酒吧裡買醉,更是危險和傷身,不管怎樣,把她帶出去再說。

    邱歌再不答話,身子一矮,蹲下抱住了她的雙腿,肩頭抵在她小腹上,一用力便把她整個人扛了起來。孫艷紅一聲尖叫,拚命的掙扎著。邱歌不理她的敲打,大步的走向外面。

    出了奧斯丁,邱歌才把她放下來,孫艷紅哭著,用力打邱歌的身體,道:「邱歌!你是個壞人,我不要走,我沒地方去」

    邱歌任她打著,伸手攔了一輛的士,半拉半拖的強迫她上了車,告訴了司機孫艷紅家的地址,便和她一起回去。

    孫艷紅哭鬧了半天,酒意漸漸上來,氣力也消耗了不少,她無力的倚靠在邱歌肩膀上,口中兀自還在說:「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

    的士到了孫艷紅家後,邱歌又和上次一樣扛著她,辛苦的把她背到家門口,這次與上次唯一不同的事,這次孫艷紅沒吐過,說話也比較清晰,也還認得邱歌。

    邱歌又在她的口袋裡找到鑰匙,開門進去,把她扶上床,又去倒了一杯開水給她喝。看她神情逐漸穩定下來,也不在哭泣了,便對她道:「艷紅,酒入愁腸愁更愁,你整日這樣借酒澆愁也不是辦法,今晚你喝多了,好好睡一覺,明天他們找個時間好好聊聊好嗎?把水喝了就睡罷,我先走了。」

    本來安靜下來的孫艷紅聞言我要走,馬上放下水杯,緊緊抓住了邱歌的胳膊。我不解的看著她。

    孫艷紅也不知是真醉了還是清醒著的,她滿臉的懼怕,一雙眼睛透過鏡片,傳遞著她的空虛。她道:「邱歌你別走,我一個人在這兒好孤獨,留下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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